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地,易诚并没有收到太过严重的惩罚。或者说,只是象征性的做个样子,被揍个几下而已。
但他已没有心思怀疑什么了。事到如今,再来什么都不如丛林里的那一下给劲。
一张红色的大毯子裹在了他的身上,易诚抬头,是个美女。
“老板要见你。”美女笑嘻嘻道,大姐姐似的在易诚头上拍了一下,仿佛学校里爱捉弄男生的女妖精,真讽刺的比喻。
“知道了,欣姐,下次别突然跑出来,会吓到人的。”
“死小孩还这么嘴硬,当初你刚进来的时候要不是没有欣姐我照顾你,早就给人弄死了。”
“是是是,多谢欣姐照顾了。”易诚不愿多说,穿好衣服起身。
依旧是那个不加遮掩的奢华办公室,有这样富贵的大厅,却还是衬托了这间办公室的豪华。
老板躺在椅子上,正舒舒服服地抽着雪茄。没错,这个人就是当初叼个烟斗测试他的人。至于抽烟,只要是能够显露身份的烟他都会抽。
表面上像个暴发户的老板,易诚清楚,其实内里相当沉稳。有的时候,习惯真的不容易反映一个人真正的内心。
老板抖了抖手中的烟,轻咳一声,准备发言。
“我要退出。”
“哈?”老板正欲说话,却一下子被易诚堵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不管如何,我要退出。”易诚不由低头,双眼直视地面。
老板轻轻拂过黄花梨桌面,又咳了一声:“这次的失败不怪你,其实陈凌我们一直在怀疑了,原本就是为了试出她的身份才安排她跟你一起,是我安排不当,不知道你跟她有老交情,你也不必太自责。”
“不是这个原因,我要退出。”易诚想抬起头,却没办法鼓起勇气,他忍不住痛恨自己的懦弱,右手死死拧住大腿。
“哦,是吗。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不管原因,我要退出。”易诚完全词穷,和刚加入时那个莽撞的小子如出一辙。
“行啊,想退出很简单。”老板不知从哪里拍出一把小刀,“一根手指,随便挑一根。”又是一口漂亮的烟圈吐在他脸上。
那刀,钝得不像话。
易诚嘴角微微抽搐,然后毅然伸出右手拿起。
一刀,一刀,又一刀......
鲜血溅满了桌子,老板也没有露出心疼的神色,只是静静在一边看着,仿佛一个差生看着边上的好学生做卷子。
“我要退出。”切下了左手无名指的易诚微微喘气。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活该被耍,你以为黑道是什么?”老板讲完这句话,便退了出去,“记得给我把桌子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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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诚拧开水龙头,看着镜子前脸色苍白的自己。
已经不用骂人什么的了,没力。
“怎么了易诚?我听说老板要升你的位置呢!哎,你的手怎么了?”欣姐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
“我不是说了吗,没事别突然冒出来,这回把你自己都吓到了吧。”
“你小子还贫嘴,没事吧,不用欣姐给你包扎包扎?”
“算了吧,谁不知道让欣姐给他包扎,还不如再划一刀。”
“哼,死小孩还贫嘴!”欣姐气冲冲地走了,发现易诚和平时一样她也放心不少。
却殊不知一个人和平时一样的时候,也可能是受到了远远超出极限的伤痛。
于是他被绑进了黑暗的深渊,被他自以为的红线。
不仅出不去,反而陷得更深了。
月老不帮他,他自己好像也没办法帮自己。
爱情使命,也许自打一开始,就不是交给他来完成的,他不过是别人道路上一个懦弱的小孩罢了。
疯狂旋转后停下的俄罗斯转盘,大概指向了两个字。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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