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清点了点头道:“先将受伤最重的病人抬进手术室,准备手术!”
此时澜月已进入手术室中将准备工作做好,沈梦清先在外间的诊室换好衣服,洗干净了手进入手术室。
即将手术的病人已喂过了麻沸散,安静的躺在手术床上,沈梦清先观察了一下病人的基本情况,这位病人正是在京郊时被御医判定为重伤不治的患者,病人家属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将他拉到了医馆。
不过在沈梦清看来,虽然这男子全身有多处伤口,但能危及生命的也只有腹部的一处撕裂伤,况且没有伤及内脏,在京郊时沈梦清也已给这男子做了加压包扎,此时伤口已经不再出血,这就又给病人增加了生存的几率。
“姑娘,手套!”澜月轻声说着,将托盘递给了沈梦清,里面放着一副透明的手套,这幅手套来之不易,乃是沈梦清和苏言诚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一同研制成功的,用得材料正是栖凰国海内的一种巨型鱼类的螵蛸,也亏得这栖凰国的妇人们心灵手巧,用蚕丝缝制出好几双这样的手套,不过却也颇费了些银两,平日里这手套被苏大夫和澜月消毒放好,只在手术时使取出使用。
沈梦清在手术室里紧张的忙碌着,却不知这诊室外面,张管事正与一群人进行着另类交易。
“各位大人请看!”张管事从长形锦盒中拿出一只袖珍兰花瓷瓶,案上铺了张棉净的白纸,将瓶口打开,轻轻吹出一些粉末来,故作神秘得说道:“这正是我家药铺的独家配方,不是老朽自夸,这整个栖凰国怕是没人能做出这种极品伤药出来!”
张管事边说边晃着脑袋,那神情活似一个神棍,对面的那位中年男子则将头埋到了桌子上,嗅了嗅那药粉的味道,一些不确定得问道:“张管事,这伤药真得管用?”
听了这话,张管事故意板起了脸,作势要将这瓷瓶收起。
旁人一见他生气急忙笑脸劝他,当下有位老人最是心急,挤到张管事跟前攥着拳头说道:“这药我买了!张管事给开个价吧!”
这老者正是沈梦清刚到医馆时挤在最前面的那位,他刚刚已经看到苏大夫用这种药粉给伤者上药,有些正在流血的伤口没多大会儿就止住了血,效果极是显著,自家孩子虽也得到了治疗,可难保这伤口不会再裂开,还是多备些药比较妥当。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纷纷表示要买。
眼见此景张管事心中暗道有门,不过面上却故意露出为难得表情说道:“诸位大人莫慌,不是小老儿不给大人们面子,只是这药配料复杂,制造起来也破费功夫,平日里存货不多,而我家夫人这次又有命令,要先紧着重伤病人使用,因此这剩余的伤药实在有限啊!”
众人听了这话又开始吵吵起来,一个个拽着张管事都要求要买一些,一时间这铺子里又变得闹哄哄的。
手术室里,沈梦清正全神贯注的忙碌着,此时第一位病人的伤口已缝合完毕,澜月和苏大夫协助她做后续工作,紧接着下一位病人也被送进了手术室,沈梦清没有片刻时间休息便直接进入了下一台手术,这种连台手术在前世她也经常做,因而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应。
接连做了五六台手术,直到夜幕即将降临,沈梦清才有所惊觉,这手术室内虽点燃了巨型蜡烛,可照明效果仍是不理想,好在需要紧急手术的患者已经都处理完毕,余下的伤者可逐步进行治疗。
送出去了最后一名患者,她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忽得竟觉得身子有些绵软。
“姑娘,你没事吧?”澜月在身后轻扶了一把,小心将她搀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沈梦清定了定神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戌时了,姑娘一天都没有进食,快到外面歇一会儿,吃点东西吧!”澜月有些担心的说道,中午的时候她曾出言建议主子休息,可自己姑娘却是不肯,虽然这救死扶伤也算功德一件,可姑娘身子骨弱,昨夜里又没有休息好,哪能这么折腾?
沈梦清听了澜月的话,暗自算了算自己呆在手术室的时间,发觉也不过七八个小时,心中便有些不满,想前世她做得时间最久的手术有36个小时,如今怎地这般不济事?
她这里只一心埋怨,却也不想想在现代手术室里做大型手术多是几人联合协作,轮流上台,可在这清风医馆沈梦清却要一人独立完成,虽有澜月和苏大夫在一旁帮忙,可二人却也只能做些简单的辅助工作。
在手术室外略吃了些点心,沈梦清就打算回府,出了诊室她才发现外面依旧围了不少人,张管事见她出来了,喜滋滋得请她去了账房,言道:“夫人,今日咱们医馆又卖出不少药材,这店铺扩展的银两也攒得差不多了!”
原来这清风医馆自开业以来,一直是自给自足,这张管事虽经营有方,但却禁不住这沈梦清的折腾,比如这手术室的时常消毒维护,手术器械的制造,都花费了不少钱,而对于附近的平民百姓,沈梦清又要求医馆平价供应药材,所以这医馆生意虽好,但却并不赚钱,也难怪今日张管事打起了这些官员子弟的主意。
听说能够扩建医馆,沈梦清心里也是一喜,她一直嫌弃这医馆地方太小,除了手术室和诊室,连个像模像样的病房都没有,病人做完手术后,只能临时挤在一处,家属想探望却连个站得地方都没有。
“若真能扩建医馆,我的想法是这样……”沈梦清有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画起了病房的模样,张管事见她那蓝图越画越大,不由汗颜道:“夫人,夫人!咱们京城这地方寸土寸金,前些时日老朽打听到隔壁的浆房想要转让,磨破了嘴皮子人家才同意只收咱三百八十两银子,若要依夫人所说建那病房,怕是得买下三四处浆房那样大的地方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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