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我不要娶那只母老虎!”绵懋跟只小老虎似的凶悍地闯进了盈玥的万字殿。
彼时,盈玥正在跟和嘉、和静两位公主唠家常呢,这不,福康安终于要从吕宋总督的位子上挪回来,也算是喜事一桩。
和嘉、和静一时间面面相觑,母老虎?这是说谁呢?
盈玥的老脸那叫一个尴尬,立刻便呵斥:“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没……”绵懋本能地想说自己没胡说,但一看到两位公主姑姑在侧,立刻把话咽了回去,向两位姑姑拱手行礼。
和嘉、和静都是聪明人,哪怕再好奇,也都只当是没听见二阿哥的昏话。
和嘉微笑着说:“二阿哥真是愈发壮实了,瞧着身量,快赶上大阿哥了。”
绵懋原本正气闷着呢,忽听和嘉姑姑称赞他身高快追上大哥了,心中暗暗搓搓得意了起来,他一定要多吃多运动,将来一定要比大哥长得高!
见绵懋又抿嘴笑了,把盈玥给搞糊涂了,这小兔崽子,偷乐啥呀?
和静见状,笑着说:“时辰也不早了。”
盈玥会意,寒暄着挽留了几句,两位公主客气地婉拒,然后盈玥便叫绵懋去送了送两位姑姑。
绵懋速来麻利,很快就又回倒了万字殿中,“皇额娘,我都听说了!那个多拉尔氏在秀贞馆逞凶伤人!”
盈玥挑眉:“你听谁说的?”
绵懋脱口道:“大哥啊!”然后他哼了一声,郁闷地道:“儿子被他嘲笑了好一通呢!”
盈玥眯了眯眼,绵悫……这个兔崽子!之前泄密,肯定也是他干得好事儿!不过借此看清秀女品性,也不是坏事。
“那你知道,多拉尔氏为什么打人吗?”盈玥平心静气问。
绵懋摇头。
盈玥叹了口气,便将那瓜尔佳氏所说的那些羞辱之词特意添油加醋,说给了小绵懋听,“你难道觉得,这种事情况下,她应该骂不还手才对?”
绵懋愣住了,他也着实没想到,还有这层缘故,立刻摇头:“既然是那个瓜尔佳氏嘴巴犯贱,挨打那是活该的!”
盈玥笑着点头,其实她倒是觉得多拉尔氏这样的脾性挺好,虽然泼辣了些,但并非不讲理,直来直去不吃亏,倒是跟小绵懋有些相似之处。
“可是——”但绵懋还是有些忧虑,“俗话说娶妻娶贤,这个多拉尔氏瞧着不像个贤惠的主儿。”
“那又如何?”盈玥笑了,“就算她脾气大爱动手,但她还能欺负了你不成?”
这样的激将法,对小绵懋是最惯用的,绵懋立刻扬起脖子:“那是不可能的!她就算有些身手,欺负一下那些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兴许还成,跟我动手?”绵懋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这幅傲娇的样子,着实把盈玥给逗乐了,“你素有勇武之名,这多拉尔氏想来也不会鸡蛋碰石头,跟你打架的。”
绵懋傲然点了点头,“那样再好不过。”
盈玥又笑着说:“这多拉尔氏道也不是无事生非的主儿,只是脾气直了点罢了。不算什么大毛病。而且——”
盈玥压低了声音道:“海兰察的这个女儿,着实明艳四射,在秀女中拔尖的容貌。”
听到盈玥如此大家夸赞,绵懋心头蠢蠢欲动,说白了,这小子也是个颜控,而且偏爱美艳成熟的女子。
“好了,你就只管回去等着娶媳妇吧!等掀开盖头,保管你满意。”
盈玥悫没料到,绵懋的婚事,却因为一连串的丧事,一拖再拖。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瓜尔佳氏被直接撂了牌子、多拉尔氏被禁足,一时间秀贞馆倒也安静下来,再无人敢生事了。
十日的禁足之期转瞬而过,多拉尔蕤宁推开房门,看着秀贞馆庭院中葳蕤的花木,只觉得空气都格外新鲜。她之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以为必定要被撩牌子呢,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只是禁足了几日而已,反倒是瓜尔佳氏经被撩了牌子。
那瓜尔佳氏的家世门第可一点都不逊色她,又是著姓大族之女……只可惜稍微蠢了点,不知被谁挑拨了一下,竟找她滋事。她便索性借机闹大,还以为能撩牌子回家,自行婚配呢。
多拉尔蕤宁遗憾地叹了口气。
月前,阿玛告诉她,皇上意欲将她指婚二阿哥的时候,多拉尔蕤宁便寻思着搞破坏了,但又不能称病,万一露馅,这可是欺君之罪,可是要连累父兄的。
“到底是谁利用了瓜尔佳氏呢?”这点多拉尔蕤宁也想了多日了,二阿哥深得皇上喜爱,与大阿哥一般,都是嫡出皇子,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所以不知多少世家大族想要攀上这个机会呢。瓜尔佳氏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但是……身在秀贞馆,在教习嬷嬷的眼皮底下,谁人这般大胆?
多拉尔蕤宁,忍不住怀疑一个人,“大福晋……”
阿玛说了,钮祜禄善保奸诈阴险,他的女儿若有他一半算计,你必定斗不过。日后嫁给了二阿哥,一定要警惕小心。
“可论出身……”她比大福晋着实要逊色,光姓氏就落了一大筹。大福晋把她挤兑下去,就不拍皇上再指婚给二阿哥一个更好的?
“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吧?”多拉尔蕤宁心中暗道。
正在这时候,庭院的紫薇花树下,两个模样甚是标志的秀女正闲聊着,“那多拉尔氏打伤了瓜尔佳表姐,没想到竟然只是禁足,难不成——”秀女舒穆录氏露出分分钟不甘之色。
另一个秀女咯咯笑了:“皇后娘娘怎么会选那么野蛮的野丫头做儿媳妇?!不过就是因为皇上看中超勇公,皇后娘娘才不好立即撩了牌子罢了。”
花丛后偷听的多拉尔蕤宁心想:若真是如此,那倒是好了。
“说来,除了瓜尔佳格格,便属舒穆录姐姐你家世最出挑了。想来等到留宫结束,就能听到姐姐好消息了。”这秀女最甜无比。
舒穆录氏脸蛋一红,啐道:“别胡说了,还有一位承恩公府出身的辉发那拉格格呢!”
“谁不晓得,辉发那拉家就只剩下的光鲜的承恩公名号了?而且那辉发那拉氏的容貌平平,跟姐姐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皇后娘娘岂会选她,不选姐姐你。”
一个身穿深青色太监服制的少年,英朗的眉目正深深簇着,他终于听不下去了,忍不住低声啐道:“简直是胡说八道。”那辉发那拉氏,分明是预备给大哥的侧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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