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听得迷迷糊糊,似懂非懂,但是有一个情况他是清楚的,那就是天水讼绝不会害他,并且那天他看到天水讼拖着这副残疾的身躯,在管离与马龙的追逐之下,还能轻松自如的将两人戏弄于股掌之间,这种手段实在令他目瞪口呆,惊羡之余,他的内心也升起了这样的期望,如果自己那一天能拥有这样的手段,那该有多好。现在听天水讼说要传自己功法,让自己以后也能有机会拥有这样玄之又玄的身法手段,这让他感到兴奋不已,只是傻乎乎一个劲地点头。
天水讼可见他那个样子,感觉好笑,他知道此人本性质朴纯良,犹如璞玉,却以人造的形式生于这个黑暗纪元里,又身处尔虞我诈处处心机的政治斗争环境中,这 不得不让他担心这个生性纯良的合成生物每天被那些龌龊的权力勾当耳濡目染,最后被腐蚀变质,成为新生代的蠹虫,他必须要让维托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肩负的使命,并且不断的锤炼自己的机能,积蓄能量,壮大自身,坚持朝着完成自己使命的目标前进,这是他目前对维托心存的最大期望,而他现在更像是一个监护人,或者说是指引者,要为维托把握好发展的方向。
“我说外面的,你听够了没有,偷听人家说话当心耳朵生疮流脓。”天水讼突然仰脸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维托一呆,他瞧天水讼的神情,那是说外面有人偷听,他却是将信将疑,因为他对于自己的听力或是自身六识感官有着强大的自信,他依靠自己强大的身体感官有意或无意中探知了许多秘密,现在天水讼说外面有人偷听,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有什么人能避开自己的感知,躲在外面偷听;而更令自己惊讶的是,自己不知道,天水讼却能察觉到,那他的感知感官能力岂不是比自己更强大。而门外又是谁呢?他瞪大眼睛盯着门口。
“tnd,属狗鼻子的,这么远都能闻到,看来每天都得洗个澡。”说话间,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大脑袋顶着一丛乱糟糟的头发进了房门,原来正是胡图医生,嘴里嘀嘀咕咕,一脸想不通的模样,让人看了好笑。
维托听他这么说,不禁提鼻子一闻,果然感觉胡图的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刚才他和天水讼聊天的时候也有闻到,但是他认为这里是医院,虽然是精神病医院,但有这种怪异的味道也应该属于正常,所以没有当回事,但是他却不知道胡图是怎样躲过自己的耳朵,隐身门外偷听的,难道他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他暗自打量着这个医术高明、形象邋遢、相貌怪异的男人,从表面上看,丝毫看不出此人身怀绝技,并且医术高明,要是走在街上,人们只会把他当作乞丐,或者是患有脑积水晚期的绝症患者。维托很清楚能在自己的面前隐藏痕迹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这位胡医生就轻易的做到了,只能说明他身轻如燕,来去自如,却不着痕迹。
“对呀,你长期不洗澡身上这股味道到那都去不了,乙醇加汗臭还混着油脂的酸臭味,我已经闻了两三个月,你来怎么能不被我察觉。”天水讼满脸坏笑。
原来他是闻到的,加上他那超群绝伦的身手,身体六识自然也是出神入化。看来自己真得去这一趟,算是命中有此一劫,不然难以有所突破,最后终是平凡庸碌,又是身处乱世,在这勾心斗角、机关算尽的政争中想苟且偷安,最后只能是自身难保。
胡图看着维托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你要叫我来,所以我就先来了,怕打断你们的谈话,就没有进来,这不犯法吧!”他牵强的为自己做着辩护,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偷听的事咱们待会在算账,你先说说你掌握的情况。”天水讼没好气地瞪眼看着他道。
“嘿嘿,行行,他的状况不用检查,上次我检查过了,只有一点情况不同,就是他的身殖系统有欠缺,其余和我们都一样,别无二致,嗯嗯,忘了个很重要的,他眉间还多一块东西呢!”胡图晃着大脑袋瞟了一眼维托的眉心,提醒道。
“对哦,这个不能忘掉,我们不知道这植入芯片里到底有什么,但肯定没什么好东西,我甚至怀疑,这眉心痣就是自毁程序芯片,一旦发生合成人集体失控,无法管束的情况,某些人就敢启动自毁程序,将所有的合成人在最短时间内全部自动毁灭,一劳永逸,操作简单。这个心腹大患必须立即解除掉。”
胡图摩挲着下巴,点点头道:“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小小的切个口子,但是明天他还要去见那女的,她会不会起疑心?”
维托听得是心惊肉跳,他的内心瞬间充满愤怒与恐惧,两者交织在一起,他感觉自己的腿都开始发软了,原来自己的性命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一直是由那些当权者在操控。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们描叙的所有一切都是谎言,根本无需应证,这令他在一瞬间最终确定了自己的人生站位,坚定了自己曾经有过的反抗的念头,他要进行抗争,为自己真正争取一份完全属于自己的自由。
“维托先生,你能用谎言为自己开脱吗?你的上司会不会相信你的说法?”
维托看着胡图一本正经地样子,点点头道:“我想我能!”
“好的,待会我会用小手术刀在你的眉心的位置切一个小小的口子,然后找一截导体将芯片两端短接,然后通电让它短路烧毁,不管它里面存储了什么,一次性解决掉这个麻烦,东西暂时不取出来,这样不会让别人起疑心。”
天水讼满意地点头道:“行,照此处理,先解决实际问题。你动作麻利点,时间不早了,我这里还要传功呢。”
胡图笑嘻嘻地一伸手,也不知他从哪里掏出来的,手中多了一把窄窄的明晃晃的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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