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展现场,谢放冲到台上,牵住江曦月的手,众人就像做梦一般。
此时陆家的客厅内静得针落可闻。
从展览馆回来时,江老一路无话,双手紧紧握拳,神情紧绷,徐挽宁打量着他,低声问,“外公,您还好吗?”
“我很好!”江老说得咬牙切齿。
紧盯着谢放,那眼神,好似在看什么野男人!
“您要不要吃两片降压药?”
“不用!我没那么脆弱!”
江老努力在心里告诉自己:
我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定要稳住!
他一直在想,自己女儿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或成熟稳重,或精英斯文,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谢放,而且这个人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
这让他有一种:
被人偷了老巢的错觉!
他到京城这几日,也曾见过谢放,这小子在他面前装得二五四六的,给人的感觉,总有些不太靠谱,整天冲他笑呵呵的。
谁能想到,这样一头猪,能拱了他家的白菜啊!
他不停摩挲着手边的龙身拐杖,好似这是一把趁手的刀。
倒是陆夫人先开口,打破僵局,“放放,你和曦月是在处对象吗?”
谢放点头,“我们本打算个展结束,就正式告诉大家,我们在交往,只是今天事发突然,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我们交往时间不长,想感情稳定些再跟你们说,不是有意隐瞒。”
他不太敢看江家爷孙三人组。
尤其是江鹤庭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
江鹤庭如何不气闷。
他想质问江曦月:
姑姑,为什么是他啊?
尤其是谢放那糟糕的审美,每次都在挑战他的底线。
看到两人并肩而立,牵手的时候,江鹤庭多么希望有人挖个坑,把他埋了,或者天空来一道雷,直接把他劈死算了!
“这也是好事啊。”陆夫人笑着看向两人,“你们别站着,坐下吧。”
到了陆家后,谢放和江曦月一直站在客厅。
接受众人狐疑打量的目光。
“没关系,站着就好。”谢放悻悻笑着。
江家人的目光太可怖。
如芒在背,
椅子沙发烫屁股,他坐不住啊。
“什么时候开始的?”江老终于开口。
“时间不久,还不到一个月。”江曦月回答。
“那个夏沐为什么说你们在同居?”
“她胡说的,可能是那天早上被她看到谢放在我租住的公寓里洗了个澡,她误认为我们在同居?她甚至以为我和谢放存在不正当的关系。”
“早上、洗澡?”江老迅速提取到两个关键词,“他那晚是在你那里过夜了?”
江曦月愣了下。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的确是过夜了,只是和父亲想的肯定不一样。
她面露迟疑,江老却觉得好似五雷轰顶。
完了。
自家闺女彻底被他给拱了。
“外公,您喝点水。”
徐挽宁急忙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江老是不会拒绝她的,水温很适宜饮用。
可他却觉得水入喉,烧得嗓子眼都疼。
“爸,我和谢放之间的事,不是您想的那样。”江曦月瞧见父亲的神态,就知道他误会了。
“江爷爷,您真的误会了!”谢放也急忙澄清,“我和曦月目前只是纯洁的恋爱关系!”
“纯洁?谈恋爱还有纯洁的?你俩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江老轻哼着。
“江爷爷”
谢放正欲开口,被江老打断,“等会儿,你别喊我爷爷!我听着不舒服。”
和自己女儿交往,却喊他爷爷,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谢放支吾着,“那喊您江叔?”
江老刚喝了口水,直接被呛到!
这小浑蛋,
是不是故意的!
徐挽宁就坐在他身边,轻拍着老爷子的后背,帮他顺气儿。
谢家夫妻俩不停给儿子使眼色:
你快点闭嘴吧!
谢放谈恋爱,根本没告诉家里,谢家父母在个展现场,被儿子忽然恋爱的消息砸得晕头转向,按理说,儿子恋爱,是他们做梦都想看到的。
夫妻俩被迫见了未来亲家,情形十分被动。
摸不透江家人的心思,看起来,对这段恋情似乎极不满意,导致他们只能装傻充愣般的尬笑。
夫妻俩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
此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陆砚北开口了。
“你们在一起,我真的挺意外的。”
谢放咳嗽着,没吱声。
“我记得之前露营看日出时,你跟我们保证,说小姨的终身大事就包在你身上了,我是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包’法。”
“你真是个闷声干大事的。”
“居然瞒着所有人,真不把我们当朋友。”
谢放无语。
陆老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跑过来煽风点火!
谢放在他面前嚣张了好些天,陆砚北早就想治治他了。
而坐在角落的许京泽,更是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冲他挤眉弄眼:
放放,干得漂亮!
你可真牛逼啊,突然就空降成了二哥的小姨父。
谢放这群损友,关键时候,可没一个跳出来帮他。
“二哥。”徐挽宁抵了抵陆砚北的胳膊,让他别说了,她对两人交往,没那么大反应。
反而是满脸姨母笑,觉得他们挺般配啊。
“那什么”陆老太太出来打圆场,“快到午饭时间了,难得这么多人在,大家今天都别走,留在家里吃饭。”
因为人多,原本准备的午饭不够,江鹤庭的母亲季芸拽着江曦月进了厨房。
作为嫂子,从小看着她长大,如嫂如母,自然有许多体己话要问她。
客厅人多,很多话不方便问,但她最关心的还是:“谢放对你好吗?”
“挺好的。”
“消息来得太突然,你爸跟你哥他们只是被吓到了,不是真的反对你们,别有太大压力。”季芸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咱们家曦月也终于谈恋爱了。”
“嫂子”江曦月有点不好意思。
“回头啊,你跟父亲好好聊聊,他能接受的。”
江曦月点头应着,余光瞥见父亲拿着鞭子走到了外面。
约莫几分钟后,谢放也走了出去,她有些担心。
江鹤庭见状,走过来,低笑道:“这么担心他?爷爷又不是洪水猛兽,不会吃了他的。”
“鹤庭!”季芸皱眉,嗔怪儿子多嘴,“你姑姑比你年纪小,她都谈恋爱了,你准备什么给我带个儿媳妇回家?”
江鹤庭一听这话,瞬间蔫了,逃也般地离开厨房。一笔阁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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