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地不平,心神慌乱,三个人跌跌撞撞,还没有走到一丈的距离,就摔了好多次,大雨哗啦啦的往下飘落,砸到树叶上,石头上,地面上,野草上,发出不同的声响,吵的人心烦意乱。
“张老哥,小贺不见了!”另一个年轻人发现了一个情况,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了张老哥自己的发现。
“什么?”张老哥一惊,跑的有些着急,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身边的情况,谁知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身边就少了一个大活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活人,而是一位武者。
年轻人用哭腔问道:“张老哥,该怎么啊?”
张老哥面容一肃,说:“先别慌,你又不是第一次出来了,怎么还这么胆小怕事,真是丢了我们四方镖局的脸,也许小贺只是摔倒了,你先回去,我回去找一找!”
说着便不理会那个镖局的年轻的人,开始往后走,同时大声的呼喊:“小贺,小贺,你在哪里,听到了快应个声!”
雨声太大,张老哥虽然竭力的呼喊,但是声音传出三丈开外,就被雨声淹没了,还没有那些马嘶鸣声来的尖锐宏亮。
年轻人看了看张老哥的背影,又看了看主殿的方向,最后一咬牙,跟着张老哥的背影追了过去。
等待是漫长的,等待也是一种煎熬,吴成宗最先受不了这种煎熬,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张老哥他们三个还没有回来,一种不安压在众人的心头,在场没有特别傻的人,都知道出事了。
“七叔,我出去看看吧!”吴成宗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空,对着自己的七叔主动请缨。
吴靖宇有些难办了,自己这一趟押着非常贵重的镖,不容有失,待在主殿里有自己有吴成宗,还有众多镖师可以结成大阵,即使是成名多年的名宿也可以斗上一斗,在这里无疑是最为安全的,但是外面的张老哥三人也不能不管,毕竟这多年的一起走过风雨,那情谊哪是说割舍就能割舍。
而且不管张老哥他们三个的死活,也太让人寒心了,毕竟张老哥三个人也为镖局办事,有了危险,却不派人去解救,以后谁还会为镖局办事?
现在让吴成宗一个人出去看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自己和众多镖师保护镖,可让吴成宗一个出去,着实不放心他的安全,现在敌在暗,根本看不出深浅。
吴成宗看出了七叔的担忧,出身说道:“七叔,你放心吧,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即使打不过,跑还成问题吗?你想一想,暗中的东西若是真有让我连跑的机会都没有,那得多厉害呀,还用得着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吗,直接冲出来,把我们都给灭了不就得了。”
吴靖宇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你一定要小心一点,不可出了差错!”
“好!”
一个好字刚落,吴成宗就抽身射了出去,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踪影,消失在雨夜当中。
张老哥还没有走两步,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过来,拔出是手中的三尺长锋,一脸戒备的看着后面的来人,待看清来人之后,又松了一口气,道:“不是让你回去了吗,你怎么又跟上来了?”
张老哥又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跟过来就跟过来了,你跟紧一点,也小心一点,不要弄得小贺没有找到,又把你给弄丢了!”
来人正是那为年轻的镖师,也不说话,愣愣的站在张老哥面前像是一根木桩一样。
张老哥感到奇怪,问道:“你怎么不说呀?”
这个时候天空中又是划过一道闪电,刹那间照亮大地,转眼间银白色的大地又恢复了黑暗,但是这一瞬间的工夫足以张老哥看清那年轻的镖师。
张老哥看清之后,较是他见过多年的腥风血雨,也吓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那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皮肉干枯如同柴稿,收缩的力道压的骨骼都变了形状,嘴巴合不上,微微张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鼻子上翘,鼻孔朝天开,一双眼珠子直接从眼眶里掉了出来,挂在脸上。
张老哥很确定这个人就是那个年轻的镖师,只是刚刚天色黑暗,只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看不到具体的样子,说实话,张老哥真的不希望看到这副具体的样子。
插进剑鞘里的宝剑再次拔了出来,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面前这具枯尸,天空中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再次照亮了枯尸的脸。
张老哥看到了枯尸的嘴动了,像是在说话,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听到,除了雷声和雨声。
天空中的银蛇出现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消失之后天地变得更加的黑暗了,但是张老哥还是看见对面的枯尸动了,向着他扑了过来。
张老哥本能往后退去,避开枯尸的锋芒,谁知,那枯尸只是向前移动了四五步的距离,就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了,真的和一根木柴一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等待人捡回去生火。
张老哥脸上出现了惊疑不定的神色,握剑的手在颤抖,他感觉到了一种危险正在靠近,还没有等到他察觉出危险来自何方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东西在悄无声息之间缠住了自己的脚,不等挣扎,缠在脚上的东西用力一拉,张老哥就摔倒了,然后被拖走了,更本不容挣扎反抗。
“妖孽,大胆!”
关键时刻,吴成宗出现了,他出现的好突然,仿佛老早就在那里,等到关键时刻就蹦出来一样,那把被江湖中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剑也出鞘了。
一道剑光,从空中划过,像是那九天之上的银蛇游到地上一般,一闪而过,落在张老哥的身后,斩断了缠在张老哥腿上的东西。
一声痛苦的吼叫,从耳旁一闪而过,刮的耳膜斯痛,很难想象什么东西居然可以发出这么大的嘶吼,吴成宗落到地上,去看张老哥的情况。
张老哥还没有死,怕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磨破了,皮也磨破了,血迹斑斑,已经晕死过去了。
“张老哥,张老哥,你醒醒!”
吴成宗叫了几声,躺在地上的张老哥就是没有反应,看样子一时半伙儿是醒不过来了。
天好像破了一个窟窿,大片大片的雨滴落了下来,地面凹下去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小水潭,张老哥面前正好有一个,没有办法,吴成宗只好架起张老哥赶回主殿,不然张老哥铁定会被地上的积水给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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