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诗悦是真心诚意的道谢,沈瑶却听的脸红,她的心思真的没往这方面用,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赏赐就算了,如今要用银子的地方那么多,我咋好意思拿?”沈瑶笑着与赵诗悦碰杯,意思是匾额她收下了。
县令赏下来的匾额,那就是护身符啊!这东西比真金白银还有用。
为赵诗悦解决了一件大事,这顿饭几人自是吃的很开心。
在得知赵诗悦还要去附近村子扶持壮烈遗孤后,沈瑶便盛情邀请赵诗悦暂且住在家里。
赵诗悦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下来,毕竟沈瑶的厨艺好的没话说。
惠娘是要走的,肖小妹倒是不急着回去,她在县城就没少帮赵诗悦的忙,如今倒是有好理由能留下小住,高兴的很。
却说外面的戏班子唱了一小天,沈瑶虽然听不懂,但还是给准备了一桌席面,等他们吃饱后又额外给了二两银子赏钱,倒是叫班主很意外。
乡下的规矩,谁家办酒席,来帮忙的妇人都会帮忙拾掇好了再走,剩下的菜饭也会分一些带走。
沈瑶不喜欢吃剩的,很大方的全都给大伙儿分了,大鱼大肉的不老少,乐得妇人们巴不得秦家能多办几次酒席,也好多吃几天油水。
“今天惠娘带来了一头猪、四坛子酒、六斤白糖并两匹布。小妹带的两封点心、一对花瓶、一套酒具和二斤茶叶,肖捕快他们又合着凑一两银子礼份子”
给秦大川施针的时候,沈瑶把收到的厚礼跟他念叨一遍,日后得还人情的。
肖小妹带来的东西,是肖家在还沈瑶送肖老爷子轮椅的人情,这也是要礼尚往来的意思。
至于其他捕快会合伙凑礼份子,则是因为在用沈瑶的料包做卤味卖,这也算是合作关系了,日后也会继续往来。
“有根随了六两,村长悄悄给了我一两银子,周大哥也是一两,德康医馆的李郎中送了一套银针,三川晚上送来几块尺头,够每人做件短打的”
秦大川也将他这边收的礼说了一遍,除了这些人送的贵重些,其他村民都是比照着村里的礼份子重了些,大多是十个铜板,应当是商量好的。
老宅那边只给两文钱,和他们夫妻不对付的人家是一文不拔。
“三川回来了,我还没顾得上跟他说话呢,等明个儿我得仔细问问,要是他能用得上,以后外面的事多让他跑跑。”沈瑶说出自己的看法。
“我也没空问,他说明儿过来。”秦大川赞同的道。
“对了,赵小姐的礼有点厚,我收着有点烫手。”沈瑶单独把赵诗悦拿出来说,是因为她送的东西太多了。
吃穿用的只是量多,可给沈瑶的那一对银簪子是实打实的,还有一套文房四宝,加起来至少超过百两银子了。
“她给你就收着,你帮她的忙,就是给县令赚政绩,这是银子买不来的。”
秦大川的言语间对县令并没有什么敬畏,只是沈瑶也是这样的态度,故而并未发现不对。
“也是。”沈瑶赞同的点头,她可是又白给了一个方子,赵诗悦绝对是赚了。
行完针之际,两人也交流的差不多了,沈瑶忙了一天也累了,便打着呵欠要回西屋去休息,可刚打开门就发现西屋已经吹了灯。
纳尼这是几个意思?
见沈瑶楞在门口,秦大川歪了歪身子便看到西屋的情况,眼里迸射出喜悦的光芒。
“他们觉着咱俩是夫妻,应当是睡一个屋的,你现在过去还得好一通解释。”秦大川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所以?”沈瑶一时不解,满脑子都是今晚睡在哪屋的问题。
沈瑜和沈二丫舍不得点灯,宝姐儿和全哥儿早都睡下了,她这个时候过去会不会把人吵醒了?
“这屋的炕够大,你可以睡在炕稍,我腿不好睡炕头。”秦大川说着便挪向炕头的位置。
大热的天,秦大川舍不得让沈瑶睡在炕头那么热的地儿。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沈瑶郁闷。
客房还没布置呢,且今日待客也用了,沈瑶不想再过去收拾一通,便转身去炕稍睡了。
反正秦大川的腿还没好呢,他们中间又隔着炕桌,沈瑶真心没多想。
但在秦大川眼里,就是沈瑶对他不设防,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点点?
这一夜沈瑶是好眠,可秦大川却一夜没合眼,炕头滚热不说,心里还藏着一团火,没出去浇冷水已经是他的极限。
第二天吃过早饭,赵诗悦便带着肖小妹一块出门了。
沈瑶则是去老房子那边检查霉豆腐的情况,等腌制的时候还是得挪到新房子那边才放心。
从老房子回来的时候,沈瑶顺便把已经红了的辣椒收回来,准备要挂在屋子后阴干,辣椒皮做菜,辣椒籽留着明年种。
“堂嫂。”已经帮着送了两张桌子的秦大川,见到沈瑶打了声招呼。
不过月巴不见,秦三川不但蹿个了,脸上也有肉了,也不像从前那样弯着腰低着头,可见外出长见识是多重要。
“辛苦三川了,晌午在家吃吧,正好说说县城那边的事。”沈瑶笑道。
“哎。”秦三川应了一声,小跑着往新房的方向去。
沈瑶琢磨着收黄豆的事都应该交给谁,这是个有赚头的活计,沈瑶不怕负责的人从中谋点小利,就怕糊弄她收来的豆子品相不好,会影响作坊的出品率。
可刚到家,沈瑶的思绪便被打断了,当即表演了一场河东狮吼。
“秦大川!”
沈瑶把背篓往地上一放,叉着腰冲秦大川怒喊了一嗓子。
正在搬桌子的秦大川被惊了一下,差点没闪到老腰。
“那个啥,我就是挪一下。”秦大川有些心虚。
因为沈瑶不止一次交代过,秦大川的腿虽然养的差不多了,但还是要注意别累着。
骨头刚刚长合,秦大川又有几个月不曾正常走动,冷不丁的用腿过度可能会损伤筋腱。
“给我一边呆着去,三个月都养着了,差这几天了吗?”沈瑶呵斥道。
“哦。”秦大川摸了摸鼻子,二十出头的爷们被媳妇当众训斥,脸不由得红了。
可媳妇是好心,秦大川不敢不领情,否则以沈瑶的脾气至少几天不跟他说话。
“我说啥来着?叫你待着就是不听,还得我妹子来治你!”
吴大梅不想有人说沈瑶是泼妇,忙道:“这割个大点的口子,阴天下雨的还痒痒好几年呢,何况你这骨头伤着了。”
于氏在一旁点头,“听沈氏的,没错。”
秦大川抬头望天,他错了,不该不听媳妇的话。
可媳妇那犀利的眼神儿,这事儿怕是不好翻篇,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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