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涛,你混蛋,有种你永远不要来找我。”梦欣声嘶力竭地喊道。可是,杨涛根本听不见了,那小车已经消失在滚滚车流中,只留下两行眼泪挂在她的脸上。
梦欣顾不得路人侧目,忘情地蹲在大街边的人行道上,茫然地看着杨涛离去的方向,连眼泪都没有擦。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来电铃声唤醒了她。
是裘长春打来的电话,显然是来问叶军的情况的。梦欣没有接电话,傻傻地看着手机,直到对方放弃而挂断。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梦欣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开始理智而冷静地思考起自己的情形来,她前前后后想了想,觉得自己虽然是情不得已骗了杨涛,但对于杨涛来说,误会她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杨涛对她是真心的,不然也不会因为她一条短信就不管不顾地飘洋过海来看她。这份情义她岂有不知、不感动的?面对这样一份难得的真情,她不能就这样让它因为误会而夭折,她必须找杨涛解释清楚。
既然打定主意,梦欣心里也没那么难受了,她打算放弃自己可怜的自尊,亲自去杨涛家里找他,给他解释清楚。
可是,当她拿起电话要给杨涛打电话的时候,她又犹豫了,她觉得还是先冷一下再说,估计现在打过去,杨涛还在盛怒之中,也不会理她的。
还是晚上再说吧,他今天错过了飞机,就算要走也要等明天了。梦欣自我安慰地想道。
突然,梦欣看见了手机上的未接来电,那是裘长春之前来的,她没有心情接。这个时候她不得不面对了,心里想了想,有了主意,于是给裘长春打了回去。
裘长春很快就接了电话,焦急地问道:“梦律师,怎么样?你了解清楚了吗?”
梦欣已经想好了说辞,平静地说道:“你放心吧,情况不是很严重。因为我还是见习律师,不方便出面处理,我会委托高建伟律师替你解决的,回头我就给高建伟律师打电话,到时候你可以直接跟他联系。”
裘长春感觉地说道:“非常感谢,我怎么把老高给忘了?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回头去找他。”
梦欣挂了电话,稍作迟疑,就给高建伟打了电话。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把这事牵涉到她的情况详细告诉了高建伟,并将对方与任淑华律师有交情的情况也一并跟高建伟说了,至于高建伟要不要去找任淑华律师帮忙,就让高建伟自己去决定吧,她现在没有心情管了。虽然这确实有些对不住叶军,可是,她还能怎么样呢?目前对她来说,找杨涛解释清楚才是最重要的。
梦欣向高建伟交代清楚后,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不方便出面就挂了电话,开始集中精力对付杨涛。
接下来,梦欣想了很多很多,她甚至决定改变主意打算跟杨涛去美国了,只要他肯原谅他,她就跟他去美国。反正现在她也没有工作了,何必要低三下四地等律师事务所的处理决定呢?
梦欣现在才真正感觉到,其实杨涛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都可以不顾一切地来关心她,她为什么就不可以不顾一切地去跟他呢?
梦欣开始什么都不顾了,她在兴奋和不安中一分一秒地等着,直到天黑,才迫不及待地给杨涛打了电话。
可是,电话通了,却被掐断了,显然杨涛还在生气。
梦欣心里觉得好笑,暗道:“你有脾气就给我把手机关了,永远都不接我的电话。”
梦欣继续打,对方继续掐断。如此三次,梦欣开始坐不住了,心里越来越不安,觉得开始的自信有些靠不住了。
梦欣停了下里,不安地等了十几分钟,又忐忑不安地拨了电话,这次手指都变得有些不听使唤了,像打摆子一样微微发抖。
电话总算通了,这次没有掐断,可是就是不接,铃声一直响到手机提示“你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她才不得不自己掐断,同时,眼泪再次无声地滑落。
她不敢再打了,因为她没有勇气继续面对这种无情的拒绝,同时,她更怕杨涛会为此干脆关机。
她茫然地看着窗外已经越来越厚重的夜色,倔强地擦干眼泪,咬牙切齿地说道:“杨涛,你不敢接我的电话是吧?那我就给你发电话,我就不信你连我的短信都不看。”
想到这里,她有些变态地笑了笑,迅速地敲了一句短信过去,短信内容是:杨涛,我在你家外面的楼下等你,只要你下来和我见面,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还有惊喜哦。
当然了,所谓的惊喜就是只要杨涛愿意,她就跟他去美国。
梦欣胸有成竹地把短信发了出去,看到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信息后,才放心的收起手机,兴冲冲地往杨涛的家赶去。
其实梦欣并没有去过杨涛的家,不过她通过杨涛的身份证已经记熟了他家的地址。她几乎是心急火燎地赶到杨涛所住的干部家属楼外面的。
那是一个特殊的院落,大门口还有保安站岗,处处昭示着它的与众不同。梦欣不敢在大门口转悠,找了一个相对隐秘却又能够看见大门口进出的人的地方,开始耐心而自信地等待。
可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大门口进出的人从多变少,院子里大楼里的灯由密变疏,到最后,保安将大门关上,只留了一个小门。然而,杨涛还是没有出现。
梦欣的心又慢慢开始往下沉,但她还是不死心,她开始怀疑杨涛是不是没有看见她的那条短信,不然的话,他没理由不出来见她。
想到这里,梦欣越发相信杨涛一定是没有看见那条短信,为此又抖索着手拨通了杨涛的电话。
电话通了,可是,还是没人接听。梦欣绝望了,对着手机哭道:“你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就算不肯原谅我,接个电话总可以吧?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他一定就在楼上的某处注视着我,只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不肯出来见我,我一定要等他,等他,一直等到他出来为止。
梦欣倔强地想,为此又耐心地等着等着。
可是,杨涛始终没有出来见她,她固执而变态地等着,一直等了一夜,直到环卫工起来扫大街了,她还不肯放弃;直到院子大门的保安换岗了,并打开大门迎送早起的住户,她还是没有放弃。
慢慢地,她的意识变得模糊起来,眼泪也流干了,慢慢地失去了知觉,倒在了花坛边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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