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璃越这一声“噢”,不知道饱含了多少不情愿。一笔阁 www.yibige.com
史老太太继续道:“方才过来,听院里的丫鬟碎叨,昨日,有一公子,竟为让考院收他的殿试呈,冒雪跪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如此作贱,越儿,你可得以此为鉴,此为不孝是也!”
刘璃越听话期间,惊得噗呲一声将嘴里的汤水喷出,被含在嘴里的汤水呛得连咳几声。
莫晓晓挣脱开史老太太的手,慌忙把锦帕捧到刘璃越手里,轻拍刘璃越的背,着急担心道:“公子,你慢点喝,你没事吧?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史老太太见两人这般耳鬓厮磨,更是打心底认定,这是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
“多么般配,‘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这才是郎才女貌,越儿,外祖母心意已决,晓晓就是我未来的外孙媳妇。”
刘璃越一听,猛的站起身来,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他背后替他拍背的莫晓晓摔坐在软榻上。
“不——我不——”
“孙儿放.荡不羁,不想误晓晓一生幸福,还请外祖母另替晓晓择良偶佳婿。再说,晓晓比孙儿足足大五岁有余,何来般配之说?”
“晓晓,你说本公子所言在理吗?”
他之声音由怒不可揭的巨吼,变成气若游丝般的低语,再到厉声吓唬。
对于史家而言,晓晓的身份特殊,即便史老太太想撮合,她还是在意晓晓自己的想法,不想晓晓有半点委屈,她把视线放到惊慌失措的晓晓身上。
与此同时,刘璃越也正虎视眈眈的瞪着她。
她双手紧紧相扣放在身前,满脸为难。
她那么爱慕刘璃越,现在史老太太愿意出面撮合,她是求之不得。但,她又不想让刘璃越为难,她深知刘璃越喜欢的是司马莞笙。
可对刘璃越的爱慕,让她还是说了违刘璃越心意之话。
“嗯——晓晓不过一婢子,若没有公子和老夫人收留,奴婢就如同随波的浮萍。婢子也好,妾室也好,一切听老夫人的安排!”
她此话一出,刘璃越气得怒目圆睁,眼神冷得像要将晓晓生吞活剥了似的。
史老太太闻言,立马笑颜逐开,“好,好,此事就这么说定,你对越儿有救命之恩,若不是正妻岂不是委屈?姜悦,等开春天气回暖,你给寻个良辰吉日,得提前好好替她们张罗一下才是。行了,这茶也饮了,好事也促成,我们回吧!”
她说罢,转身朝房门口迈步而去。
刘璃越这下急了,他原本为了保护莞笙,不想把莞笙扯出来,可这迫在眉睫,他只能事急从权。
“外祖母,外祖母……”他连声叫着,快步追上去,挡在史老太太身前,撒娇似拽住史老太太的衣袖,嗲声嗲气道:“外祖母,你收回刚才之话好不好,孙儿真不想祸害晓晓,她若嫁与我,准会天天以泪洗面,被我气得七窍生烟,孙儿求你了行不行?大不了,孙儿不再和那帮‘纨绔子弟’来往,专心学医。”
史老太太拍着他的手轻声道:“若换作旁的事,我还会斟酌,这件事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外祖母也不会再妥协,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晓晓是多好的姑娘,你打着灯笼也未必寻得见。”
史老太太要走,刘璃越终于急得脱口而出,“孙儿要娶司马府的嫡女,司马莞笙。”
他这句话,对史老太太而言,可是爆炸性的消息。
史老太太立马止步,轻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司马府的嫡女,哪个司马府?”
“还有哪个司马府,就是雒阳府尹司马瞿的府邸。”
史老太太若有所思片刻,“雒阳府尹司马瞿,这人我倒是见过,为人还算谦和。可听说那姑娘出生就克死生母,克瞎祖母双眼,命犯孤星,你可是你们家唯一的血脉,外祖母绝不会让你和这样的姑娘攀上关系。”
刘璃越激动道:“外祖母,这都是谣传,莞笙温婉善良,才不是那什么孤星。还请外祖母替孙儿做主,上司马府去提亲。”
“行,即便抛开这层不说,这正五品府尹的嫡女,也可不是你一介布衣高攀得上的。”
“也许,司马大人不这么势利呢!即便这样,孙儿可以考得功名便是,凭着我的满腹经文,考个——考个前三甲不在话下……”
史老太太闻言,脸上立马怒气横生。刘璃越也觉得自己说错话,犯了史老太太最大的忌讳,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直到不敢再吭声。
“此事休得再提!”
史老太太厉声撂下这么一句,气愤的拂袖而去。
门上垂下的帘子被掀开,一股寒气趁机钻进屋里。寒风呼啸的声音,像咆哮的猛兽声一般,钻进众人的耳里。
刘璃越目送史老太太离去,不敢再追上去继续纠缠。
史老太太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被寒风呼啸的声音埋没。刘璃越这才回过神来,转过身,生气的朝莫晓晓身边走去,顺手拿起放在火炉旁的蒲扇。
莫晓晓意识到刘璃越生气,表情尴尬,一副坐立难安、手足无措的样子。
“好你个莫晓晓,竟敢胳膊肘朝外拐,同外祖母一道为难于我。说,外祖母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般帮着她。是不是想换新主子?那我明日就去向外祖母求情去,把你调到外祖母身边伺候去。”
刘璃越边说,边用蒲扇拍打着莫晓晓的头。
莫晓晓胆小,向来对刘璃越是百依百顺。即便自己深爱着刘璃越,但从不敢在刘璃越面前,把自己的心声表露丝毫。
她知道自己僭越了,知道自己自不量力了,她不该奢望和刘璃越有什么的,只要能一直陪伴在刘璃越左右,默默的看着刘璃越就足矣!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公子,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错了,求求你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公子,绝不再行差踏错半步。”
刘璃越看着莫晓晓这可怜样,噗呲一声笑出声,“傻瓜,快起来吧!本公子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当真呢!你呀!也只有在害怕的时候,说话才能有条不紊。”
莫晓晓眼泪汪汪的看着刘璃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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