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和好的消息立即传遍整个王府,菲儿也被告知可以出侧院了,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完全没机会了。
“唉……”
看着窗外明媚的日光,菲儿轻轻地叹气,脑子里还回想着那晚王爷见着自己的模样。
喜悦与好奇转为惊异,紧接着焦急起来,在自己支支吾吾地解释之后神情又满是错愕,再来就是怒意,最后全部归为面无表情。
就是没有半分喜悦。
“这几日,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得出侧院。”
“那……”他有些羞意地问道,“那奴才便服侍王爷睡下吧?”
“不必,你去随便找个厢房睡下就是,这几日也不必来侍候本王。”
淡淡的一句话,就这样断绝了他心中全部的旖旎心思,他也只有听命称是的份儿。
出了侧院,就看见一些低等的下人或同情或嘲笑的不同眼神,起初还不知是何意,却在照例为王妃送茶点时听到前方侍人的对话。
“王妃手段真是高啊!”
“是啊是啊,听说那小侍只是被宠了三天,就再也没消息了,以后我们都本分着跟着王妃,一定能混口好饭吃!”
菲儿只有苦笑,这三天他连王爷的面都没见过,何来受宠之说?看来王爷这回确实拿他狠狠气了王妃一把,自己一会儿要给王妃送茶去,也不知他会不会给自己脸色瞧。
如此一想,便担惊受怕起来,却也只能端着茶点惴惴不安地向后院的药房走去。
在门口站定。他微微吸了口气,腾出一只手轻轻敲门。
“王妃。茶点来了。”
“端进来吧。”
王妃的声音颇为愉悦,想来是与王爷和好后心情变好所致。但是一般王妃是不让下人跟进药房的,这回让自己进去,不知是不是因为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菲儿,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去找你。”
菲儿刚将茶点摆好,被闻渊这一说,顿时心里一咯噔,忙低眉顺眼地跪下不停地磕头。
“王妃恕罪,是奴才逾矩。竟然对王爷存着这般非分之想,王妃恕罪!”
“你怎么就这样跪下了?快起来!”
菲儿正在用力地磕着头,借此提醒自己不该有妄念,不该有妄念,就这样被一双手托着扶起,不敢违背,只能愣愣地跟着站起,垂着头不敢与王妃对视。
“这事是我安排不当,委屈你了。”
闻渊温和的语气里满是歉意。只是再多的歉意也难以掩饰最深处的欢喜。
而他只能张张嘴,又闭上,意识到自己沉默又非常不妥,只有涩声道:“王爷对王妃情深意重。实在可喜可贺。”
“我知道你喜欢她。”
菲儿即可抬头,准备矢口否认,却在对上闻渊温和又似洞悉一切的墨瞳时哑口无言。
顿了顿。他只有低下头。
“是奴才没有这个福分。”
“我知道喜欢一个人很难控制,可是我却要跟你说。不要将心思花在不可能的人身上,不然痛苦的将是你们两个人。等你遇上另一个让你心动。而对方也喜欢你的人时,我一定让王爷亲自做主为你操办婚事,你也不必着急找,毕竟成亲可是终生大事,半点马虎不得。王爷让你一月之内找到人选实在太仓促,你尽可睁大眼睛多费时间仔细挑选,”闻渊笑了笑,“其实也是我有私心,你服侍我如此周到,还真舍不得早早让你跟了别人去。”…
菲儿仔仔细细地听着,知道这一字一句都不掺水,心下也有所感动,听到后面更是红了脸。
王爷和王妃都是不喜人近身服侍的,所以他这个做奴才的反倒少了许多活计,更不用费心去琢磨主子的心思,当真比其他同等级的侍人轻松了太多。
“奴才能跟着王爷王妃是奴才的福气,多谢王妃为奴才费心考虑安排!”
闻渊叹道:“你本来就安分守己,即使对王爷有心思也从不逾矩,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要不是我这次擅自安排,估计你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跟着侍候我们一辈子也不一定。要是你觉得心里不痛快,你就继续跟在王爷左右服侍着,她总是喜欢独来独往的,还没人侍候着,我看着也不放心。你自在宫里就服侍着,分寸自然能把握好,我也安心。”
“奴才还是跟着王妃吧。”
“嗯?”
闻渊一愣,他其实做好了菲儿回到千歌身边的准备来着的。
“王妃说得对,不要将心思再停在不可能的人身上。奴才在王爷身边久了,难免日久生情,现下想断了这年头,自然先从与王爷少见面少接触开始,王妃觉得对不对?”
“好像也对……”
两人在药房好好谈了一次,最终菲儿心结也解了些,同时下了决定要忘记千歌,对闻渊的侍候也更加尽心。
千歌带闻渊去街上看了几处出租的店面,果不其然,闻渊选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因此租金不高,她摸着兜里的银票不住地偷笑。
闻渊正好回头,就见她偷乐的贼贼模样,奇怪道:“笑什么?”
“还是我家夫郎会过日子!”
闻渊无语,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接着,两人开始着手医馆的布置,可惜理论有余经验不足,干脆先去其他医馆侦查参考了一下,这一页才掀过去,接着又派人把府里药房的东西搬了大半过来,最后定制的牌匾被送来悬挂好,就算医馆开张了,一切极其简单。
自此,闻渊正式开始早出晚归的生活,有时夜里不便直接在医馆二楼睡下了。对于老公在外自己独守空房的寂寞,千歌表示绝壁不能忍,于是直接将医馆连同二楼的住房一同买下,只许闻渊白天在医馆看病,晚上就让墨青在二楼住下,以防有人突然来敲门瞧病。
闻渊本有些怨言,医馆的事情刚步上正轨就被狐狸这么横插一脚,让他想气气不了,想笑笑不出,心里微微发堵。
千歌忙腆着脸笑道:“我这不是为你的好徒弟考虑么?她都这么大了,还没个像样的住处,以后怎么找夫郎呀?”
闻渊一愣,扭头看她:“你是说,医馆直接送给墨青了?”
“当然不是!”她笑盈盈地解释,“只有二楼归她,我太穷了,连店一起给会心疼的!”
闻渊哑然失笑。
这边的事情刚弄好,朝廷上又出了新变故。
原任兵部尚书因年迈回归山东老家,皇上却并未立即提携兵部里那些可能升职的官员,而是让这职位硬生生空了三天。百官纷纷猜测皇上的意图,奈何没有结论,千歌被那些人问的烦了,干脆自己跑去找千凤问个明白。
“母皇,儿臣最近又是收礼又是收钱的,记账记得手都酸了,就是为了您那空缺的兵部尚书一职的下落,您能不能给个信儿啊?”
千歌苦起脸来,毛笔字本来就难写,特喵的还这么多,记账记到手发酸,还没有劳务费,简直不能忍。…
身为皇亲贵族,有谁不想攀自己这个高枝?攀高枝的法子无外乎那几种,拍马屁,塞美人,送贿赂。除了“美人”这一部分她坚决拒绝外,马屁她听得很随意,贿赂她也收的很开心。
可能是因为她确实是个知足之人,俗话说无欲则刚,所以她从不向千凤隐瞒自己受贿一事,反而将这些亲自记了帐,一有收入就隔天将那些东西连着自己的账本原封不动地转交给千凤,美其名曰为大金国的国库献一份力。
所以说,借花献佛这件事在千歌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千凤不仅收获不少金银,还笑眯眯地夸她有头脑做得好,而且还配合地给出情报。
“歌儿,你也知道兵权对一国之主来说有多重要,越是大家虎视眈眈的位置,我当然越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几天我只是在试探百官的想法,不过看了你给的账本后我觉得自己这样确实没错。兵部尚书的人选早就定下来了,不过这人选是我的人,却不在我的阵营。”
“诶?”
近年来千凤向朝臣百官一直暗示一个消息:自己想退位。
表面平静的朝臣们更是骚动起来,更是划分了几个阵营出来。原本阵营只分成三部分,拥圣党和拥惠党和中立党。不少老臣依旧坚定不移地跟在千凤身后,大多数已经默默选择了千惠这个当之无愧的接班人,与千惠开始少量的必要往来,中立党人士最少。
今年,由于千歌“身体复原”,“建功连连”,“广交朝友”,几乎齐备了夺位的条件、动机和行为的,再加上非常受千凤偏爱,被立储的可能性也不小,于是阵营因此多了一个拥歌党,虽然力量相对薄弱,根基也不稳妥,但起码聊胜于无。
也就是说,至今朝臣里分为四个阵营,拥圣党与拥惠党不相上下,中立党次之,拥歌党最弱。
为此,千歌也默默流过泪,好好的扯上自己做什么!
“所以母皇的意思是?”
“还是中立的臣子朕用着最放心。”
千凤用了一个“朕”,就是要千歌传出去的消息。
“儿臣明白了!”
千歌刚退下,明黄的厚重帘子就被人掀开。
千凤头也不回:“朕也是希望你能明白你皇妹的良苦用心,莫再想着皇位她来继承,你若想顺势将这江山交付给她,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谢母皇提点,儿臣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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