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清离开大赛现场并没有直接返回陶应双家,而是一个人在明珠市逛了起来。前世,他去过不少大城市,总结了一条规律。现代化都市除了著名的景点之外,其他都是雷同。
一样的钢筋水泥混凝土的大厦,一样的商城地摊小吃街。在这个世界的明珠市逛了一圈,他发现不只是前世如此,这个世界也一样如此。区别就是,前世黄浦江边有一座东方明珠,而这个世界却是一栋一百零八层的高楼。
随便找了家饭店,抱着好奇心吃了一顿明珠特色的本邦菜。至于口感吗,他只能说没吃过的最好别尝试。倒不是不好吃。用一个形象的比喻,就好像从来不吃辣的人吃正宗川菜一个道理。不适应。
吃过饭又转悠了一圈,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却接到了孙守青大师的电话。他约朱子清前往七宝老街小店一聚。反正时间还早,闲着也没事,朱子清就搭乘地铁一路赶了过去。
等到了店里,发现里面的人还真不少。除了孙守青大师,贾其功大师居然也在。至于其他人,他就不认识了。不过看年龄和现场情况,应该都是两人的晚辈。
“哈哈,小友快,快,快进来。”孙守青大师看到朱子清,起身就迎到了门口。其客气程度让肃然站立在一旁的两人晚辈纷纷侧目。
“孙老,贾老,这才两天不见,您二老更加精神了。”朱子清看着红光满面的孙守青大师,客气的道。
“我有没有变精神不知道,但孙老头是真的春风得意。”贾其功大师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你贾老儿就是嫉妒我。小友在,我不和你一般见识。”孙守青大师笑呵呵的说道:“小友请坐。”
说着就迎着朱子返回店内,指着一张空椅子说道。
朱子清自然不敢坐。屋子里只有三张椅子,两位大师一人一张这没有疑议。但剩下其余站着的人年龄没有一个比他小的,而且看衣着打扮这些人都不是简单人物。他们都不敢坐,朱子清怎么敢造次,客气的推脱道:
“不敢不敢,诸位前辈都站着,哪有我坐着的份。”
“叫什么前辈,这群不争气的东西都是我和贾老头的后辈。你和我们是忘年交,他们应该喊你一声前辈才对。”孙守青大师假装不开心的说道。
还真是两位大师的后辈子弟,那朱子清更不敢托大了。连称不敢。
“好了,你们两个别客气来客气去了。烦不烦。”贾大师不耐烦的说道:
“小子,你也别推脱。这次你可真是帮了他的大忙。坐这个位置是应该的。他们不敢有意见。”
看着两位大师坚定的模样。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师的这一群后辈没有一个表现出嫉妒情绪。只是用充满好奇的目光看着他。朱子清没有再推辞,来到第三张椅子前坐下。
“先给你们介绍一下,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以后见面闹笑话。”贾其功指着朱子清对站着的几个人说道:“他就是朱子清,你们几个不是总认为自己才高八斗吗,看看人家半年的成就,看你们以后还好意思炫耀。”
“这个是老孙的徒弟楚燕银,也是国画名家。但是气度比老孙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自傲之心改不过来,这辈子的成就也就止步于此了。”
这个人确实有傲气,还很重,都写到脸上了。贾其功大师说他的时候,虽然碍于身份不敢反驳。但那种不服气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剩下的几个都是我的徒弟。这个是钱楚宇,脑袋愚笨不堪,不过人还算勤勉。”
这个钱楚宇在朱子清看来不是愚笨,而是憨厚。贾老嘴上虽然说的不客气,不过脸上的笑容是骗不了人的,他对这个弟子很满意。
“这个是肖劲光,文章写的不行,天天就搞些歪门邪道。”
肖劲光?朱子清虽然对文坛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肖劲光的大名。盖因他以弱冠之龄接掌了《萌芽》杂志。此举在文坛引起一片哗然,质疑声随之而来。
《萌芽》是国内现存最古老的杂志之一,始创于建国之前。一直是青少年读物里的风向标。把这么重要的杂志交给他,这不是儿戏吗。
他顶着这么大的压力上任之后并没有束手束脚,而是大刀阔斧的改革。并连续更换了一半的主编,大量招收新人,一扫陈旧腐朽的风气为杂志社注入了新的活力。
在第一年末他更是联合水木大学、燕京大学等国内十几所名牌大学创办了新概念作文大赛,一举奠定了其在《萌芽》杂志社不动如山的地位。
这样如果还叫歪门邪道的话,那真不知道什么才叫正道了。对于他,朱子清只能说一个服字。
“久仰久仰,子清我是闻名已久,早就想去拜访。只是苦于无人搭桥牵线,又不敢贸然前往。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真是见面更胜闻名啊。回头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聚一聚。”肖劲光果然不愧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上前一步就开始套近乎。
还没等朱子清回答,贾其功大师就很不耐烦的一挥手:“行了行了,收起你那一套。你那点小算盘就别在这里打了。免得污了我们的耳朵。”
肖劲光好象没有脾气一样,呵呵一笑就退了回去。
“这个也是我的弟子刘小平。”
介绍别人的时候贾其功大师不管是夸还是骂都会点评一句,唯独介绍到最后这一位的时候,只是简单的说了个名字就一带而过了。很不愿意多谈的样子。对此刘小平好像也习以为常了,表面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朱子清还是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黯淡。
虽然不知道他们师徒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朱子清也不欲多过问别人的私事。不过他却觉得刘小平这个名字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贾大师介绍完几位弟子之后,也没打哑谜,直接说道:
“你很奇怪我们叫你来做什么吧?”
朱子清点了点头。
“约你过来是特地要感谢你。”
“谢我?”朱子清疑惑的道。
“准确的说是老孙要谢你。”贾其功大师娓娓道来,朱子清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事还要从他为孙守青大师的画配诗说起。画画好之后交由了装裱师进行装裱。作为国画大师,为他裱画的师傅自然也非等闲之辈。更何况这次还是耗时两年的得意之作。孙大师请了国内最有名的古画修复师进行装裱。
古画修复师的鉴赏水平肯定也是很高的,当那位师傅看到孙大师送过来的画作之后惊为旷世之作。能为这个级别的画装裱,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极高的荣誉。激动之下就拍了照片发给自己的好友。结果整个圈内都知道了这件事。
前来欣赏这幅画的人络绎不绝。收藏家、艺术家、鉴赏专家等等只要能和画扯上关系的都想一睹这幅画的真容。这位修复师家顿时门庭若市,以至于闹到他都无法工作了,不得不闭门谢客。
哪怕如此都无法阻挡访客的到来,有关系的就托关系,没关系的就想别的办法。而且他也只能谢绝一般人,那些名家大师,各博物馆的专家还是要接待的。
众多名家对这幅画是交口称赞,一致认定是传世之作。相关部门这次的反应非常快。第二天就上门鉴定,并当场宣布这幅画为国宝文物,禁止出境。
这下还了得,建国以来的画作能被定义为文物的很多,但能被称作国宝,并限制出境的不超过十幅。而孙守青大师更是唯一一位还再世就有画作被认定为国宝的画家。
有关部门的动作还不止于此。在艺术界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的时候,又接连宣布孙守青大师的另外两幅代表作也属于国宝,限制出境。
这个消息传出后,整个艺术界都沸腾了。连续三幅作品被指定为国宝,这份殊荣是建国数十年以来的独一份。此刻他已经站在了艺术界的最高峰。成为艺术界一个时代的代表之一。
孙守青大师所有作品的价格打着滚的往上翻,依然有市无价。他产量并不高,这么多年全部作品加起来还不超过一百幅。分散到整个市场,就是杯水车薪。那些手中有他作品的人谁不藏得严严的。
钱这东西对孙守青大师来说无关紧要,他不缺钱。已过耳顺之年的他更追求的是身后名。而自己的作品被认定为国宝,这对所有艺术家来说都是最高荣誉了。
他原本奢望过等他过世几十年后会获得这样的殊荣。可是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朱子清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情绪会失控。这事要是换到自己身上,早就高兴的疯掉了。连忙起身祝贺。
“这事说起来还是他帮了你的光。看过这幅画的人无不对你的《错误》称赞有加,称它是整幅画的眼睛。正是有了这首诗的映衬,这幅画的神韵才完成了升华,被认定为国宝。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获得这样的荣誉。”贾其功赞叹道。
“不敢不敢,还是孙老画的好。我那首诗不过是旁枝末节罢了。说起来还是我沾了孙老的光。”朱子清谦虚的说道。
“子清你就不要谦虚了。我老头子还没糊涂,到底谁帮谁的光我心里清楚。这件事老头子承你的情。”孙守青大师摆手说道。
“还有一件事我要给你说一下。那些专家希望诗的后面盖上你的印章,这样才显得完美。我猜你们小年轻应该没有这方面的爱好。就私自做主帮你刻了一枚,希望你别生气。”孙守青大师说着就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小巧的锦盒递了过来。
“这就是那枚印章,你看一下可否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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