文明破晓 第704章 爆发（五）

    1940年5月12日，西欧战役爆发后的第三天。一笔阁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德军b集团军下属的第6集团军攻破了荷兰运河防线，直逼比利时阿尼地区。与此同时，英法比荷联军中的主力，法国第一集团军也抵达比利时。两支精锐部队立刻在阿尼地区展开了激战。

    赖歇瑙上将指挥的第6集团军下辖2个装甲师，7个步兵师。法国第一集团军下辖两个装甲师，6个步兵师。双方各有600多辆坦克，人类历史上第一场总数超过1200辆坦克的大战就此爆发。

    与此同时，法国外长正在等待着中国政府的回电。现在的法国有3个中国航空大队，法国政府非常希望能够接管这3个中国航空大队的指挥权。但是这三个中国航空大队是以保护中国撤侨船队的名义抵达了法国，完全没有转移指挥权的可能。

    法国毕竟是大国，过去几个月里面并没有考虑到这么多。当时法国每个月能够生产200多架各种战斗机，几个月间，法国也能生产出1000架战斗机。但是开战两天，法国空军每天都损失了上百架战斗机。德国空军飞行员的实力明显在法国空军之上，开战3天之后，法国空军就已经捉襟见肘。

    在昨天，法国外长已经正式通过中国外交部向中国政府明确的表达了需要中国支援的消息。中国政府则给中国驻法大使以授权，让他与发过商谈空军合作的问题。中国驻法大使明确表示，“中国航空队一旦出现在战场上，必然会有人声称中国参战了。这种虚假消息一定会给中国政府带来非常不利的影响。”

    法国外长当时就怒了，他大声问道：“难道中国不相信法国么？”

    中国驻法大使毫不掩饰的答道：“我们不相信英国！”

    一时间，法国外长沉默了。以英国人的尿性，别说宣布中国参战，只要有一架中国战斗机出现在战场上空，英国人完全有胆量宣布中国对德国宣战了！

    没有沉默多久，法国外长就尝试着给中国提供外交理由，“如果法国政府以中国派出军事顾问团的名义，或者中国有志愿军到法国。您觉得如何？”

    这毕竟是300架战斗机，对现在的法国非常重要。眼见中国驻法大使的神色依旧迟疑，法国外交部长甚至补充道：“在欧洲，德国派遣秃鹰军团，并不属于宣战行动。”

    所谓秃鹰军团，是德国在西班牙内战中派遣到西班牙参战的部队。这个案例并不能套在德国与西欧联军的国战上。但是为了能够打赢战争，法国外长也是想出各种合理或者不合理的理由。因为德国空军给法国空军造成的压力太大了，

    理由是怎么样的倒是无所谓，中国并不准备派遣5个大队的飞机到法国来看热闹。中法双方在过去几个月里面也就中国参战的可能进行过讨论，最大的分歧就在于中国5个战斗机大队的指挥权在谁手里。

    指挥权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指挥权归法国，就等于中国放弃了这5个战斗机大队的所有权。掌握了指挥权的法国军队就可以用军法对待中国的空军。如果是军法，理论上中国战斗机大队没有完成法国指挥部的命令，法国可以动用军法处决没能满足战斗任务的中国战斗机人员。虽然这只是理论情况，但是中国政府完全没有理由将本国空军的生杀大权交给法国。

    经过一番商谈，法国外长表示，“法国会给中国志愿军以最大程度的尊重。”

    中国驻法大使也就坡下驴的表示，“我会向我国政府转达法国政府的态度。”

    到了下午，中国驻法大使邀请法国外长会面。法国外交部长立刻乘车前往中国驻法大使馆的所在。到了大使馆附近，就见隔壁的几栋建筑前面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队伍里面有不少是中国人，但更多的是法国人。

    战争爆发后，巴黎人民虽然感到了不安，却没有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也没有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那种对待战争充满了激情的亢奋。整体来看，法国人民并不想打这场战争，也没有任何投降主义情绪。

    法国外长知道这个大长队是怎么回事。法国富人们对战争非常不安，那些在中国有投资或者生意的法国人都想选择暂时出国避一避风头。尤其是法国已经知道，中国派遣了一支大船队到法国来撤侨。根据法国记者在过去两个月的报道中，这支船队中有20艘游轮。

    以中法过去10多年的关系，大量法国企业在中国都有投资。战争期间每艘游轮可以提供1万个床位，这就是20万个床位。不管是想不想离开法国，大量的法国都先申请好护照。

    别开脸，不去看那几条蜿蜒的排队人群，法国外长按捺住心中苦涩，进了中国大使馆。与中国驻法大使一见面，还没来得及寒暄，中国驻法大使还没放开握在一起的手，就说道：“我国政府已经同意我国3个战斗机大队成为志愿军的请求。”

    法国外长先是愣了愣，随即一把抱住中国大使。这个消息太好了！他虽然知道中国一定会支援法国，但是没想到中国竟然这么爽快。

    5月13日，理顺了指挥体系的中国抗德援法志愿军就接到了第一个任务，转场去巴黎附近的空军机场。志愿军刚抵达巴黎，后勤物资还没到，就在5月14日接到了第一个作战任务，前往阿尼地区参加空战。

    此时阿尼地区的战斗已经进入后半段，法国宣称自己已经击退了德国第6集团军的猛攻。中国志愿军临时的指挥官冯成志大校对法国人的说法不是那么乐观，他立刻召开会议。这支志愿军300架战斗机，作战人数也就是300人。所有人员都参加了会议。

    中国飞行员们都是高中毕业后进入航空学校学习，基本都是本科学历。冯成志就将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以之前的情报来看，德国拥有战术空军，每一次上规模的陆战都会有空军参与。法军虽然将装甲部队配备到了团级作战单位，对空军却是集中使用。

    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不要相信法国对于战况的描述。当下的这批法国人已经理解不了全新的战争。”

    与会的飞行员们大多都能理解冯成志大校的看法。这倒不是因为中国飞行员的对战争的理解水平已经超过了法国将军，而是中国飞行员们在中国接受的战术训练本就是地空一体化或者海空一体化。从1934年开始，中国陆军与海军的战术中都有空中支援的内容，空军已经是中国军队战术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面对正在发生的战争，中国空军能够理解作为敌人的德军，反倒不太能理解作为盟友的法军。

    经过一番讨论，冯成志大校见战友们基本都理解了自己所说的，这才继续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同志们，指挥部要求大家，在出击之前，一定要得到指挥部的指示才能出击。这不是因为法军有主观恶意，而是指挥部会根据更全面的情况，提出对于战斗的理解。当然，我们也会尽力将分析方法教给同志们，帮助同志们能够更深刻的理解眼前的战况。”

    事关自己的生死，志愿军飞行员们纷纷表示认同。冯成志这才对法国方面提出的作战命令进行了分析，“法国宣称在比利时的阿尼击退了德国第6集团军。如果是我军的话，会立刻进行追击，以创造突破口。但是我军接到的命令是在阿尼地区以南地区对抗德国的轰炸机，对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来说，这种局面很常见。但是对于德军来说，这并不可能出现。所以，指挥部认为，德国第6集团军此时正在进行一次新的进攻。我军抵达阿尼地区后，将遇到德国的战斗机，德军的战斗机正在与英法联军争夺制空权，我们将面对激烈的空战”

    5月15日清晨5点，中国志愿军第4大队升空后向着比利时阿尼地区进发。中国的歼9战斗机装备涡桨发动机，使用的是航空煤油。而世界其他国家使用的都是汽油燃料的星型发动机，所以3个中国航空大队使用的是星型发动机的歼8战斗机，以方便获得航空燃料。

    歼8战斗机的空中战斗性能与歼9差不多，在航程上只有2400公里，比不上歼9战斗机最长的4800公里。好在法国的国土面积小，从巴黎附近的机场起飞，即便飞到阿姆斯特丹也不过430公里，2400公里的航程在西欧地区倒是足够了。

    法国军队拿到了中国歼8战斗机的参数，接到中国志愿军提出在阿尼地区能够进行3小时指控巡航与战斗的通报后，法国司令部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5月15日上午6点，第四大队抵达阿尼南部空域。很快，负责侦察的歼9的战斗机就发来电报，“发现了大量德军正在向南进发。”

    中国志愿军飞行员们第一时间立刻想到的指挥官冯成志大校的分析。看来冯大校分析的没错，法国虽然抵挡住了德国第6集团军的突击，但撤退的是法军而不是德军。也就是说，中国志愿军飞行员们接下来就要面对掩护德国陆军进攻的德国空军了。

    不到10分钟，歼9侦察机队再次发回了消息，“3点钟方向，发现了德军战斗机群。”

    上午6点23分，前来驱逐西欧联军的1个德国战斗中队开始与中国志愿军空军爆发了中德之间第一场空战。

    6点30分，又有三个德国空军中队抵达空战战场，200架左右的战斗机开始了全面的空战。在空中，飞机的驾驶员们都努力发挥出自己最大程度的空战技术，在空中随处可见不断拉升俯冲的战斗机。双方的驾驶员们都用尽了平生所能与对手周旋，努力抢占更好的作战位置，向敌人发动致命的进攻。

    6点31分，出现了第一名牺牲者。威廉·冯·德莱恩空军上尉驾驶的飞机被中国空军飞行员王须虎用11毫米机枪击中，子弹击中了威廉·冯·德莱恩上尉的发动机，导致发动机损毁。冯·德莱恩上尉来不及跳伞，就随着冒出浓烟的战斗机一起坠毁在比利时的大地上。

    6点35分，张勇中尉的飞机遭到两架德国战斗机的共同攻击，战斗机失去控制，坠落。张勇中尉重伤。

    不断有飞机被命中，或者坠落，或者带伤脱离战斗，向机场返回。地面上的德国第6集团军的高射机枪与高射炮停下来掩护德国陆军继续挺进，整个德国第6集团军继续向西南方向进发，对退却的法国军队与比利时军队发动进攻。竟然没有因为空中激烈的战斗而有丝毫停歇。

    中国志愿军空军与德国空军进行了40分钟后，7点5分，又有三个德国空军中队抵达战场，中国空军不得以，只能撤离战场，向巴黎的机场返航。

    在这一场激烈的空战中，德国bf109战斗机被击落13架，负伤27架。中国歼8战斗机被击落4架，受伤22架。从空中战损数量来说，中国志愿军空军获得了巨大优势。但是仅仅一天的战斗，志愿军空军就损失了十分之一的战斗机。而损失40架战斗机对于投入西欧战役的5000架德国空军来说，损失微乎其微。

    四架被击落的中国战斗机飞行员中，三人迫降后立刻南逃，幸运的脱离了德军的抓捕，只有张勇中尉因为重伤被俘。虽然张勇中尉得到了德国军医的全力救治，但是因为伤势过重，张勇中尉在上午11点4分停止了心跳。他是第一名死在中国反法西斯战争中的中国军人。

    法国政府并没有立刻对中国空军的损失表达致敬与哀悼，因为5月15日的一整天里，英法联军的空军全力出击，被击落了284架各种飞机。

    全部损失的284架英法联军战斗机中，在北部比利时地区损失了117架。还有167架是在轰炸德国a集团军夺取的色当附近的马斯河浮桥的时候被德国密布的300多高射炮给击落的。

    5月10日，德国a集团军的克莱斯勒装甲集群几小时内就攻入卢森堡，卢森堡这个国家在不到一天内就投降了。以古德里安为先锋的德国装甲部队在48小时内就穿越了被英法联军认为不可能被装甲部队突破的阿登森林地区，并且一举拿下了一战著名战场色当，开始强渡马斯河。

    法国并非没有考虑过德国采用装甲部队转过阿登森林的可能性，但是法军上层以自己对军事的理解去判断德军的行动。法军有自己的装甲师，但是法国b1坦克是重型坦克，行动速度慢，这样的装甲部队的确没办法穿越地形复杂的阿登森林。法国轻型坦克则是分配到了团级部队，这样的部队想穿越阿登森林只会造成各种拥堵。

    而且曼施坦因在欺敌的方面做到了极致，他的计划虽然经过德国总参谋部的细致推演，真正发动战役的时候，战役步骤已经与曼施坦因的计划大大不同。但是在穿越阿登森林的时候，曼施坦因的设想被完全保留了。曼施坦因认为，在德军装甲部队穿越阿登森林的时候绝不要派遣任何德国空军进行掩护。最初，曼施坦因的计划数次被否定，就是因为曼施坦因这种不顾一切的决定，真的把总参谋部给吓到了。

    当法国战役执行的时候，正是这样完全不符合战争常识的决定，让英法比利时虽然得知有大量德国装甲部队的车辆出现在阿登森林地区，但是英法联军无法得出准确的判断。

    而且德军b集团军迅速击破荷兰比利时的运河防线，尤其是阿尼地区爆发了超过1200辆坦克以及3000多架战斗机参与的大战，如此规模的高技术装备同时聚集在关键的进攻路线上，就算有人脑洞大开的说，这里不是德军主攻方向，任何正常的将领也无法支持这样的看法。

    德国a集团军突破了马斯河后，立刻开始向西发动进攻。转眼就切断了法国东部与前线的联系。法国东部是马奇诺防线，里面驻扎的军队都不算精锐，而且这些军队也要应对德国c集团军的猛攻，无法抽调兵力。但是到了15号这天，德国a集团军已经如同一把利刃开始切割法国，使得法国部队失去了联动能力。

    法国大量部队在马奇诺防线中动弹不得，不知道该如何行动。德国一路向西的a集团军的装甲部队正在包抄西欧战场上最精锐的英法联军部队，其步兵们吃了柏飞丁之后，在战场兴奋剂的刺激下，不分白天黑夜，不休不眠的持续行军，力求尽快抵达装甲部队攻下的要地，迅速实现步兵填充战线的战役安排。

    为了切断a集团的咽喉，也就是马斯河渡口，英法联军一共派遣了400架战斗机与轰炸机，试图摧毁马斯河渡口。却遭到了沉重的打击，被击落了167架。付出了这么巨大的代价，战果不过是让德国十几座渡河浮桥中的三座浮桥受损。在英法联军空军不得不停止轰炸任务后的三个小时内，这三座浮桥就修复了。

    当晚，法国总参谋部得到了最新的战场消息后，一位少将当众哭泣起来。没有人嘲笑这位少将，因为法国总参谋部发现，战争只进行了5天，他们好像就要输掉这场战争。

    5月16日，英国新任首相丘吉尔赶紧乘坐飞机抵达巴黎。一见到法总理雷诺和英法盟军总司令甘未林灰溜溜的神色，丘吉尔立即意识到，局势比他想到的还要糟得多。丘吉尔连忙问甘未林，“战略预备队在哪里？”

    甘未林摇摇头，耸耸肩，“没有应对当下局面的战略预备队！”

    丘吉尔傻了眼，他的嘴唇蠕动着，完全没办法再说什么。

    就在此时，古德里安中将正在坐在指挥车上，命令他的部队用大喇叭对着前来投降的法军发布消息，“你们等在这里，向后面的德国步兵投降。我们没有时间去俘虏你们。”

    话音刚落，古德里安突然听到空中传来一阵感觉。这是身经百战的优秀军人特有的直觉，古德里安也没有废话，拉着副官跳下指挥车，同时高喊道：“卧倒！”

    喊完，古德里安已经拉着副官扑倒在路边。这里正好是一个小斜坡，古德里安与他的副官一起顺着斜坡滚下去。就在两人落入斜坡下的水沟之时，地面上接连传来一阵炸弹落地爆炸的声音。

    这下不管是进攻的德军还是投降的法军都一片大乱。好在德军训练有素，装在车上的防控机枪立刻准备还击。但是左看右看，只是在空中看到了几个小小的飞机的背影。

    古德里安与副官一身泥水的从水沟里爬出来，古德里安一时搞不清楚发动轰炸的是英法联军还是德军。在波兰战役的时候，德军因为战场经验不足，古德里安遭到过德国重炮部队的轰击。

    在西欧战役初期，德军同样因为战场经验不足，素来打头阵的古德里安本人遭到过不止一次的德国空军轰炸。

    古德里安觉得这次轰炸应该不是英法联军，因为英法联军如果采取轰炸，会是轰炸机编队实施轰炸。不可能突然出现一两架战斗机，丢下炸弹就走。

    而且实施轰炸的飞机数量少，更不可能是德国空军。且不说德国空军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通过紧密的通讯联系，已经不再轰炸自己人了。而且德国空军出动规模比英法联军更大，如果轰炸模式已经是持续不断地小规模机组轰炸，所以轰炸时长非常长，不会采取炸了就走的模式。

    古德里安来不及想太多，他立刻回到指挥车上，指挥着手下的部队继续向西，向着大西洋海岸进发。身上的泥水并没有让古德里安更加狼狈，过去的近一周内，古德里安也几乎是不休不眠的指挥行军打仗。完全不存在换衣服这回事。在油腻的装甲部队里面持续在法国平原行军这好几天，身上脸上早就脏的很。

    作为优秀的军人，古德里安没猜错。发动袭击的并非是英法或者德国的战斗机，而是中国志愿军空军中的两架歼9战斗机。歼9战斗机现在有1个型号，两种衍生型号。歼9是作为高级训练机的双座型，虽然是训练机，但是歼9-1的作战能力绝不逊色于当下任何战斗机，所以成为了现在中国各种战斗机的主要型号。这款双座战斗机能够空战，能够挂载炸弹进行水平轰炸。

    2种衍生型号中，歼11是一款单座战斗机。轰5则是一款双座轰炸机。

    方才中国志愿军空军前去支援英法联军主力后返航，歼9上还有三枚炸弹没扔。载弹降落是非常危险的，所以空军会要求执行轰炸任务的飞机把炸弹扔掉后再降落。所以在返航的路上见到德国装甲兵，就不问青红皂白的进行了轰炸。

    如果知道下面的是德国中将，歼9说什么都得再做点什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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