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等着。
季远深缓了口气问,“骆辰真对你好吗?”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你们吵架了是不是?”
“和你没关系。”
“初初,你别想骗我,早上我看到你对他笑不是真心的。”
沈知初真的给跪了,“这你都能看出来,当初为什么没看出沈木荷的诡计?明知道她是故意装的,你还是”
“初初,事出有因,我解释过了。”
“你解释过了我就要接受你的解释吗?谁规定,我就要大度的接受你的一切?”
沉默,死寂一样的沉默!
只要谈到过往,沈知初就无法平息,胸腔感觉都要炸开了一样。
季远深呢,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如果你打电话要跟我说过往,抱歉,我没时间,也没兴致。”
“不是,我是想说,骆辰不适合你。”
“那谁适合我,你吗?”
季远深:
嘟嘟嘟。
沈知初把电话挂了。
一个下午沈知初的心情都不好,中午饭也吃得少。
沈母打来电话。
“初初,今晚和骆辰回来吃饭吧。”
沈知初早就想回去陪陪沈母了,答应下来,“好的妈,我下班就回来。”
“好好好,我提前做好饭菜等你们。”
“妈,你别太辛苦了,等我下班回家我们一起做。”
“哎呀,你妈身体好,一顿饭没问题的。”
这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快下班时,沈知初给骆辰打电话,约他一同去家里吃完饭。
骆辰却说,“你妈家有点远,下雪天不安全,等雪化了再去吧。”
沈知初一愣。
以往,骆辰是很喜欢同她一道回家的。
怎么她现在想回家这么难。
下雪天是不安全,可她回家心切,怎么样都要回去的。
沈知初来了气儿,“那你等安全了再去吧,我打车回去。”
“初初,你别跟我较劲,生命第一。”
骆辰总有他的说辞,跟书呆子似的。
沈知初已经很不高兴了,“生命第一,所以我没要求你一定要去。”
啪。
沈知初挂了。
两人之间一旦出现了裂痕,就很难修复了。
沈知初突然觉得,她和骆辰之间根本没有共同语言,他有他的处事方式和规矩,她有她的随性洒脱。
两个人性格不一样,她追求自由潇洒,他呢,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条条框框一大堆。
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
没有对错,只是生活方式不同而已。
骆辰知道她生气了,只能妥协。
一下班他就开车到摄影棚来接她。
沈知初一出摄影棚看到了骆辰的车,气消了大半。
她并非不讲理的女人。
骆辰下车替她打开车门,解释白天的事,“初初,我没有不想陪你回去,只是”
“我知道,你是怕出事。”
“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就是想回家,我都好久没见我妈了,同在一座城市,我工作又忙,她一个人在家我很不放心。”
骆辰拥住她,“等结了婚我们把你妈接过来一起住。”
沈知初没作声。
她了解沈母的性子,怕是不肯。
有一点沈知初很奇怪,回去后私下里问了沈母。
“妈,为什么我和季远深在一起时,你同意跟我们住一起,现在我换了人你却不同意了呢?”
沈母一愣。
她自个儿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是不是你觉得骆辰并不像表面那么好相处?”沈知初问出心里的疑虑。
“别胡思乱想,没有的事。”沈母解释道,“时期不同,人的想法也不一样,你总归要长大,有自己的小家,也有自己的生活习惯,住在一起诸多不便。”
“妈,你还是没有回答我。”
“你想要什么答案呢。”
这下换沈知初愣住了。
是啊,她又想听什么答案,有意义吗?
沈母拉过她的手,“骆辰对你不错,初初,好好珍惜。”
沈知初抿了抿唇,不语。
“怎么了?”
“没什么。”
“妈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季远深,你又跨不过心里的那道坎,你们俩注定无缘。”
沈知初也不瞒着,“今天季远深给我打电话了,说要送我结婚礼物。”
沈母并不意外,“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仁慈。”
仁慈有时候也是罪,更是伤害人的利器。
沈知初不就是吃了季远深的亏!
“去骆辰家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吗?”
“我最近忙疯了,妈,你方便的话帮我准备吧,你也比较有经验。”
“好,是该好好备着。”
他们打算开车回骆辰的老家,方便。
长途跋涉,三千多公里也需要勇气啊。
“妈,我今天想留在这儿陪您。”
沈母也许久不见她,想念得紧,自从她和骆辰同居,母女俩说体己话的时间很少。
但是沈母还是很有边界感,“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粘着妈妈。”
沈知初笑,“你不是说,等我六十了也是你的心肝宝贝吗?”
沈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骆辰正在餐厅里收拾,听到母女俩的笑声并不能感受到这份美好。
他的父母远在三千公里外的农村。
婚后,他也想把父母和弟弟妹妹接到大都市来,一家人和乐融融。
他父母有钱,就是舍不得花,估计也适应不了大都市的生活。
这才是骆辰的愁苦之处。
而骆辰的父亲很早以前就说过,“家业需要大儿子继承,以后爸爸干不动了,你就回来帮衬。”
他们家是当地的首富,牛羊成群,农场好几个。
父母辛苦一生,为的就是他们兄妹三人能过得更好。
沈母从房间出来,看到骆辰在收拾赶紧道,“我来我来,你白天工作那么辛苦,别做这些。”
骆辰温和有礼,“没关系的阿姨,我来,我从小到大都做这些。”
沈母也没拦,而是和他聊了起来,“你们家是养殖专业户?”
“可以这么说吧。”
“很有钱?”
沈母也不是无知的妇人,知道远在边疆的牧民是很有钱的。
“和京城里的豪门相比相差甚远。”
“人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爸妈很了不起了。”
到那边,人要勤奋才能致富,可想而知骆辰的父母是勤奋之人。
沈母还是很满意的。
殊不知,有些人过于勤奋,也要求身边的人必须也同他们一样勤奋辛苦。
否则,他们心里便不平衡,也看不惯!
骆辰听后嘴角扬了扬,“是,我爸妈闲不住,也从不乱花一分钱。”
沈母咯噔下,“那他们不会要求儿媳妇也不乱花钱吧?”
这种例子,沈母看得多了。
骆辰有片刻的沉默,随即笑道,“阿姨,您多虑了,你看我,是抠搜节省的人吗?我爸妈是那种对自己节省,对亲人很大方的人。”
沈母松了口气。
也确实有这种无私的人。
沈母对亲家倒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家庭条件呢一般就行,千万别要求她女儿怎样怎样。
人生下来不是受苦的,且她的女儿跟着她到乡村生活多年,已经够苦了。
沈知初听到骆辰和母亲的对话,并没有轻松感。
她怎么觉得骆辰在隐瞒什么呢。
她妈每问一次,骆辰就要犹豫一次,并不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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