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喻柏带女眷过来,乐思齐只好另辟一间房招待他的女眷。
喻柏与李朝四人作一堆喝酒,大家都是世家公子,话题很快转到架鹰牵狗的玩乐上,吕简生亲自在下相陪,张罗着酒水吃食。
王氏拉着乐思齐的手,亲热地喊:“妹妹。”道:“妹妹长得可真漂亮,嫂嫂是女子,看着也动心呢。”
乐思齐“扑哧”一声笑,道:“哪里,嫂嫂见爱而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氏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但是古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有什么目的自不待言。
王氏轻轻摇手,道:“我说的是实话。要是长得漂亮也就罢了,妹妹却与众不同,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能力出众。试问,有哪一个女子能像妹妹一样,小小年龄便独档一面,酒楼一家又一家地开呢?”
乐思齐给她续茶。
“外间传言,现在景福楼一席难求?”王氏放低声音故作神秘道。
“也不是。”乐思齐含笑道:“是大家太心急了些,想快点尝鲜,才会觉得席面难定。”
“哎呀,不难就好。”王氏就着水里的茶盅喝了口茶,道:“我有几个手帕交,也想尝尝景福楼的美食,妹妹能先帮她们安排一下吗?”
瞧瞧,真有所求了吧。乐思齐道:“想什么时候过来尝鲜?需要几席席面呢?”
王氏笑眯眯地道:“也不多,就是开业当天要四五席上等席面就行。”
开业当天的席面两个时辰就订光了,第二轮三轮也在开订的第一天全订满了,哪里能找到地方摆席?难不成跟喻柏似的,火锅炉摆在院子里开吃?
乐思齐笑了笑,道:“永定分店怕是没有地方。不过可以把席面送到贵府,可以吗?”
王氏微微怔了一下。她一上来不说结拜的事,先说席面,也是料定了乐思齐想仰仗喻家的势力在永定府立足,先来个下马威。如果送席面上门的话。岂不是没有优越感?富绅们最近见面互相打招呼的话,可是从“今天天气很好”变成“订了景福楼的席面没有?”
乐思齐呷了一口茶,淡淡道:“或者嫂嫂跟闺蜜们商量一下?”
也就是说,订开业当天的席面已不可能了。
王氏的笑僵在脸上。
乐思齐对侍立身后的冬儿道:“请喻公子过来一下。”
喻柏与三人说得投机。又有吕简生在旁边帮声,真是一团热闹。听说乐思齐有请,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脑子,今天带内子过来。是想认亲的。我倒好,只顾得高谈阔论,把正事忘了。”
可不是,几人里头,论见识没人比得上他,谈吃食更是三人拍马莫及,可不是只有他一人高谈阔论,其它人只有听着的份。
李朝一惊,问:“定什么亲?”
他还以为喻柏给乐思齐说亲,说话间。一双眼睛惊疑不定。
范阳和纪刚也很意外,齐声道:“认什么亲?”
喻柏双手在扶手上撑了一下,努力站起来,才道:“我想与思齐结拜为义兄妹,这样以后岂不是可以吃白食?”
李朝三人一听都笑起来。喻柏从坐下到现在三句不离一个“吃”字,对女色应该兴趣不大,再者说他这长相年龄,也没什么竞争力,何况他还有正妻。乐思想齐怎么可能与人为妾?
李朝当先道:“这主意不错。还是喻大哥脑子灵活,我原先怎么没想到呢。要不然我们也可以拜一拜。”
范阳抚掌道:“就是现在也可以,不若我们大家结为异姓兄弟,遇上什么事互相也好有个照顾。思齐年龄最小,就是小妹了。”
喻柏与三人谈得投机。又听说三人是世家子弟,赶考的童生。他考了两次,连个秀才也没能考上,自知不是进学的料,只好放弃,说是做经济。实则混日子,对三人从心底里也钦佩。当下赞成道:“如此甚好。不如我们一起过去。你我既为兄弟,内子也就是你们嫂子了,总得见一见的。”
叔嫂之防甚大,不过总得介绍他们认识嘛。
几人齐朝隔壁的厢房而来。王氏听见脚步声,以为相公来了,站起来准备行礼,哪里料到门帘一掀,几个男人一起进来,她躲闪不及,不由尴尬起来。
喻柏笑着对王氏与乐思齐道:“我与几位兄弟商量了,一起结拜,妹妹快摆香案。”
乐思齐望向李朝三人。
范阳抢着道:“不错,我们说好了,义结金兰,以后你就是我们妹子了。”
王氏在人前自然是听从自己相公的,当下不多说什么。
冬儿带人摆了香案,各人写上自己姓名,上了香,在香案前上了香。不用说,自然喻柏年龄最大为大哥,二哥范阳,三哥纪刚,四哥李朝。乐思齐一一重新见过礼,四人再一齐向喻柏行礼,最后齐声道:“见过嫂嫂。”
王氏笑道:“今天来的匆促没有带见面礼。”从头上拔下金钗,道:“一点小意思,妹妹还请勿嫌弃。叔叔们的只好日后再补上了。”
李朝三人忙逊谢,都道:“嫂嫂别客气,我们不拘这些俗礼。”
不知这些人哪儿冒出来的,一点不知底细。王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乐思齐接过金钗,笑着道谢。
喻柏这才问:“妹妹找我什么事?”
乐思齐瞥了王氏一眼,道:“不知需要定多少席面,还请大哥给出个准确数字。”
“什么席面?”喻柏哈哈笑道:“难道大哥到妹子这里吃个饭,妹子还不招待么?”
乐思齐看向王氏,意含询问。
几人的眼睛全看她,王氏不由脸微微有些红,踌躇了一下,才道:“章家与闫家托相公订几席景福楼的席面呢。我不是想着相公事多,又刚好见到妹妹,才开口相求么?”
“真是荒唐。”喻柏不悦道:“要是走后门能求得到,人家用得着托你么?你身为嫂嫂,怎么一开口便让妹子为难呢?”
李朝与范阳、纪刚对视一眼,他们先是在客栈苦读,接着在考场答题三天,早上虽看到长龙又被挡路,却没想到永定店没开业便这么红火,竟是一席难求,不由都喜上眉梢。
王氏低下了头,旋即抬头道:“我也只是这么一说,哪里知道妹妹当了真。”
瞧这话说的,喻柏白了妻子一眼。
乐思齐打圆场道:“大哥别怪嫂嫂,大哥这两天到这儿来被人瞧见,人家才会相托。我只是想问个准确数字,一次性定下来,不用今天定两席,别天定两席,反而不好安排。”
这是答应了?王氏的眼睛亮了起来。重要的不是吃什么火锅,而是能在景福楼订到席位。这是面子问题。
喻柏见乐思齐不生气,不再责怪妻子,反而认真想了想,道:“既说两席那就两席吧。以后再有请托的,一概推托开就是。谁让他们不早点说呢。”
只要能把这两家定下来,其它人相求时也就有了托词,既不帮忙,反有脸面。王氏笑着应“是”,脸上又浮起那种讨好的样子,道:“那就麻烦妹妹了。”
喻柏道:“你呀,就是麻烦事儿多。”虽是责怪,脸上却是一副小得意。妹妹答应大开方便之门,全是瞧在自己面子上嘛。
王氏低了头笑。
李朝小声问:“还留有席面么?”他没经营过,不知道情况,还真以为乐思齐手里私留一些给那些富绅做人情呢。
乐思齐摇了摇头,道:“还真没有。”
所有人怔住。王氏一张脸变得苍白,一句被耍弄的话才到嘴边,乐思齐已道:“既然只多两席,想必也调度得来。就在我的总经理室摆上两席,中间用屏风隔开,可好?”
原来如此。王氏不由大为感激,道:“那敢情好。能在妹妹的私人地盘摆席,等闲人哪能办得到?说起来还是我们面子大,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也只能摆两席,”乐思齐强调道:“再多,怕是摆不下,只能在院子里搭棚子了。”
一句话说得几人都笑起来。
喻柏自然是留下的,王氏得了准信,喜孜孜先回了家,衣服也没换,马上派人去给章大太太与闫三奶奶送信。
果然得了席面,却只有一席,明显不够嘛。两个妇人得了信,想着能再多得点,马上备了车赶到喻府。
王氏笑吟吟地道:“两位姐姐怕是不知景福楼的席面有多难拿到手,要不是我家相公与乐东家认了干亲,我成了她的干嫂子,怎么能拿得到呢?就这,还是在她的房里摆席,等闲人想都不用想的。”
认了干亲?章大太太细细问了一番,才道:“我们从小到大的交情,你也太不像话了,这么好的事不早说一声,我们也跟她结为干姐妹就是了。不过是认个亲,难道能少斤肉不成?”
要是认了亲便能这么有面子,谁不会认呀。
闫三奶奶道:“正是。你也不早点说。现在才得了一席面,樱儿会不依的。你让我上哪再变一席出来?”
栅儿是她大女儿的小名。小妮子嘴快,早就跟公婆夸口了。
王氏但笑不语。只是招呼两人吃茶。到得晚间,让小丫鬟守在书房,打听喻柏回府马上来报。
喻柏想到妻子今天还算配合,进了府直接过来,叮嘱道:“妹妹忘了自己身世,在这儿没个亲人,你可得好好待她,不许拿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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