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天真是冷啊,小北风嗖嗖的直往衣裳缝里钻,恨不能把人整个人都给冻透了。可是阮青鸾的心却比这凛冽的北风更冷,她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下唇几乎咬出了血来。
阮青鸾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心里猜度着,在这样十冬腊月的大冷夜里,不知道严氏要找什么人来替她办这件隐秘大大事呢?
不管是谁,肯答应严氏干这种缺德事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一般这样的人都是酒色之徒,最是吃不得苦、受不得罪的,肯定不会等到后半夜才出门办事,估摸着他很快就会行动了。
阮青鸾猜的不错,亥时的更鼓刚刚敲响,院子里就传来了动静,在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中还有人压低了声音的说话声。
“这鬼天气真是冷啊,冻得我的脚都不知道踩到哪了。”
“少爷您受苦了,为了咱家的大姑奶奶,少爷遭的这个罪哦。”
“其实,也不光是为了大姑奶奶的吩咐的,那个小丫头长的真水灵啊,比云俏妹妹还有招人稀罕呢。平日里我也就敢偷偷的在心里想想她,今儿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个机会可以搂着她睡了,为了她别说是天冷冻人了,就是天上下着大雪、下着刀子,我也得来啊。”
声音有些耳熟,阮青鸾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细细的回想着自己认识的人。
眉梢一转,阮青鸾想起来了,原来是他!
阮青鸾听出了那个畜牲的声音,是东平伯府严家的子弟,是严家的一个旁支恶少严炳义!
此人最是纨绔不过了,吃喝嫖赌样样都占全了。
上一世的时候,这个严炳义没少去宁远侯府里打秋风,阮青鸾回府的时候还遇到过呢,他那双贼兮兮的眼珠子总会不怀好意的落在阮青鸾的身上,总会让她感觉到被毒蛇盯住了一般的不自在。
没想到严氏竟然找了他!怪不得上一世的时候这个色鬼总是找机会往她身边凑呢,有一次趁着没人还想对她动手动脚的,要不是严氏用把柄拿捏着她,她早就派人直接废了那个禽兽了,严氏对这个远方的侄子还真是尽心尽力啊。
严炳义的大胆、严氏对他的宽容、袒护和纵容,原来一切的根源都在这里!
阮青鸾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绣花针紧紧的扣在了手里,恨不能现在就冲出去一针送他去见阎王!
可是,不能!
阮青鸾知道她现在不能意气用事。严氏母女在宁远侯府经营多年,根基极为稳固。若是她擅自行动惊动了严炳义,也就等于是打草惊蛇,让严氏母女有了防范了,以后再想要找到她们的破绽就难了。
她必须要忍耐,为了能够让严氏母女得到应用的惩罚,她必须的忍耐一时,让严炳义那个畜牲再多逍遥上几日。
对于严炳义这样的人来说,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却吃不到嘴里才是对他最难耐的惩罚呢,一针结果了他反倒是便宜他了,阮青鸾如此安抚着自己心头的怒火,让自己耐下了性子来。
阮青鸾躲在了后窗根下,强自按捺下了心头的怒火,咬紧了牙关的等待着猎物上钩,等待着花翎那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自食其果。
这是时候,前院里那一对不知道死活的畜牲主仆,说话却越来越放肆了起来。
主子下作,小厮逢迎,只听那小厮狗腿的顺子主子的心思继续说了起来。
“那是,那是,小的昨天的时候就远远的瞅到过,宁远侯的这位二小姐水灵灵的长的确实勾人魂啊,要不是她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躲在这荒郊野外里啊,这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谁也争不过她呢。”
“这还用你说啊,云俏妹妹是有京都第一美女的名头不假,她也的确长的美,可是要跟她这位异母的姐姐比起来啊,就是少了一点子韵味,云俏妹妹那副假模假样的眼高于顶的模样哪像阮青鸾这么勾着人的魂哪。嘿嘿,……”
“嘿嘿,……,少爷这话可敢当着表小姐的面说话?平日里少爷见了表小姐啊比老鼠见了猫还乖呢,要是表小姐肯给少爷露一个笑模样啊,少爷可是会傻乐上大半天呢。”
“那不是你家少爷我还没见到这阮青鸾之前的事嘛?……你小子,竟敢笑话气你家少爷来来了,皮痒了不是?!”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了。少爷您是久在花丛走动,自然能分得出好歹来,要说这美人啊,还真就是得阮二小姐这样的,小的我要是……”
“好了,好了,美人今天整个晚上都是我的!你小子擦擦你的哈喇子,在门口给我守着,万一要是有人来了,你也吱一声报个信。大姑奶奶可是吩咐了,这事得偷偷的干,决不能让人家知道是少爷我和宁远侯府的二小姐今夜洞房了,这事要是传出半点风声去,少爷我这条小命就算活到头了,阎王殿里可没有那么多可人心意的小美人。”
“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李妈妈把这院子里的人都给调走了,大美人身边的那些丫头们都不知道猫在那里睡觉呢,这里除了任少爷施为的宁远府二小姐,再也没有别人了哪。”
“嗯,你小子倒是门清的很啊。李妈妈的是大姑奶奶身边的老人了,做事自然是牢靠的。”
“小的这也是一心为了少爷啊,这事要是漏出了半点风去,少爷就是打了宁远府的脸,就算是宁远侯再不待见这个大小姐,少爷也得吃瓜落不是?”
“算你小子有良心。好了,你就守在门外,不许偷看啊!”
“是,是,小的记住了。”
……
严炳义和他的小厮这对畜牲主仆小声的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正屋的门口,严炳义踢了贴身的小厮一脚,恶声恶气的吩咐他守在门口,他自己则蹑手蹑脚的摸黑进了里屋。
后墙根下的阮青鸾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里,更加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恨意,敛声屏气的细听着房内的动静。
不大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迫不及待的撕裂衣裳的声音,伴随着一些模糊的挣扎声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情趣,严炳义是个管会在花丛里流连的,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手下也用了劲,他很快就得了手、快活的似神仙了。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严炳义心满意足的喘息着,满足的喃喃自语,“舒服,真是舒服啊,今儿这一遭真是太舒服了。值了,值了,就算是让老子现在死了也值了啊!”
“热啊,伺候的真舒服,咦,……”严炳义似乎抬手碰到了什么,连声喊着,“啧、啧、啧,知道本少爷办完了事口渴,还体贴的预备了茶水,真是周到、周到啊,本少爷喜欢……”
紧跟着严炳义的嘟囔声儿一歇,就传来了一阵‘咕咚’、‘咕咚’的牛饮之声。一碗喝净之后他似乎还意犹未尽,自己摸索着又倒了一碗,再次‘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严炳义喝下了专门为他准备的温水,阮青鸾的唇角一扯,轻舒一口气的同时又露出了一抹比夜风凛冽的冷笑来,她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一、二、三,……
不多不少,当阮青鸾刚刚数到二十的时候,屋子里就再次传来了严炳义亢奋、浓重的呼吸之声,当然了很快也夹杂着响起了一些被撕裂的破碎不成语句的求饶的女声。
阮青鸾嘴角的冷笑一直没收,而前门放哨的小厮却有些恐惧了起来,他尽量的压低了声音,急切的劝诫到,“少爷,少爷,办完了事咱们该走了啊,李妈妈还在偏院等着少爷带着东西去回话呢,要是少爷回去晚了,怕是……”
一边说着,小厮还一边跺着冻的冰冷的双脚。他心里模糊的想着,要是再任由着自家主子的性子这么逍遥快活下去,他被冻成了人干事小,耽搁了大姑奶奶的事就事大了。
可是,严炳义根本就不理会小厮的劝诫。他满身满心的都像是着了火一般,整个人兴奋的都要炸了,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他一边奋力的冲刺着,一边不耐烦的呵斥道,“你啰嗦什么啊!?李婆子就算是再得宠,也只不过严家的一条狗而已,本少爷给她脸遵她一声妈妈,她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啊!?你回去告诉那李婆子去,就说让她放一百二十个心,少爷我得手了!不会耽搁了事就是了,其他的事她不用操心。”
“可是,……”小厮再次用力的跺了跺冰冷的双脚,带上了哭腔,“可是,大姑奶奶不是吩咐了让少爷天亮前赶回去嘛,您……”
“滚!……”
严炳义用力的再一个冲刺,刺啦一声扯下了身下之人身上的最后一丝布履,又胡乱的抓起了一件沉甸甸的物件,裹成了一团用力扔了出去。
扔出了东西,严炳义气喘吁吁的怒喝到,“拿了东西赶紧滚,要是再打搅本少爷的好事,小心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你拿着东西去告诉那李婆子的一声,然后就赶紧的赶回城里去,回去替本少爷遮掩一下,本少爷完了事自然就会回去了!这样的事咱们又不是干了一回两回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537s 3.426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