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阳谷县城一大早就响起了武大卖饼的吆喝声。
王婆的茶馆又照样开张。
潘金莲吃过早饭就拿起了针线。
而紫石街的居民一天未看到西门庆的身影,不免心里又泛着嘀咕,他们现在仍弄不懂西门庆为什么要给王婆送布、送酒菜。
若说是西门庆请王婆帮做衣服,这也没有道理,因为街上有好几家缝纫店,也有专门为死人或年岁大的老人特制衣服的寿衣店。
一晃已是天晚,随着感情的进一步亲热,王婆与潘金莲钻进了一个被窝。
潘金莲第一次听王婆添油加醋地描述年轻时在床铺上男欢女爱的事,心中既感羞涩,又觉得新鲜刺激,似乎有一种欲望在跳动,还想听王婆再讲一些更新鲜的男女故事。
潘金莲主动问王婆:“干娘,你是十几岁上嫁的?”
王婆说:“论嫁是十七岁。”
接着王婆笑了起来:“现在说出来也不觉得怎么丢人,我的第一次不是他的,是一个过路的男人给我破了身。”
潘金莲想不明白,她望着王婆好似甜蜜地沉浸在回忆中。
王婆告诉了潘金莲她是在将要出嫁的那年提前破了身。
王婆说:“一直到了十六岁,因谈婆家挑花了眼,高也不成,低也不就,一时未找到中意的主,看到人家小夫妻朝欢暮乐,自己心中不免想起了男人,有时夜里想得睡不着觉,恨不得立即就有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来搂抱我。后来终于谈成了,就是那个短命鬼,长着大块头,人有点黑,他家中有点田产,虽不算有钱人家,好歹能过得去,被我父母相中,两家商量好隔年办喜事。”
“就在那年初秋的一天,我从外村姨家回来,因贪玩耽误了时间,在抄近路穿过一个小树林时,遇到了一个大个子的中年男人,他见我长得标致,见四下无人,一把抱住我就摁在地上,我吓得刚叫了一声就被他的大手捂住了嘴,他的力气太大了,我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他三下五去二扯开了我的衣扣、脱掉了我的裤子、我的全身光赤赤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只好闭上眼,任他捅破了我的身体。虽然开始我心中十分害怕,但渐渐地我没有了那种害怕感,反而希望他的力度再大点。事后我整理好衣服回到家,没有有跟父母说,晚上我忍不住回味着那情景,不知怎地,那事儿不知滋味倒也罢了,一旦尝过了就放不下,心里时常痒痒的,白天还好,到了夜里好难过。以后我好几回偷偷地去过那地方,希望再遇上哪个男人强奸我一次。”
王婆这个活灵活现的故事,让潘金莲听得浑身燥热,心中似乎痒痒的。王婆已感觉到潘金莲身体的热度起了明显地变化,心想西门庆求的那件事儿已成了一半。王婆故意地用手在潘金莲的肚皮上搔了一把,笑着说:“哎呀,金莲你身上咋这么热呀,想到了什么好事,快告诉干娘。”
潘金莲撒娇地打了一下王婆的手说:“干娘好不害臊。”
“这有什么害臊的,就咱娘俩,我说的那话,反正阴间的死鬼也不知道。”
王婆又推了潘金莲一下说:“听说你在牛大户家做使女时,牛大户想你的心思,未被牛大户破身吧?”
“没有,那时奴家十分害怕,就大喊大叫,惊动了人。”
“牛大户是个糟老头子,如是一个俊俏后生,你就不会喊叫了。”王婆打趣着潘金莲。
潘金莲这时想起来,觉得那时也许会像王婆所说的一样。
潘金莲又轻轻打了王婆,假装嗔怪地说:“干娘真坏,老取笑金莲。”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王婆想,那事已有七成把握,这小娘子有点春心荡漾了。
王婆搂着潘金莲说:“你知道古时候有个亚当和夏娃,一个长得英俊,一个长得漂亮,两个人忍不住地偷了嘴。只因为他们偷嘴,世间才有了人。”
王婆的话,让潘金莲也忍不住地笑了。
王婆也就装疯卖傻起来,拿手咯吱着潘金莲的腋窝,又随手捏胸撩阴,那种酥痒的感觉逗得潘金莲“窃窃”笑成一团,竟有点心猿意马,忍不住也去搔挠王婆。
两人打闹了一阵停了手,潘金莲想起了一件事,问王婆:“干娘,你被破了身,后来怎么充得黄花闺女嫁出去的?”
王婆又笑了起来:“我的老娘后来知道了那件事,找了一个童子偏方,用石榴皮明矾熬汤冲洗。”
王婆套着潘金莲的耳朵说出一句歇后语:“矾水洗*,做色,”潘金莲笑得浑身抖动。
王婆笑过后又说:“我预先备好了一条泼上红颜料的纱巾,那天那死鬼多喝了几盅,我又假装喊疼,就这样蒙混过去了,其实那天一夜都未停火,哪顾得上瞧那纱巾。”
王婆向潘金莲:“成亲那天夜里,武大有没有查验落红?”
潘金莲不语,她和武大成亲那天,武大不知道查验,其实根本就未落红。嫁了个不是男人的武大,潘金莲觉得自己与王婆一比,真的太难为自己了。
潘金莲被王婆的反复挑逗,心中确实升起了一股欲火。
武大是救不了她的火。
武松不在家,就是在家也不会来救她的火。
她不敢去想该用什么水来救她的火。
她的表情变化当然是逃不过王婆的眼,王婆心中更喜,那事已有八成把握。
王婆又对潘金莲说:“干娘再说几件新鲜事儿让你乐乐。”
“什么新鲜事儿?”
“以前有个出嫁的公主,见皇帝哥哥的**有几千女人,心中不服,就找皇帝哥哥问理,说你们男人为什么可以享受若干个女人,而我为什么只有驸马一人,你们太不公平了。皇帝被他的妹妹缠得没有办法,就着人在兵士中挑选了三十名美男,她每天一人,一月轮班。金莲,你说她多会享受。”
王婆又说:“上朝有个皇帝叫武则天,在像我这样一把年纪的时候,每天晚上还要两个俊俏后生伺候着,你说她多么风流。”
潘金莲听了笑起来:“干娘你是不是也想找个俊俏后生?”
“唉,我已老了,有那个心也没人瞧得上我,干娘想的倒是你,年纪轻轻、正是繁花茂叶,一旦到人老珠黄的时候,就没人拿正眼瞧你。你看那些商铺,哪家的小娘子水灵灵的,就招揽得下客人,那生意就红火。”
王婆说的话是用来挑逗潘金莲的,却也道出了一种社会现象。
人的世界,本就是一个好色的世界。
因为好色,人类才得以兴旺衍行。
潘金莲沉吟不语。
王婆看天色确实不早了,也就掐住了话题:“你看我,净顾跟你说笑而忘了时辰,不说了,赶明还要早起呢,睡觉。”
一会儿,王婆又说:“金莲,明晚干娘让你见识一样东西,是皇宫里娘娘们用的,保你未见过。”
“什么东西?”
“好东西,睡觉,睡觉。”
当王婆发出鼾声好一会时间,潘金莲才睡着。
睡梦中,潘金莲梦见了武松,但她梦到的不是和武松欢爱,而是武松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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