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自己的心,施长宫觉得自己现在心有些疼,就跟当初她乍知道独孤榛昏聩时却还记得自己的心情,那时,便是这样,心里酸涩得难受。
独孤榛,前世我害你,这世,我不能再害你了!
施长宫闭上了眼睛,刚睡下不久,便听得窗户轻摇的声音。
因为不确定能不能收服晴朗,所以施长宫没让任何人睡在她的殿外,此时窗户被风吹开,她也只得自己起身,手刚扶上窗户,另一只冰冷的手便拽着她跳了进来。
施长宫单从这身影就知道来的人是谁,收起了惊魂的心,皱眉道,“太子,这里可是东宫。”
“我知道,樱皇后和我母后都曾住过这里,这里的人从来不防我!”
独孤榛径直走向她床旁的软榻,一屁,股坐了下来,“我这次来,是专门有话跟你说。”
施长宫无奈扫了他一眼,这男人平日里看起来聪慧聪明,却让人捉摸不透心里在想什么,前世他为了追求自己,也曾这样做过,只是,当时自己从未把他放在心上。
“什么事?”
施长宫坐在自己的榻上,规矩的宫庭坐。
在独孤榛面前,她是没有设防的,独孤榛却瞅着她那紧闭的双腿,标准的后宫坐姿,淡淡地道,“你不是宫中人,却颇懂宫里人的规矩,你认得明王,认得施小姐,你懂八卦阵,甚至你对渔乡也很熟……”
施长宫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情竟然让他生了这么多疑惑。
她看着独孤榛,面上没有表情的起伏,“然后呢?”
“你入后宫,却哪都不住,只住东宫,你有野心!”
独孤榛低头凑近她,“是不是?”
她的确有野心。
她的野心便是整死独孤明朝,便是让施玉衿永无翻身之地,便是让他独孤榛能够当上一代明君。
“向来有一句话叫良禽择木而栖,我是良禽,所以我要择木,择木只为自己过得心宽体胖养尊处优。皇上今年五十有六,虽非生育佳期,但说不定便能让我一举得子,到时我再辅助亲儿登上帝王之位……”
“你想要的东西,除了我父皇,还有人可以给你!”
独孤榛蹙眉打断她的话。
施长宫凉凉一笑,“谁?太子您么?太子当真以为自己可以位尊万人之上?历代王朝太子被废之事不计其数,而且,昌王曾当皇二十七日被废,太子不怕自己便是这些皇族中的异数?”
此时珠帘光影摇曳,丝幔随风而舞,铜雕的小香炉里薰香溢人。
独孤榛便靠在香炉旁,看着她平静淡默的眼眸,然后伸手用内力掐灭了那香炉里的香味。
“既是想得龙子,就不要再薰麝香了!”
施长宫没有回应,听着窗户被人打开的声音,听着他身轻一纵落时的声响,四周瞬间寂列,沙漏无声微响。
她慢慢地站起来,掩上窗户,背靠着那里,低垂着头。独孤榛,好好斗吧,你的前途比你想象的还要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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