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铭刚进家门天空飘下点点雪花,他仰起头望着天,在屋子里散发出的橘黄色灯光下,他看到了万千雪花坠落人间,贝一铭从没想到雪在漆黑的夜空下飘落会这么美,此时此刻他被大自然的神奇狠狠的震了一下,一时间竟然看得痴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郁芷若探出头好奇的看着贝一铭道:“你在看什么?”
同学会时心中积累的不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贝一铭伸出手感受着雪花落在手掌上传来的凉意轻声道:“你仰起头看天,雪飘下来时真的太美了。”
郁芷若走出来站在贝一铭身边学着他扬起仰头看天,星星点点的雪花倾泻而下,这一幕同样让郁芷若感到震撼,原来在冬夜里看雪飘落是这样的美,美得让人震撼,美得让人震惊,美得没办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只有亲身体会一次才能感受到这份震撼与美。
雪就是那坠落凡尘的精灵,是上天赐给大地的冬装,是赐给人类的礼物——瑞水兆丰年!
一夜间小镇被披上了银色的外衣,贝一铭跟郁芷若早早起来直奔后山,脚踩在雪上发出“吱吱”的声响,脚下软绵绵的感觉就像是踩在绵软的地毯上,嘴中是山间清新而带有寒意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让人有一种要与大自然拥抱的感觉。
这一刻郁芷若忘记了所有工作,忘记了所有让她感到恶心却又没办法逃避的人与事,此时她成了一只在雪地上欢快奔跑的小鹿。
贝一铭忘记了整形外科还没彻底打开局面的窘境,忘记了面膜厂没有彻底打开的销路,他陪在欢快的郁芷若身边向着山顶进发。
还是那块大大的石头,跟上次不同的是石头上有着很多积雪,相同的是还是在这里。还是他们两个人。
郁芷若对着对面的大山大喊道:“大山你好吗?”很快阵阵回声响起,郁芷若“咯咯”的笑个不停,银铃般的笑声向着四面八方传去。
贝一铭突然想起了聊斋中的嘤咛。此时的郁芷若很像她,像蒲松龄先生笔下的嘤咛。天真浪漫,惹人怜爱,笑声让人久久回味。
贝一铭现在已经很难在把眼前的郁芷若跟聚光灯下那个一颦一笑都能让众生癫狂的郁芷若联系起来,在他眼前的郁芷若更真实,真实到就像是邻家小妹。
郁芷若侧过头笑道:“你不喊上几声吗?”
贝一铭被她的笑声感染,上前一步大喊道:“我回来了。”
又是一阵回声响起,郁芷若嘟着嘴道:“喊的真难听,你不要喊了。别把山里的小动物吓坏了。”她话音刚落树林中就飞起一群鸟向着远方飞去,郁芷若伸手一指这些鸟道:“我说什么来着?你看,你一喊把鸟都吓跑了。”
面对郁芷若的调侃贝一铭是苦笑连连,这丫头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拿人打岔的事干得轻车熟路。
看着越飞越远的鸟贝一铭突然道:“我们回家抓鸟吧?”
郁芷若歪着头道:“怎么抓?”
贝一铭急不可待的道:“一会你就知道了,走,赶紧回家。”
两个人又一路跑了回去,一进家门贝一铭就从放杂物的棚子里找出一个筛子,一个短棍,还有一截绳子。
郁芷若看贝一铭把一块地上的雪扫干净。撒上一把小米,把筛子用短棍支好,短棍上拴着绳子。她好奇道:“这样就能抓到鸟?”
贝一铭侧过头跟看怪物似的看着郁芷若道:“你小时候没这么干过?”
郁芷若很不满贝一铭看她的眼神,哼了一声后一歪头道:“没干过怎样?”她家在南方,好几年也见不到雪,郁芷若儿时那能体会到北方孩子用这种方式抓鸟的乐趣?
贝一铭笑道:“还真是个千金大小姐啊,走,进屋了。”
郁芷若还在耍小脾气,本不想跟贝一铭走,但又很好奇就支起个筛子撒点小米便能抓到鸟?鸟有那么傻吗?于是还是跟着贝一铭进了屋。
两个人站在窗前,贝一铭盯着外边的筛子。手里握着绳子,郁芷若道:“你确定这样真的能抓到鸟?”
重温儿时乐趣的贝一铭搓着手兴奋道:“必须的。我小时候经常这么抓鸟,等抓到后我们炸着吃。或者烤着吃,可好吃了。”
郁芷若皱起眉头道:“太残忍了吧?”
她话音刚落就见一群麻雀先是落到了后院的树上,很快几只胆子大的就飞了下去冲进筛子下吃小米,贝一铭猛的一拉绳子,四五只贪吃的麻雀就被扣在了下边。
郁芷若兴奋得一边跳一边拍着手喊道:“抓到了,抓到了。”
贝一铭转身出了屋子,很快捏着那几尺倒霉的麻雀进了屋,郁芷若伸手摸摸鸟头感叹道:“好可爱啊,能给我玩玩吗?”
贝一铭一副不信她的神色道:“你拉倒吧,你让它们跑了怎么办?”
郁芷若不服气道:“跑不了,我又不是傻子。”
贝一铭看着郁芷若道:“那就给你一只,你可拿好了。”
鸟一到手郁芷若欢喜得跟个小女孩似的又蹦又跳,看着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贝一铭满脸的嫌弃,随即就侧过头握紧了绳子打算在抓点打打牙祭。
冬季下过雪后鸟儿们找不到吃的,很容易被地上的小米吸引过来,这几年国家禁枪,还禁制上山用沾网沾鸟,于是鸟一下多了起来,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贝一铭竟然抓了四十多只鸟。
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贝一铭就想把这些鸟拿去收拾、收拾,但这会郁芷若不干了,说什么也不让贝一铭残害这些可爱的小生灵。
两个人分歧很大,谁也不让谁,最后郁芷若放出了大招,眼含泪珠楚楚可怜的哀求贝一铭才让这些鸟幸免于难,刚还梨花带雨的郁芷若,在放飞这些鸟后立刻是破涕为笑、欢呼雀跃,贝一铭看着到嘴边的美味就这么飞了心里的郁闷劲就别提了。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四天,距离郁芷若的手术越来越近了,在这天中午贝一铭家来了不速之客,彻底打破了他们的平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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