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迦喝了药剂之后,没过多久,苍白的脸色便回复了一抹红润,原本虚弱的呼吸也开始加重,只是她的伤势太过严重,一时半会还不容易清醒过来。
凌小月暗暗吐了吐舌,看向易馨的眼神有些迷离,虽说不是第一次看到药剂的功效,但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却是第一次看到,药剂宗师果然具有一些回天乏术,难怪爷爷会将一些药剂硬塞给自己。
“丫头,想学么?”看到凌小月这般可爱摸样,易馨笑道;“你要是想学,姐姐可以教你,要知道我可不是学院那帮误人子弟的老家伙,以你资质,若是跟我学习的话,最多不出二十年,便可成为药剂宗师,到那时,还有谁敢小瞧你”。
闻言,一旁的凌天苦笑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整个帝国最强大的药剂师几乎都在北邙学院,可谓是强强联盟、实力雄厚得没话说,可他知道,自己学院的那帮药剂师,还真不如人家的眼,也许在她眼中,那帮老家伙还真是误人子弟。
幽兰谷的易大师,也的确有着俯视学院所有药剂导师的资本,先不说那恐怖的修为,就一药剂宗师的名头,几乎就盖过了所有。毕竟整个帝国也就三位药剂宗师啊,而且还是那种都半只脚进棺材的老古董了。
药剂宗师不管是到了哪个帝国,无不是像供神一般的供着,凌小月能跟易馨血药剂学,凌天那会有什么意见,她绝对相信自己的宝贝孙女,在易馨的指导下,二十年内一定成了药剂宗师,到时候,也省得他过多操心。
不过,这丫头似乎对这药剂学并不是那么感兴趣啊!
“需要这么长么?”凌小月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说道;“我还以为跟着姐姐学药剂,要成为药剂宗师也就是两三年的事呢”。
易馨抚了抚光洁的额头,狠狠的白了她一眼,笑骂道;“还真是异想天开,如果两三年就能成就一位药剂宗师,那还不宗师满大街跑,那些古板的老家伙,一个个还不饿死。”
一听要这么久,凌小月迅速的摇了摇头,说道;“那还是不学了,反正爷爷也给我很多药剂,足够我用好久了”。
“你这鬼灵精”易馨没好气的道;“你爷爷就你这个宝贝,不疼你他疼谁,算了,不学也罢,想你那活波的性子,也没心思整天研究这些枯燥的事。”
“对了”凌小月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娜迦说道;“姐姐能让她的手臂长出来么?就像刚才沈沧屁股上的肉一样的长出来,她真的很可怜”。
“不行!”易馨摇了摇头。
“为什么?”凌小月问道;“为什么就不行呢?屁股上的肉也是肉,手上的肉也是肉,不是同样道理么?姐姐看她这个样子,难道能见死不救么?”。
易馨黛眉微蹙,默默的走向大黄伞,显然是无动于衷。
莫说这还是个魔兽,就算是人她也不见得会相救,非亲非故不说,单那种能生骨的药剂也不是一般人能享用的,要想配制一瓶那样的药剂,那代价实在大得吓人。
而其中的材料,即便是将整个北玄帝国都搜索过来,也不一定能凑齐十套,尽管易馨是药剂宗师,在十套材料中也不一定能成功配制出一瓶。
“姐姐,难道你真的不管么?不是沈沧都能长肉了”望着远去的倩影,凌小月嘟着小嘴说道,但还没有说完,便被易馨出言打断。
“他屁股上的是肉,而手臂上除了肉还有骨”
昏眩的人虽然不清明,但依然还有些一丝丝该有的意识,而沈沧的这一丝丝意识,就像是黑暗中飘荡在江河中枯草,昏昏沉沉,茫然无边,仿佛永无止境,难于飘落到彼岸。
茫然的是暗黑的天空,昏沉的是那疲倦的意识,而麻木的却是整个身体,当然,也有疼痛,这疼痛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并不是太痛,但却有些瘙痒难耐,似乎是那个地方已经生疮流脓,而那泛黄的脓水忽然流出来的感觉。
他没去抓,因为手臂也是麻木了,只能无奈的接受着这种难言的煎熬,他很想醒过来,但还是有些难挣开眼。而在这种煎熬之中,似乎总有一道模糊的倩影,在光挥洒不到地方挥着手臂。
一时间,一种无法言明的柔弱情绪,荡漾在沈沧的心中,那种感觉就像是满足,他满足的看着黑暗中根本就看不见的影子,哪怕是天空再不会出现光芒,他这般静静的凝望着,这般便可,这就是属于他的满足。
这种情感,在曾经流火的丛林出现过,不过当时融于黑幕中的是沈沧罢了,那暗淡的天空与茂密的荆条将他隐藏,唯独剩下一双无力苍白的眼眸。
当时他就这般凝视着小楼中那道牵肠挂肚的朦胧倩影,尽管看不见她的任何情绪,任何表情,但只要看到小楼中的灯火熄灭,那朦胧身躯没有了投影,他就会感觉很心安。
这也是他的幸福。
有些东西不一定是拥有才叫幸福,只要能每天看到自己牵挂的人,这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尽管这只是窥视,可他也窥视了十年
“赤雪”
疲倦而茫然的意识经过一番挣扎,他终于做了一件十年都不敢做的事情,那便是抬起沉重的脚步向那倩影靠近一步,但这一步几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勇气。
踏出一步之后,他抬起的腿又无力的放下,然后又抬起又放下
沉沦的夜色慢慢消散,他再难有所动作,不过好在这时天际洒来一道微光,那隐在暗黑中的人儿逐渐清晰起来,待他将其看清之后,便是满脸的错愕,然后便是茫然。
“怎么会是她?”
本以为会是那一袭熟悉的紫袍,会是那一张一直牵挂的俏脸。但是,那黑暗中却是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尽管夜色很黑,他依然看到对方嘴角勾起了冷笑,他依然看到那被黑裙紧绷的勾人曲线。
在一个饥饿难耐的晚上,正是这个女子在他身上戳了一百来次,给了沈沧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记忆,这记忆彻底的在内心深处扎根,每次一想起都会使得他欲哭无泪。
忽然间,沈沧疲倦的意识激烈挣扎,那麻木的身体也不在麻木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只想远离这里。
“为什么会是你这可恶女人妈的!”
沙地之上,沈沧的双眼顿时睁开,忽然弹了起来,没等他回过神来,便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待看清楚这里早已经不是那片黑夜,而是久违的沙漠之时,他暗暗侥幸幸好刚才只是一个梦而已。
不过,这侥幸并没有持续多久
“你是在骂我么?”身后传来声音清悦,犹如山泉划过山涧,只是带着一点点的冷冽,使得得那山泉有了一些寒意,也使得那山涧的空气寒冷下来。
沈沧别过了头,疑惑的看着大黄伞下的几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那黑裙女子的脸上,眉头忽然皱了起来,然后在几人怪异的目光中,又躺在沙地之上,闭上眼睛自言自语的说道;
“阴魂不散啊,又是这个可恶的女人,看来又做噩梦了,既然连凌天那张难看的老脸都被我梦到,真是倒了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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