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图站在山岗之上,静静的眺望着远方,微风吹过他的面颊卷起秀发在风中飘扬,阿木图没有动,因为他面前还站着一个人,薛青云。
将军,你能确定那探子可以坚持达到羽化的大军发现他吗?阿木图开口问道。自中军帐众将领命待战之后,他就于薛青云出发了,率领麾下精锐去猎杀敌方探子,他们要用五千精兵去偷敌方粮草,若能成功,则战争的天平就像他们这一方倾斜,他们要尽可能成功,所以他们要杀尽敌方探子,来保证这次偷袭成功。
他们要以逸待劳,北军从国内匆匆赶来,大军定会疲惫不堪,他们需要休整,恢复士气。而这正是薛青云的机会,天云十万大军在此已经等候多时,士气正旺,所以他要以逸待劳,把握战机。
更重要的是没人会想到自己会在自己的地方被人偷袭,人的潜意识之中认为还不到战场就是安全的,殊不知战争是不分地域的,从开战那一日起,战场就无处不在,所以他薛青云要攻其不备。
阿木图,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除了上天能够保证发生的事情之外,没有人可以保证。所以我不能确定那士兵会活到对方发现他。薛青云开口。
那将军,我们不功亏一篑吗?
没关系,对方发现与否对我们影响都不大。
末将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还留下那士兵,为何不一起杀掉呢?
阿木图,在这个世界上与人斗,才是其乐无穷的。因此我希望对方发现,若不能那也是天意。
走吧,今夜任务已完成,回中军帐,被众将发现我不在中军帐总是不好的,说完,两个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遍地丛生的草丛发出哧哧的声音,大约半个时辰过后,恢复以往的宁静,本来就生长的毫无规律的荒草此刻更显得破败不堪,五千大军行进过后的一切都不会完好如初。
天云的五千大军在夜色的掩护下正急行军,整个大军因为赶路而发出夸夸的声音呢,他们要去偷袭羽化大军的粮草本应保持神秘,低调,甚至更该无一点声响。可他们不怕,因为他们知道对方还没有到达战场,故警惕不会太高,就好像一个人在自家的床上睡着不会时刻担心有房东来收房租一样,所以天云的五千大军有恃无恐,他们此刻需要的只是速度,风一样的速度。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虎贲中郎将魏虎是这次偷袭大军的首领,五千大军在他的带领下如一片清风掠过一片又一片空地,朝着羽化的大军飞去,魏虎同帐下的许多大将一样,从心里讲是看不起薛青云的,倘若论军龄,还是战功,又或者是其他的所有一切来算,这次的大军统帅绝不该是薛青云,帐下的许多平大将包括魏虎也许也没有这个资格,可那要看跟谁比,倘若跟薛青云这样的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少年从军,是一步步爬上来的。出身行伍,真正从战争里活下来的。这些年,他们身边的人死去一轮又一轮,多到他们自己都忘记了,而他们原本也会像那些人一样死在战场上,血战疆场,黄沙埋骨。因为在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永远走运,也没有人会永远走背运。若他们还是在战场上厮杀,终有一日会死,只不过比那些第一次上战场就死去的人幸运一些罢了。
可到今天他们却不在担心这个问题了,因为他们已经摆脱了战争所带来的死亡。他们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大都已经是一军统帅,说一不二的人物。死亡的威胁已经越来越远,战争牺牲的永远都是士兵,自古以来有多少战死的将军呢?
只是这一切碰到了薛青云之后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天云兵马大元帅的儿子,入朝数年,虽说也立下几缕战功,可跟他们比起来那是天差地别。奈何,有一个兵马大元帅的父亲,命运却改变了许多,于是薛青云被封为云麾将军,官居从三品上,为此次大军统帅,而他们则具体实施作战方案,包括一线厮杀。他们又回到了一线小兵的位置,众将心里皆有懊恼,可他们无法述说,他们只能称他为世子,其他的还能做什么呢。
不断前行的魏虎脑袋中想着这一切,又用力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他是这场战争第一个被用上的小兵,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只好打起精神保证完成任务,在战争中活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从心里而言,魏虎还是佩服薛青云的,能想出这样的妙计,出其不意,每个人都知道到。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薛青云做到了。这场战争要让他来打,他扪心自问是想不到这样的计策的,只能两军对垒真刀真枪的干了,谁人多,谁够狠,那胜利就归谁。
大军依旧前行,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消失的无影无终。
慕容正在马上思索该如何排兵布阵,抵御天云偷袭粮草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抬眼望去,兰将军正骑着马想自己走来,慕容引刀赶忙赢了上去。
将军,慕容引刀抱拳而立,纳兰挥了挥手示意放下。
不知将军此去可一切顺利,慕容引刀关切的问道,目光闪闪发亮。纳兰轻轻的点了点头。慕容引刀像完成一件大事一样重重的喘了一口气,随即又自言自语起来,那看来我们的计划就得以实施了。不过,对方也有准备啊,随后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纳兰。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看来天云这次派薛青云为三军统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既然对方要来偷袭粮草,那就来吧,大军总是要见面的。纳兰说道。
恩,将军请放心,我怕的就是对方不来,咱们这边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贪狼谷是羽化神朝比较有名的存在,因为这个峡谷是一个葫芦形状存在,中间拦腰截断,只能容很少的人通过,这个峡谷无意中把大军一分为二,首尾不能兼顾。魏虎此事静静的埋伏在贪狼谷的出口等待着。魏虎很聪明,知道大军在通过这个谷口中央时会加倍小心,而一旦全军通过贪狼谷,那么警惕性就会无意中降下来,而这时就是他的时机。
大军有序的走出贪狼谷,先头部队在前,后是中队,最后是运粮队。然后是三军粮草。魏虎静静的看着羽化神朝的大军从自己面眼前逐一而过,他紧盯着前方,突然,右手抬起,又猛烈的挥下,下一秒,漫天的箭雨飞临羽化大军后对队的上空。军中顿时传来呐喊声,嘶叫声。然后魏虎的五千大军动了,如山岳、如激流、在本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显得更加黑暗
。
大刀一挥,魏虎率先向前冲去,身后的人紧跟着刚才的箭雨也向前冲去,他们此次只有一个任务,烧毁敌军粮草,所以要速战速决。
魏虎已经看到了离他最近士兵的脸庞,他用尽全力,冰冷的刀锋从士兵的左肩上方划过,从右腹而出,士兵无声的倒下,刀锋并没有停止,像一条行走在军中的巨龙,又绝地而起,反手一提,又一个士兵倒下,沉重的大刀在魏虎手中如同风车一般越转越快,渐渐的形成了刀光剑影,双方已经战成一片,没有章法,没有队形,双方都只能凭借本能去挥出一刀一剑,要不对方倒下,要不自己战死。厮杀呐喊之声中冲破云霄,前方的士兵越来越多的倒了下去,魏虎身上的血迹也多了起来,又一个士兵向他扑来,他手中的大刀用力一拉,一个横扫千军之势逼开身边的士兵,紧接着刀锋到力竭之处,右甩手而回,已到达士兵的喉咙之前,可以预见的是又有人死去,魏虎的脸庞冰冷而决绝。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着魏虎所遇见的那样前行,当刀锋将要结束士兵生命的前一秒,一柄长枪出现在刀锋之前,两把冰冷的兵器猛烈的对抗,随后一片火花碰撞而出,大力从兵器蔓延至握兵器之人的手上,双方同时一震。
没有迟疑,甚至来不及观看对方的具体摸样,魏虎双手一挥,全身之气随着大刀向前斩去,跟随着竖斩的刀锋滚滚而下。这时,魏虎才来的急看清对方是以白袍小将,没有多余的时间观看。刀锋所至,携着雷霆万钧之势,白袍小将来不及躲闪,手中的长枪横举过头,随后狂刀斩在枪杆之间,像一条滔天巨龙撞上万丈山岗,气动山河。灵境只感觉胸中一闷,右脚在大力之下不自觉的后退了一小步,然而来不及做更多的反应,对方的刀柄以至胸前,魏虎狂刀劈过,紧接着刀身回转,刀柄从对方胸前杀出,意图挑去对方兵器,一切皆在眨眼之间,一气呵成。这就是久经沙场之人,一切都已成为本能,杀戮,就是求生。
灵境以左脚为点,猛地运用腰部力量,向左旋转一圈堪堪避开对方刀柄,同时长枪在转身之余斜刺出去,一手一攻之间,武学的真谛应用的极致。
魏虎侧身躲过,双方又战做一团,功守不断。转眼间已战数十回合,此时,魏虎却担心起来,不为别的,他们是有备而来,按理说对方应该慌乱不堪,而自己应该能够快速得手,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自己这边已经完全和对方陷入混战,久攻不下,五千偷袭大军也多有损伤,而对方去而渐渐成为合围之势,再这样下去,大势不妙,魏虎心中一片荒凉。走神的一瞬间,魏虎感到腋下有点痛,还没回过神来,血迹已经飞溅起来,飘在半空,又落在地上。灵境抓住机会出枪收枪一气呵成,顺利的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大军第一场交战,若能歼灭对方一员大将,那将是第一个立功之人,灵境有些兴奋又或者是激动。
来不及看自己的伤口,联想到大军遭遇的种种,魏虎怒火中烧。“啊”一声大吼,地动山摇,整个战场仿佛在一刹那停止,双手轮动大刀从灵境的左腹而上,划向右肩,灵境慌忙之中忘记闪躲,本能的长枪格挡,一股大力动枪神传来,长枪脱手而出,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淹没在乱战之中,下一秒,灵境已经听不到战场的厮杀之声和猎猎风声,一柄大刀劈天盖地的在头顶上方决斩而下,灵境心头之来的及反应两个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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