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天上,本来朗朗晴天现在变得有些黯淡。
从大门口开始,仿佛天空有一朵遮天蔽日的乌云,随着一大群人朝正院移动,那朵乌云也压了过来。
妖气?
雷烈感受着空气中的玄气波动,有些意外。
这种波动,自己听家族说过,是妖族独有的,跟人族的玄气波动大不一样,多了些古怪的感觉,这种感觉雷烈曾在厉瞳身上感受过。
面前的妖气波动如此剧烈,显然这一行人都是妖族。
嘶——
待看清了那帮人的面孔,雷烈有些苦笑。
这不是楼船上那帮人吗?
一群器宇轩昂衣着锦簇的公子哥,此刻围在一位娇艳的女子身旁,已经踏入正院之中。
“适逢云老前辈大寿,我等晚辈前来道喜!”
为首一位矮公子,瞪着圆咕隆咚的眼珠,高昂着头大声道。
这一嗓子,让正院中那些宾客有些意外,其中不乏有眼力的人,看出此行一群人是妖族,这个节骨眼,要说漕帮来人也到罢了,妖族怎么会来了?虽然妖族和望海城也有贸易往来,不过这人情世故上没人愿意和这帮家伙大叫道的。
云连海疑惑着,正考虑要不要出去迎接时,只听见一声巨响,有人已经拍案而起,负手走出正堂。
赢夏。
“呵呵,我道是何人不讲规矩,扰人兴致。原来来了一帮杂碎!”
赢夏一改温和之意,面容有些抽搐跳动,尤其是看到中间被簇拥的女子,怒容大盛。
盘蛇瞳,天妖厉!
老远就看到这女子是天妖厉家女行走者。
院中那群衣着锦簇的公子一听赢夏的话,怒火腾起,开口大骂道:“前方是何人?口放厥词,小爷专程前来为云老前辈拜寿,你是何态度!”
说话间,这十几位公子毫不掩饰自己修为,玄芒乍现,玄气周流,氤氲环绕在体外,一时间正院中五光十色分外耀眼。
周流境!
十几个公子竟然全都是周流境?
赢夏不得不愣住。
凭这些妖族公子的年纪,能达到周流境,哪会是什么泛泛之辈。这厉家女行走者好手段,竟然能拉拢到如此多人成为自己的裙臣,看样子,这帮人还在费尽心思讨好那女子一般。
云连海此刻在一旁干干地咽了咽唾沫。
妈呀,这么多这么年轻的玄者?!
他是凡人,修炼者自己又不是没见过,许多周流境的玄者还在自己手下卖命,可是那群人,不是年老体弱垂垂将死,就是潜力到了极限再无寸进。说是卖命于他,其实也就是图个安稳,混吃等死之辈。因为他们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玄者不像炼体士,炼体士一生苦修还有个尽头,到了周流境巅峰后,那些炼体士便算得上‘圆满’了,可玄者不一样,玄者的道路艰难漫长,哪怕是周流境巅峰,之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周流下来是步虚,下来是惊悟,接着分魂、凝道、启命、金身、法相、炼劫、罚天。
每一步都需要莫大的机缘与臂助。其中在突破低级玄者(也就是前三境)后,这帮人的修炼都要耗费很多的资源,譬如灵石、譬如晶核、譬如玄兵玄甲上等玄功、譬如丹药,一个普通家族能支持一位玄者的修炼,那就非常不容易了,所以为何世间玄者如此之多,越往后却人数越少的缘故。
他们消耗的资源太过庞大!庞大到没人承受得起!
而且不仅需要让他们境界有进步,还得保证他们的战力足够配得上境界,要让玄者去历练,还得保证他们不会身陨,这里的投资就更大了。
看着面前那边妖族公子,云连海双眼微眯。刚刚家主可是对自己传音提了句,这帮人大有来头。云连海有点不明白家主的意思。
正堂门口,赢夏一时有些发愣,不过脸上表情转了又转,压住心中的火气。因为追踪厉瞳的事,还得他损失了两个铜座一位银座三名护卫,所以再见厉家人时,可谓怒火中烧分外眼红。
那位妖艳如花的女子长发如瀑,随意披在背后,双目若水含春,上身披着纱衣,里面嫩滑的肌肤以及半抹酥胸清晰可见,好好的皮裙,侧有开衩,几乎整条腿都在外面暴露着,最下面,一双赤足雪白干净,不染丝毫尘埃。
身后有人端来一把兽皮大座,女子慵懒斜坐,看着赢夏胸前锦袍的纹样,朝着赢夏微微笑道:“风魔花,升龙赢,我道是哪家公子对我恨意非常,原来是我厉家的老对头啊。”
女子掩着嘴巴咯咯直笑,玉指轻轻抬起,指着赢夏,似在娇嗔道:“赢公子如此不待见奴家,奴家心里可是很伤心呢。”
女子说罢,眼圈一红,周围十几位公子纷纷急了,朝着赢夏大喊道:“小子,我劝你赶紧给厉姑娘道歉,否则扒了你的皮!”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听的赢夏暴怒无比,玄芒外显。
“好了好了,你们别说了,赢家可是升龙大族,惹怒了他们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少女挥了挥手,翘起脚尖指着赢夏,动了动几颗混元如玉的脚趾开口道:“赢公子莫生气,此次来我们可不是找麻烦的。我来找人。”
少女一抬腿,裙下**隐约可见,正堂外那些宾客瞪的眼睛都直了,可少女似乎毫无意识一般,一句话说罢,只是盯着自己那双不染尘埃的玉足,再不去关注任何人。
找人?
在场众人疑惑了,找什么人?这里谁跟他们认识?
恐怕只有水生明白了那些人的来意,联想到自己和雷烈被无缘无故的攻击,水生断定,这帮人绝对是来找雷烈的。
想罢他转头望去,一直在他身边的雷烈不知何时却不见了。
“咳咳,这位姑娘,小生乃望海贡生,云家云焕,胆敢问一句,姑娘此番兴师动众地来我云家,要找何人?”
云焕看着婀娜慵懒的少女,眼睛有些发直,情不自禁的开口问道,他那双眼睛,时不时地偷偷瞟向少女裙中,喉咙干渴难耐。
少女没开口,倒是身边一位绿衣公子不耐烦开口道:“干你屁事,你有资格问嘛?把你的贼眼收回去。”
云焕当着如此多的人被拂了面子,大怒道:“妖人贼子,我功名在身,你竟敢公然侮辱!”
话音刚落,那位绿衣公子上前一步,一耳光抽到云焕脸上:“我呸,怎么跟小爷说话呢。功名算个鸟,打的就是你!”
云焕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指着那绿衣公子几次张口,最终化作冷冷一笑:“我上等威风,怎与禽兽挣口。”
绿衣公子嘿了一声:“你下流卑鄙,必和猪狗同床。”话音一落,周围十几个公子开口怪笑,云焕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睚眦欲裂的云焕,绿衣公子冷哼一声道:“小爷也是功名在身,还怕你不成?”
这一哄闹,场中又添纷乱,拜寿的宾客变成了一群看戏的人,一直不开口的云仙翅听不下去了,正堂内突然咳了一声,震得几位妖族公子耳膜作响。
“蜃楼之主说说来意吧,今日寿宴,已经成了一个闹剧了,希望厉姑娘给我点薄面。否则云某要找无邪老儿讨讨公道了。”
云仙翅说罢,起身走出正堂,豁然间,天空密布的乌云迅速消散。
看着来者,兽榻上的少女想到了一些有关于这美男子的传说,不禁正了正身子,再没半点戏谑之意:“回禀前辈,环儿此次来真是要找人的。”
云仙翅正色道:“找何人。”
少女脸上不由得腾起一阵红晕,身旁十几位公子看到后捶胸顿足,妒意盎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少女厉环儿开口:“良人。”
云仙翅倒是意外了,良人?
他也曾年少风流过,天妖王朝蛇族少女口中的良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良人,在升龙多指妻子对丈夫的叫法,而在天妖蛇族中,那可是代表愿意与之有露水姻缘的人啊。
“谁是你的良人?”
云仙翅脸上多了些兴趣。
厉环儿指着正堂门口杵着的水生,众人都愣了。正堂中雷太一哈哈一笑,看着一脸呆滞的水伯,拍着他肩膀道:“水老头,小心你这宝贝孙子被吸干了。”
厉环儿羞红了脸开口:“你问他。”
你问他的意思自然是等着他来确定。
水生此刻被一群人盯着,早就没了破牢境炼体士那份气度,急忙红着脸道:“不是我啊!”
“嗯?”
众人惊疑。
水生润了润喉咙,大声道:“是雷烈!”
这一下,换做水伯拍着雷太一肩膀,摇头叹息道:“咳咳,小老儿孙子是保住了,只可惜雷公子……小心被吸干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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