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别说了,今天我们是来观大朝会,而不是说人长短的,随他们去吧。”
南宫彦话音刚落,周围立即噤了声。
“大祭司,不好了!大祭司!”
与此同时,有个人从山下惊慌失措地跑了上来,穿过他们,一路高喊不止。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看着他奔向前面一个身穿八卦白袍,面容干净的男人。
“出了何事?”
“何婶家的闺女,茸月她……她眼珠子没了!”
啊——
众人唏嘘……
这可怎么办,这茸月可是祭司定下的祭品,等着时辰一到,那就要送给神明了呀!
完了,要是少了这个祭品,神明动怒,指不定又要发生什么天灾人祸……
“照样把她抓来!”
“是!”
大祭司仿佛早已料到此事会发生,声音平淡如常。
左晴歌仔细观察了他一下,也不过是三十多岁的模样,没有传闻中的大胡子,也不像是跳大神的神棍,看起来的确有些仙风道然的模样。
可是都说了月儿没有眼珠子,他怎么还一意孤行,要人把她抓来呢?
“哎……这可怎么办才好,会不会得罪神明……”
人群里,开始议论纷纷,大家心惊胆战地揣测着稍后即将开始的大朝会,该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一众人来到了山上,看到一个很大的水池。
旁边围绕着一些葱郁的草木,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枝叶摇摇摆摆。
水池上,又造着一个大祭坛,可容百人,气势宏伟。
在大家热烈的探讨声中,大祭司飞到池上的祭坛,念念有词间,空旷的祭坛就忽然多了一张长桌。
于是人们排着长龙般的队伍,一个接一个地沿着水池上面的独木桥走了过去,献上各自的祭品,再烧上三柱香聊表敬意。
队伍有序地前移,并分拨进行,一点也不混乱。
看得出来是常年累积下来的经验和沉稳。
“我不要去……不要去……大祭司,你放了我吧……我不是什么天女,我不要当祭品活埋……大祭司……求求你……”
正在左晴歌看得入神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她扭头望去,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道她就是那个何婶的女儿,茸月?
她的眼睛有一只是瞎的,身上也有多道被鞭打过的痕迹,是新添上去的。
“大祭司,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我娘还要我养老送终……我不能死……大祭司,我求求你行行好吧……”
她颤抖着身子蜷缩在地,被两个男人连拖带跩地拉到了祭台上,跪在大祭司面前。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彦大哥,你不是王爷吗,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是不是?”
左晴歌不忍再看,连忙转身问南宫彦。
南宫彦的黑眸深沉,别在背后的双手,十指微微动了动。
“左姑娘,你之前不是说过山高皇帝远吗?这凤尾村早在三十年前,因为地处东境偏僻之区,就划离了黄炎盛朝的管辖范围。”
这是飞鹰沿途以来,对左晴歌说得最多的一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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