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豹营”的编制是居三营人马之首,便是列为吕布军麾下主力亦不为过。然就整体战力而言,该营恐怕是曾经三营中最弱的。
此营的营地设在距“温县”东北方数里的一处陡坡后的平原之上,并依托此坡为天然屏障而建,寻人若从官道往“温县”去,则根本不会察觉坡后营地所在。
时值深夜时分,营中大部分兵卒皆已睡下,只留几队来回于营中巡逻的兵卒值夜。
梦翔云十分轻易便趁夜潜入了营中,许是认为此处万不会出现敌兵或敌袭,守卫们显得甚为松散。
几处营帐之内依旧透出光亮来,想来营中还有人不曾入睡。
梦翔云躲在一边仔细辨认了一番,识出了几处营帐中有一顶便是全营之将帐所在。
梦翔云趁着兵卒巡逻的档口,敏捷地潜到了将帐附近。若说此刻最有可能觅得那魏续的踪迹,那便非此帐莫属了。
在距将帐不远处,帐内悠扬的歌舞声已传入耳内,想来帐中人此刻正自把酒言欢欣赏歌舞。
梦翔云悄无声息地来到将帐后,并以腰间所佩“刃剑”的锋利剑锋将帐布轻易划开了一道小口子,接着便凑眼上去窥探帐内情形。
帐内莺歌燕舞甚是热闹,几名将领把酒言欢当真好不快活。
若说“飞将营”的冯远将帐寻日里总显死气沉沉,那么魏续的将帐则是截然相反的生机勃发了。
梦翔云初一眼也不免觉得眩晕,只是万没想到在这堂堂威严军营之内竟会出现如此荒唐不堪的一幕。
但见众歌舞姬皆是衣不遮体,却于满地散落的衣裳上翩翩起舞,几名已是不挂一物身材娇好的美女此刻正依偎在众将怀中撒娇敬酒调笑。当真是香艳不堪,若非梦翔云今夜已与清儿一番鏖战,只怕也得被瞬间引燃体内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将案后是一名甲胄不整的将军,他此际正将酒盅内的美酒一饮入口,而后又以相吻之法将之过度到怀中美女的口中。
梦翔云瞧得此将面目,顿时便吃了一惊,却见此将与那日死于“天机厉神枪”枪下的魏续形容一般无二,便如双生兄弟般。不过比起死掉的魏续,眼前此人的眉宇间始终挂着一抹难于捉摸的阴险狠辣。
另两名将领分列坐于将案左右两侧,左侧是一名面容精廋,双目却炯炯有神的青年;右侧则是一位身形壮实,满脸横肉凶恶之极的大力丑汉。
丑汉朝魏续连连敬酒,二人对饮正酣。
青年则是不停对身边美女上下其手,一番摸索之后竟津津有味将手指置于口中品鉴,那一脸的迷醉满足与其身上的将甲丝毫不衬,不过他面前桌案上的酒盅多数时候是满着的。
丑汉将酒盅又一举,开怀大笑道:“魏大哥所言极是,却是我宋宪蠢钝了。”
“二弟何出此言。若是无你相助为兄,只怕为兄这营尉之职也坐的不稳。虽说已然除掉了冯征,可那冯远始终还是极大的祸患。”
青年与身边的美人戏闹着忙里偷闲道:“那冯远又有何本事,若非冯征相助于他,凭他也配同我们弟兄作对。”
“候成,你小子此话甚对我胃口,我道你只好女色一道,想不到却还颇为有心。”
候成迫不及待将美女一把摁倒,旋即翻身便上,口中却是怒道:“二哥,你道我便不思大哥寻日里所为难之事?你莫要忘了,当初却是谁提拔寒若羽那小子任本营先锋兵长,否则焉能有之前一战扬眉吐气之威风。”
此言倒是不虚,毕竟寒若羽是出自“飞豹营”麾下。上一战“飞将营”竟连营尉副将亦被敌将斩去首级,当真是大大折损了威风,而“飞将营”毕竟是吕布一手创建,怎生不令他怒不可遏。
这些时日,“飞豹营”获得的军备明显多出“飞将营”数倍,而损兵折将又以新兵为主的“飞将营”战力也远不如往昔了,也难怪在吕布心中的份量越显不济了。
“三弟,待那寒若羽顺利当上吕将军的女婿,到时我们再联合蝉儿的‘飞箭营’,便可将冯远一举铲除!你既有大功,为兄在此先敬你一盅!”
候成虽不情愿,可既是兄长敬酒,他只得勉为其难翻身坐回原位,并举盅对饮而尽。
宋宪道:“那吕慕蝉一向敬冯远与大哥皆为叔辈,只怕她到时不肯乖乖就范吧。”
“二弟多心了,她既嫁于寒若羽,何事不都应以夫婿之意为从。你们莫忘了当年严夫人乃是何等了得,可自从下嫁吕布后便服服贴贴甘心深居简出。”
“不错!不错!大哥高明,我们再饮一盅。”
梦翔云心中暗自盘算道:原来那寒若羽竟是暗中听命于魏续等人,不过若他真有过人本领,又怎会甘心受人摆布?莫非他也同我一样,只是欲借魏续等人之力接近吕布,从而在吕布军中获得一席之位?
一名士卒从将帐外行入,并跪地行礼通报:“禀将军,营外有一名女子求见。”
“女子?莫非又是她来了?”
候成闻言却是两眼骤然发光,便似贪财之徒发现了万千宝物般,竟一把就将原本陪伺身边的赤身美女推开。
“滚,全部给我滚出帐去!你,你速去请她...不行,还是由我亲自出帐相迎才不失了礼数。”
宋宪在一旁冷哼一声,道:“三弟坐下!你堂堂军中将军,怎可出迎区区一介民女。”
“二哥,你......!”
“住口!且先去将她请入帐中,所有歌姬退下吧。”
众歌姬美女纷纷起身拾起散落各处的衣裳,并双手抱于怀中退出帐去了。
魏续见士卒出帐后,这才疑狐道:“此女深夜到此,不知又是所为何事?”
侯成怪笑道:“只怕她是深夜寂寞无人相陪,便想来寻我一道同赴巫山云雨。不过此女当真是勾人摄魄,这寻常美女于她面前,便如丑女还不如。我只怕迟早是要给她迷死了。”
宋宪满脸不屑之情:“那妖女每每到来总无好事,若非那日大哥想出了绝妙法子,只怕命丧于‘绳池谷’中的便是大哥了。”
魏续道:“我心中一直存疑,虽说那假魏续武艺不如我,可却也非寻常之人。不过他竟会被人杀得尸骨无存仅剩首级,究竟会是何人所为?我总觉事有蹊跷,而‘穷奇宗’也有所隐瞒。”
梦翔云心中不免冷笑,即便魏续想破脑袋,也恐怕绝想不到杀死假魏续之人,此刻距他不过咫尺之外。
“哼,只怕是那妖女寻到了要寻之物,这才假借‘飞箭营’之手灭了那无用替身。不过此人也是该死,当真以为自己乃是营中将军,竟还私自组建私兵部队。”
侯成怪笑着接口道:“嘿嘿,此人不也挑了不少歌姬美女送来供我们弟兄享用,这份良心却是十分不错。”
“除了女人,你还知甚!”
“总也好过你嗜酒成性吧!二哥!”
“你们统统给我住口。这‘穷奇宗’只怕是来意不善,你们却还有心互斗。”
宋宪甚为不忿:“大哥,我们当真要被那妖女一直利用?”
“哼,你道我真信他们于‘绳池谷’中寻那什么上古宝物,只怕说来说去亦是为了传闻中的那十卷《太平要术》。”
太平要术!
梦翔云差点没敢相信自己所听所闻,且不说这“穷奇宗”是否真如魏续所言是在寻找《太平要术》,单单只是十卷之数便够让人匪夷所思了。
据演义中所知关于《太平要术》一书,乃是当年南华仙人赠予于山中迷路的采药郎中的巨鹿人张角的一套记述仙法的天书。后张角得此书潜心修炼,多年后竟习得呼风唤雨之仙术,自此创下了部众千万的“黄天教”,更在不久后蛊惑教众发动了“黄巾之乱”。
只是这《太平要术》竟会有十卷之多,当真是闻所未闻。当日于“绳池谷”中力战周生,虽偶从他口中喃喃自语道出一些端倪来,可梦翔云以为他是受了黑光的蛊惑而神志不清变得胡说八道起来信不得真去。此刻惊闻魏续提及,只怕此事未必是空穴来风那般简单。
将帐之外已经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娇俏的倩影便透过火光映照慢慢出现在了帐帘上。
魏续等三人早已察知而默不作声,只是静候来人步入帐内。
那帐帘被掀开来,但见一名少女曼妙的身姿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梦翔云于裂缝之内瞪大了眼睛,他的确感到有些意料之外。
怎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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