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的第一天,城门外的梁山军都分别组织了几次有规模的冲锋,但却只是白白送掉了一些将士的性命,在涌金门前被射死了张顺,候潮门闸死了刘唐,宋江在攻打北关门的阵仗中,接连损失了索超与邓飞。
第二天,宋江继续攻打北关门,非但没拣到便宜,又丢了一个鲍旭。
就这样一连攻打了几天,各个城门却都完好无损,梁山军倒损耗了几千兵丁,宋江只好下令暂且退兵,再作道理。
营帐内,宋江耷拉着一副苦瓜脸,无计可施。
吴用劝道:“主帅不必忧愁,胜败乃兵家常事,但强行攻城,终不是个好办法,现城中兵多将广,只宜智取,必须得有人混入城内,充当内应,到时在城内制造混乱,里应外合,这样攻城才能一举成功。”
如何混入陈内,宋江、卢俊义和吴用、朱武想了很长时间,仍未有妥善的应对之策。正在四人心神不宁之时,却有解珍、解宝来报宋江,说巡哨江边时抓到了一队运粮船,是方腊派来杭州城送粮食的,正遇梁山大军攻城,无法进去而停搁江边。
吴用听了,灵机一动,忙告诉宋江:“主帅,攻城的机运就在这粮船上,必须劝降并重赏那领队的,答应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叫他依计行事。”
宋江依言,亲自前去好言好语、恩威、赏赐并举,终于劝降了那个领队,随即传令解珍、解宝、凌振等十八员头领与一众士兵,换上南军的服饰,混入船上扮作押解兵士、摇船水手与搬运工人,顾大嫂、孙二娘、扈三娘三对夫妻扮着艄公艄婆。
挨至傍晚时分,数条粮船直行至南城的水门前,守城的兵卒有认得送粮领队的,也就没有仔细盘查,开了水门放行,梁山的众将士安然无恙地进入了杭州城。
因梁山军连续攻打五日,在城外留下了一地的尸首,而杭州城仍岿然不动,十分兴奋的方天定在城楼上,骄傲地对众部将说:“人人都说梁山军厉害,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们看,他们夹着尾巴撤了。”
到傍晚,方天定听报粮食船进入了城内,更是高兴万分,即命摆酒庆贺,庆贺守城胜利。
轻敌,是个致命的错误。方天定的飘飘然,使他手下的一干将领随之麻痹起来。
半夜时分,宋江传令三军将士按原部署秘密复至城下,围住九门。
梁山军围定九门后不长时间,潜入城内的凌振在吴山上放起号炮,其他头领则分散行动,各自带人举着火把四处放火。
城中号炮一响,城外立即号角声起,梁山军同时向九个城门发起猛烈进攻,留守钱塘江边、西湖口的水军都依计燃响号炮,城内城外火光冲天。
城中守军顿时大乱,一时不知已被攻破了几个城门,也不知城内到底进入了多少梁山兵马,于是军心涣散,指挥失灵,兵士四散奔逃,互相践踏而死伤无数;又有一些兵丁于逃窜中死于凌振的火炮之下,还有开了城门想突围的又遭到梁山军的无情截杀,只有邓元觉、石宝等几人精觉,判断出南面嘉会门无战事,也不管方天定的死活,带着两三万兵马悄悄溜出南门,逃向睦州方向。
方天定在宫中正搂着美人而卧,因多喝了几杯酒,睡得很沉,后被美人推醒,听得城内有火炮连声轰响,才惊走了美梦,心知一定是出了大事,也顾不得眼前的绝色,忙乱中披挂上马,可出宫一看,城内城外都是火光,除了零落奔逃的兵卒,已看不见大批的守城兵将,不由心中大怒,这些贪生怕死没有一点情义的东西,宋兵攻城也不禀报一声,只顾自己开溜,待我回到睦州一定不会饶了他们。
方天定想看邓元觉、石宝他们悄无声息地逃走,怒火中烧,可他从喊杀声里断定,这里已不是久留之地,他猜测梁山军已突破了城门,正向城中心会集,较短时间内就会杀到近前。眼前局势已表明大势已去,逃命才是唯一的选择,他仔细听了听,感到南面嘉会门没有什么动静,就打马向南门逃去。
方天定逃出嘉会门不远,又停马转身看了一眼杭州城,这坚固的城内有七万守军,转眼间就被梁山人攻破,他心有不甘,他还来得及去细想,这梁山人到底是怎么攻破城池的?
还是先逃得性命,然后再去细想,方天定一抖缰绳,乘马扬蹄而去,可刚跑出几步,方天定就觉有人影一闪,随即乘马狂嘶两声,前蹄腾空划动了数下,落下后只是在原地刨着双蹄,一步也跑不向前。
方天定大惊失色,转身一看,却见马后有了一个人,这个人的一只手紧紧抓住马尾,硬是拖住了乘马。
这抓住马尾的不是别人,正是武松。
总攻开始后,武松对鲁智深说要去南城等一个人,鲁智深性急只管攻城,对武松的话根本就未作多想。
武松迅速运动到了嘉会门外隐蔽在暗处,看着邓元觉、石宝他们带军逃出城外,武松没有现身,他一人也无法拦截,他要等的人是方天定。
武松等方天定,并不是要杀他,而是让方天定向方腊传几句话。当看到方天定打马经过时,武松一跃而出,伸手抓住马尾而使力拖住了方天定的乘马。
谁能有这么大的气力?方天定已认出了是谁,忙调转枪头向武松刺来,武松伸左手抓住了方天定的枪颈。
“方天定,我不是来杀你的,你听好,今杭州城已破,你们是保不住老窝的,应速速退入深山,方是上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武松说完,则松开了马尾与枪杆,方天定惊慌逃去。可是天不怜人,方天定刚刚跑到江边,,却被伏道水军用铙钩拖倒了乘马,掼在地上的方天定被一拥而上的兵士乱刀砍死,魂落江中。
打下了杭州城,时序正是四月将尽,宋江在方天定的行宫内独自踱来踱去。
虽说攻克了杭州,可一百单八个聚义兄弟,到如今,走的走、留的留、病的病、死的死,三亭已去其一,只有六十多人能上马征战。面对这惨景,别说众兄弟郁郁寡欢,就是宋江即使再有私念,却也于心不忍,心中着实十分悲伤。
为了安定兄弟们的情绪,宋江下令将方天定宫中所有的金银宝贝、绫罗绸缎分赏给诸将军校,并派吴用去安排,在灵隐寺大做七天道场,为死去的全体将士招魂。
武松因是杀了三大王方貌,自然得到了一份大额的赏物,他对鲁智深说:“大师,不知天命是否有福消受,留点酒钱就足矣。”
鲁智深笑了一声:“正合洒家心意。”于是二人各抓了一锭银子揣入腰间。
武松唤来军校,让他把余下的赏物拿去兑换些酒肉回来,分发军士。
军心稍稍安定,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杭州城里竟流行了瘟疫,一下子又病倒了几位头领,由于没有了神医,病倒的将士得不到较好地治疗,只能慢慢地将息着,宋江只好把城内兵马全部撤出城外自然条件优越的远郊驻扎,以躲开城内的瘟疫。
正是柳绿花红之时,宋江、卢俊义、吴用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兄弟们分批出去散散心,观赏杭州山水的美景,以调节一下大伙的压抑情绪。
宋江宣布了这一决定后,特别严厉地重申军纪:不得松懈防务,不得酗酒生事、不得随意扰民,违令者,斩无赦。
这天鲁智深、武松与张青、孙二娘夫妇顺着西湖绕了一圈,来到六和寺,鲁智深看着鼎盛的香火,不由哈哈大笑:“武松兄弟,你看这里山清水秀,是个修行的好地方,洒家喜欢得紧,等仗打完了,洒家就来六和寺挂单,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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