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点头哈腰地走过来,将桌子挪到下风口,满脸堆笑地对老驼说:“帮帮忙,您老就委屈一下坐在这里,毕竟我还要做生意的,嘿嘿嘿,对哇?嘿嘿嘿。现在生意难做啊,各路人马都把我们这些小生意人看作了肥肉,都要过来揩点油......工商税收,城管街道,等等,那是明着要钱,还有地痞恶霸......咳咳咳,不说了,不说了,没办法啊,嘿嘿嘿......对哇?我知道,我把桌子挪出来,您心里肯定不高兴,您看,您今天受点委屈,我来补偿,您在这里吃的喝的,统统算我的,不要钱,您看怎么样呢?”
老驼只要吃饱饭,管他是什么地方呢,但见老板虽然噜里噜嗦的很烦人,可是好像对老驼很是客气,老驼自己也想跟那老板客气客气,可是不知道怎么说,因为从来没人对他客气过,他也从来没对人客气过,客气好像根本不是他这种人可以拥有的,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客气了。
老板见老驼答应了,知道老驼不会再闹事了,看上去还挺高兴的,巴结地说:“您这种高人,说实话我们也只在电影电视上见到过,本来以为都是假的,是特技的效果,今天可开了眼界了,原来真的有武功高强的人......嘿嘿,嘿嘿嘿。”
老驼觉得好笑,什么武功高强,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武功,至于怎么把那伙计推飞起来的,自己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头脑中昏昏沉沉的,他也懒得理会了。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的怪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了,老驼也搞不懂是什么原因,不过他也不想去管他了,因为菜和酒已经上桌,他已经很饿了,首先要解决吃饭的事情。
酒一喝,头脑中越发的昏昏沉沉了,他忽然想到情况有点不对,明明是胡小芹请他吃饭的,可是现在居然凭空消失了,老驼伸头找了一圈,可是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老驼暗暗想,可能刚才推伙计的时候,把她吓跑了。但是老驼感觉到胡小芹好像就在附近,而且很近很近,就在身边一样,老驼搞不懂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饭还没有吃完,老驼感觉特别的困,一边吃饭一边就好像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还能听到自己的呼噜声,就在这时,听到老板大声说道:“上个月不是二百吗?怎么一下子就涨到五百?现在生意这么难做,你们不能少要一点吗?”
一个老驼觉得陌生又觉得耳熟的声音传来:“生意不好做,那你不要做啊,这样我们也省力,你自己也不要操心了,多好?在我们地盘上做生意,肯定是要付钱的,懂不懂?”
老板气呼呼的说:“不做生意我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算了算了,拿去……”老板把后面的买药吃去,就当送死人礼等等恶毒的话,悄悄咽了下去,心里却骂了千百遍。
老驼抬起迷蒙的眼睛,看了一下,见跟老板说话的丑陋汉子好像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他是什么人。那人满脸横肉,一笑,脸上的肌肉松开,很是难看,只见他拍了一下手,得意洋洋地说:“好勒。”便接过钱,也没有点点清楚,就往口袋里一放,说:“走,去下一家看看去。”带着五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排档。
老驼好困,可是居然站了起来,脚不听话地划动,跟在这帮人的后面,老驼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个时候应该找一个挡风避雨的地方好好地睡一觉,可是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呢?
昏暗的路灯光下,这帮人的模糊的影子在黑乎乎的马路上弯弯曲曲的移动,老驼踩着这些影子也跟着移动。忽听一个人说:“大老板的生意这么大,三哥为什么还要叫我们干这种买卖呢?”另一个说:“你懂个屁,这叫西瓜要摘,芝麻也要捡……咦,这么臭?谁放屁了?”
一人转过脸,就看见了老驼。
老驼本来不知道为什么跟来,这时想解释说:“我是过路的。”可是嘴里却说出来这样一句话:“你们放心,今天我不会杀人了,因为我已经伤过三个了,死伤不过三,没办法......”
老驼自己听了都吃了一惊。一人哈哈哈一陈大笑,说:“别逗了,你这个臭乞丐是不是疯了?今天老子心情好,教你长长知识,什么乱七八糟的死伤不过三?那叫事不过三,懂吗?”
老驼听自己的声音冷冰冰地说道:“我说的是把人打死的死,打伤的伤,不是事情的事,长长见识的应该是你。”
满脸横肉很是丑陋的家伙说:“别废话了,滚,死乞丐捣乱什么?弄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老驼感觉像飞过去的一样,左手忽然一伸,一把逮住了那家伙的裤腰带,象拎小鸡一样将那人拎了起来,那人身材高大,足足比老驼高两头,可老驼拎在手里,感觉不到什么重量,轻轻一扔,“噌”的一下,就把他挂在马路边高高的树枝上。还有五个人张着嘴巴,正惊得不知所措,各各觉得眼睛一花,不知道怎么搞的,但觉得头脑一陈昏眩,等到清醒过来时都叫那乞丐挂在树枝上了,树枝不粗,如果断了,那肯定会摔个半死,所以不敢挣扎,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老驼忽然觉得自己飞了起来,浮在那个满脸横肉的人前面,他有点虚无缥缈的感觉,不知道这种事情是真是假,就在这时,忽然听自己嘴巴里历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敢横行无忌?”
“你,原来你还不知道我们是四海公司的安保?怪不得敢动我们,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是四海公司的人,赶紧放我们下来,要不然任凭你本事再大,都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驼十分恼火,手一挥,但听“啪”的一声响,那丑陋汉子的脸上结结实实吃了一耳光,老驼听自己的声音说道:“到了这个地步,还敢嚣张?现在你要搞搞清楚,如果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那么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你,知道吗?我问你,那天晚上灭栾文化一家的是不是你们?”
那满脸横肉长相丑陋的人,此时满头大汗,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不是搞错了,我黑子对天发誓,不认识什么栾文化啊......”
老驼见那自称黑子的丑陋汉子还在抵赖,挥手又打了他一耳光,说道:“那晚我亲眼看到你嘴巴里咬着手电筒摆弄电灯的,你赖得了吗?”
“哦——你说的是杀猪卖肉的那家吗?那是,那是三哥带着我们干的......”
“你们哪几个人干的,把姓名统统报上来,不能遗漏一个......”
“那天晚上,三哥带着我们安保队的赖皮,陈康,华阳,徐毛,还有几个不是坐一个车去的,也不是我的手下,我也没大注意,可能是小马,小赵,虎子他们......对了,还一个大胡子是临时跟来的,他不是我们安保队的,好像叫......对,叫小潘......大侠,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现在可以放下我们了吧?我们和你无冤无仇......再说了,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你啊?”
老驼就听他嘴巴里愤怒地问:“什么三哥?三哥是谁?我一家......栾文化一家根本就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害他们一家呢?”
那个叫黑子的丑陋的家伙嘚嘚瑟瑟地回答道:“那个杀猪的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砍了好几个三哥手下员工的手指头,三哥要教训那卖肉的一下,好给他手下一个交代......”
老驼的嘴巴里“哼”了一下,说道:“什么员工,是小偷!你说明白,你那个三哥说教训一下栾文化,可是为什么要灭了他一家呢?这叫教训一下?”
黑子求饶道:“不关我们的事,我们都是听命行事的,吃我们这一碗饭的,也不敢反抗啊......”
老驼听自己不耐烦地打断黑子的话,说道:“别废话了,说,为什么要残忍地杀害栾文化一家?”
黑子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说道:“当时那个卖肉的非常狡猾,他都是见员工......就是你说的小偷,落单的时候下手,所以一下子找不到那个卖肉的线索,三哥正在发愁,就接到了三老板的电话,三老板的弟弟是警察,他告诉三老板说,那个卖肉的傻老婆帮卖肉的投案自首了,如果警察一接手,就不好再动他了。三老板在外地出差,让三哥去请示大老板,问怎么办?也怪卖肉一家倒霉,大老板没听三哥讲完,忽然转头不知道找什么,嘴巴里却说:‘灭了。’三哥转头就走了,事后,三哥带我们去大老板那里领赏,就听大老板责怪三哥说:‘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为一点小事就灭人家的门?’三哥说:‘不是你叫我灭的吗?’大老板一拍桌子怒道:‘胡说八道!’三哥委屈地说:‘你不是说灭了吗?’大老板想了想说:‘嗨,那天我的雪茄灭了,我是说雪茄灭了,谁叫你灭人家的门了?怪不得我转头找了火点上,回头就不见你的人影了,你也真是的,没听清楚跑什么呢?怎么心急干什么?’”
老驼朦胧中听到自己嘴巴发出“啊”的一声,老驼的身子忽然重了起来,呼的一下往下掉,老驼一惊就吓醒了,原来还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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