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赶了出来,叶念茹带着拾春不敢走远,就近捡了一个清静,又容易回避外人的地方,走进了不远处的一片小竹林。
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拾春帮叶念茹梳好头发,便掏出随身携带的针线,给叶念茹缝补起了衣服,一边补着,一边忍不住小声说道:“二姑娘,真欺负人,亏得是姑娘脾气好,换做第二个人,也不会这般容忍她。”
叶念茹望着眼前绿意盈盈的竹林,心想,叶青盈只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她还没不至于那么幼稚,跟她一般见识。
再说闹僵了,大家都没脸。
叶青盈不怕丢人现眼,她可不行,谁让她是一个无父无母,奶奶不疼,舅舅不爱的孤儿呢。
补着补着,拾春发现叶念茹身上少了一颗扣子,说了声,她回去找找,起身便回去寻找。
叶念茹一个人在小竹林里静静的坐了会儿。
百无聊赖时,捡起一根竹枝,在地上默默写道:身困牢笼难自救,何以脱身……写到这里,叶念茹突然觉得眼前的光线暗了,猛得抬起头来,只见面前不知从何处竟冒出来一名男子,正站在她的跟前,盯着她看。
叶念茹心头一跳,连忙站起来,转身就往回走。
“哎,姑娘,你别走呀!”
周世锦一大早就来了宣王的别院,不为别的,就为了等叶家来人,好找个机会跟佳人见上一面,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人,他哪里会轻易放她离开。
顿时,叶念茹被他拦住去路,进退两难。
“姑娘,不记得我了吗?”周世锦伸着一张俊脸,讪讪笑道。
叶念茹哪里还记得他,当下摇摇头。
周世锦有些失望,上前一步,吓得叶念茹赶紧后退,结果一不小心脚下踩到裙摆,身体踉跄了一下,见状他立刻伸手想要去扶她,不想却被她反手推开。
叶念茹努力稳住身形,喘了口气,谨慎道:“男女有别,还请公子自重。”
周世锦怔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真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难道你真不记得我了吗?你忘了,前几日在宣王府,我们俩刚见过面的?”
听这么一说,叶念茹突然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回事。
周世锦见她略有迟疑,心中一动,便将怀里收藏了数日的花儿掏出来道:“不信,你再看看这个,想起来没?”
叶念茹看到那花,正是那日她头上佩戴之物,伸手想要取回。
“还我。”
周世锦却是往后一躲,将花儿重新放回怀里道:“嘿嘿,这个,我可不能给你。”
“为什么?”叶念茹忍不住道。
周世锦笑了,一双黑眸盯着她的脸,神情颇耐人寻味,“想让我还你,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拿什么东西谢我?”
叶念茹见他笑嘻嘻的样子,没个正形,出言轻佻人又好色,当下心中不喜,暗暗鄙视,不要脸的登徒子!
拿了她的东西,还要她拿东西谢他,什么人哪!
“哎,你怎么不说话呀?想没想到拿什么东西谢我?”周世锦又道。
叶念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反悔道:“抱歉,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刚才是我眼花,看错了。”说罢,她转身离去,再也不想跟他多待片刻。
像这种好色之徒,她巴不得躲得他远远的。
这次,周世锦没再阻拦她,不过却在她远离他有五六米远时,开口说道:“好,既然你不承认,那我只好拿着它去找叶庆怀,讨个说法。”说完,他竟转身就走。
一时间,叶念茹被他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转回身来说道:“你,你回来!”她心中带气,语气不免重了。
周世锦听了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
叶念茹不得不反过来追他,待到追上,二人已走到竹林的另一头,叶念茹急得满头是汗,气得直喘,却又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死死拽住他的衣袖,不肯放手。
周世锦却是欺身上前,轻声道:“你这样拽着我,就不怕别人看见误会……还是你想对我投怀送抱?”
叶念茹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他,道:“谁会对你投怀……”语半,叶念茹忽又打住,她才不上他的当呢。
“哈哈哈!”
周世锦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甚是畅快,开怀地笑了几声,但见她满面通红,似乎害羞的紧,那边一怒一嗔,无不明媚生动,他的心一动,禁不住伸手揽住她的细腰,抬起她的脸,仔细地看着她,柔声说道:“你生得真美!”
忽然遭人轻薄,叶念茹脑中轰地一声,待反应过来,立刻使劲推开他,气极败坏地叫道:“该死的,你,你,你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哈哈……”看着她气嘟嘟的模样,周世锦笑得更加猖狂。
叶念茹气得再也不管他,提着裙子跑出林子,一口气跑出去很远,也不知道跑进了什么地方,只见对面有座假山,她累得实在不行了,便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休息。
谁知她刚一坐下,却听到隐隐有人朝这过走来,听脚步声,不止一人,她微微皱了下眉头,来不及多想,当即找了个山洞,钻了进去。不一会儿便见两个人影朝这边走了过来,只听其中一个压抑的声音道:“嬷嬷,姑奶奶临死前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叶念茹心中一惊,听这声音,分明就是刘氏。
嬷嬷,姑奶奶……刘氏难道是正跟侧妃贴身的那个春嬷嬷说话,听这意思,好像是她在怀疑侧妃的死!
“侧妃让奴婢……替她向老太太陪罪,是女儿不孝。”
果然是那个春嬷嬷,叶念茹又是一惊。
“就只这些?我且问你,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她是什么时候怀上的?事先,怎么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刘氏连连追问。
春嬷嬷泣声道:“侧妃她连她自己什么时候怀上的都不知道,前几日还只当胃里不舒服,本想等着王爷回了府,再做确定,不承想,竟让那边先得了消息,给她下了药。”
“什么?下了药?”刘氏大吃一惊,随后又捂住嘴。
叶念茹听着只觉得头皮发麻,想不到宣王府内宅斗争这么阴暗。
在确定四下无人后,刘氏又继续追问道:“你说话,可有什么证据?”
春嬷嬷黯然道:“证据……奴婢没有,不过侧妃的饮食起居一直是奴婢管着的,绝不可能出错,就只那日,接到大人的贴子,侧妃去王妃那里坐了一坐,再回来,身上便见红了。”
刘氏吃惊道:“可是在王妃那里吃了什么东西?”
春嬷嬷道:“不曾,只是……奴婢曾听人说,有一种药,闻一闻就能让女人见血,侧妃虽没吃她的东西,但是侧妃呕吐时,曾被玉敏郡主的丫头瞧见过一次。”
刘氏脸色一白,道:“只怕就是她了。”
春嬷嬷低低道:“当初刚怀着玉媛姐儿的时候,侧妃就一直防着那边,可是千防万防,终究还是低估王妃的手段。”说着,又低低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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