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曲母的手拽到众人面前,只见曲母的手皱皱巴巴,满是裂痕,手掌上的茧子不用摸,看都能看拿出来,曲丽萍又拿起张夫人的手放一起对比,说“张伯母,您和我母亲同岁,当初我母亲到你们家来的时候,手上一个茧子都没有,气色也好,哪有现在这样苍老。当您做沙发上指使我母亲给您端茶倒水剥核桃的时候,没想过是剥削吗?是压迫吗?我父亲是救你们家人死的,我母亲是烈士家属,就被你们这么磋磨,你们是资本家还是地主?”
曲丽萍大声喊道。
张师长吼张夫人“赶紧拿钱去。”
然后对两个儿子说“让你们的媳妇把衣服拿下去,往后都自己洗衣服,惯得你们。”
俩媳妇灰溜溜地把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有眼尖的看见了短裤,说“真不要脸,连裤衩子都拿过来给人洗。”
曲母抱着曲丽萍呜呜哭着。
张夫人从楼上下来,现在的人真的是好习惯,有钱都放家里,不喜欢放银行。也是,这里是军区大院,家里的东西谁敢来偷?大院里的人又都是有素养的,没人会缺钱偷窝边草。
张夫人把钱给了曲丽萍,曲丽萍安慰了母亲,扶着她坐下。曲母不敢坐,抽噎着说“这是沙发,我是保姆,不能坐的。”
曲丽萍“妈,如果你当初不来他们家做保姆,就和他们是平等的了。你太容易被人忽悠了,往后,你就不用工作了,在家里我养你。”
想想就气。
好好的一个有文化的女人,被他们忽悠的做了保姆,一辈子都感觉低人一等。
越想越气,曲丽萍把钱数好,接着说“我母亲从现在开始就不在你家干活了,当初无论你们无论用什么借口把我母亲诓骗来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追究无意。只是,既然你们女儿口口声声说我们不知恩,不感恩,虽然至今也不知道你们对我们有什么恩,但现在,有一个恩,张伯伯您就报一下吧,我父亲在炮弹落下时,把你护在身下,救了你一命,你刚才不也说过吗,要找机会报答在我身上。那么现在您就报答吧,把这个救命之恩折成钱,报答了吧,这样往后,我们两家也少牵扯。”
屋内所有人都是一静。
沉默了好久,张师长对曲丽萍说“丫头呀,我知道,有些事令你伤心了,但你小,不懂,人这辈子会遇上很多事,那不是金钱可以办到的。所以,无论你怎么样,伯伯我都会照应你的。”
曲丽萍“打住,张伯伯,我马上就高中毕业了,能工作了,也是成年人了,我知道自己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做什么。咱们两家闹到现在这个结果,您说,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了吗?把所有事情都料理清楚,就各自安好吧。我意已决,就这么办吧。
大家都知道,人情债最难还。现在,我让您把这份救命之恩折成钱报了,你也卸下了这份人情债,我也不想在回顾这里的不愉快,咱们两清最好。至于您说的我以后可能会遇到的事,我觉得,您的六个孩子就够牵扯您的经历了,我这里,就不给您添麻烦了。”
张师长现在也很后悔。但是也恨。不止恨曲丽萍,也恨自己老婆。但凡她多干点家务活,也不至于给出去这么多钱。
于是,张师长说“那我就给你两千吧。”
曲丽萍放下心里的讥笑,说“听您的。”
于是,张夫人就又拿下来了两千块钱。曲丽萍让曲母去收拾东西,一会两人就走。
等曲母出去了,曲丽萍又指着自己的头说“现在,就剩下这最后一笔账了。您看怎么办?这是张爱红明晃晃的杀人未遂。”
张师长瞳孔一缩,他以为曲丽萍忘了这事了呢。
曲丽萍“您不会以为我这深可见骨的伤口,缝了好多针,要不是来这里算账,我是要住院的,要打半个月的消炎针,这事,就张爱红的不情不愿的一句对不起就过了吧?”
张师长终于不端着了,冷下脸问“你要怎么办?”
曲丽萍“看诊费、手术费、治疗费,这些今天大夫说要住院或去医院打针半个月,一共要一百二十二元,你可以看,那张诊断的后面,大夫写着呢。这得你们出吧;还有,我这失了多少血你们也看见了,这褥子都染红了一大片,我要补偿营养,多吃补血的东西。这营养费得你们出吧?
还有,多年的言语攻击我就不提了,可强抢名额不成,就拿起水壶往人家脑袋上砸,做得多么丝滑啊,不知道的以为她张爱红就是个杀人狂魔,一言不合就砸脑袋,这么有恃无恐。这是打杀很多人还是有强硬后台支撑的结果?可我不能受这个憋屈。照旧,用钱补偿我精神损失费。毕竟,我是受了大罪的。最可恶的事,昨晚她把我砸昏了,没事人一样,都没给我送医院就走了。这个杀人犯。”曲丽萍说到这,垂下了眼帘。慢慢来。一个都跑不掉。
张师长“给你一千。这事今后就不许提了。”
曲丽萍想想,也就这样了,毕竟,在他们看来,自己没死。那个可怜的姑娘。点点头,又收下了一千块钱,然后,正想和曲母走出去,马上就回头,把曲母的两个包裹拿过来,说“你们检查一下我母亲的包裹,这走后,我可不希望听到你们丢了什么东西,然后引起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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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把曲母的两个包袱打开,放在沙发上,让张夫人检查。并直催促,张夫人想想,就去翻看了一遍,也没看出什么,曲丽萍就收拾起来,拿上包裹,搀扶着曲母,和大家都打了招呼,又对着耿首长鞠了一躬,就准备走。
但想了想,还是回头对张家人,其实也是对所有人说“你们也别觉得一万多元很多,这也是这十年的付出所得,只不过一次性拿走罢了。现在,我们还有很大的一笔钱没有拿回来,那就是,”
说着,拉过母亲,举起她的手,给所有人看“那就是我母亲的手。这双手,我明天是要领着去看医生的,现在这手的指关节肿大到这个程度,最轻也是滑膜炎,重的话就是风湿性关节炎,无论是哪个病,都是磨人且费钱的病,而且,根本不是十年八年能治好的,就今天我们拿走的这点点钱,都不够给我母亲治病的。这不是我夸张,你们可以跟任何一个大夫,去咨询这个病及治病需要的费用。张夫人,你每次指使我母亲给你剥核桃剥瓜子的时候,看到我母亲的双手,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要不是我知道你是农民出身,我都怀疑你是倭国人或者湾湾岛派过来的特务,不然,同是女人,你的心怎么那么阴毒呢!”
“住口”听到这,张夫人两口子异口同声地喝到。
曲丽萍理都没理他们,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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