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受,并不是因为是否获得荣耀,或是获得锦衣玉食的生活,有的人虽然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始终不感到幸福,你可知道为何?”
飞卢这句话是讽刺小怜的。
小怜何等机敏,自然可以听得出,却只是淡淡笑道:“有的人穷苦一辈子,每天都在为明天是否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饭菜而发愁,而有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也是堂堂剑客,但卑劣的资质令他们一生,也无法取得辉煌的成就,整日担心着明天是否会被强于自己的人拨皮抽筋,那样的生活也算得上幸福?”
“呵呵。”飞卢闻言一笑,向着小怜抱拳一礼道:“小怜高见,但人若有情,无论自己身处何种困难的境地,心中都会感到温暖,人若无情,无论自己身在何种优越的环境,心中都会感到空乏,难道不是么。”
此言一出,小怜的思绪顿时变得混乱,往事历历在目,也令她不得不更加重视眼前这个年轻的沙城城主,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竟能参透这许多的人生道理。
“城主果真是深藏不露之人,为魔都做暗探十多年,从来没有察觉到你就是城主,也就罢了,原以为你年轻小小,顶多只是个傀儡城主,没想到今日一接触,竟然如此深奥难懂。”
小怜难得对一个说出这么多敬佩的话,飞卢揣测她的脾性,想来这一席话,也是发自肺腑,便一脸谦色道:“可能是你把我想得太深奥了,其实每个人都有简单的一面,谁也不想活得那么累,不是么。”
“嘻嘻。”没想到小怜也会有这般可爱的笑声。
连一旁仔细观看着季广舞剑的姚琴,都感到惊讶,为何城主可以和这个女人相谈甚欢,便走到飞卢的面前,佯装淡定的问道:“城主,你们在聊什么?”
飞卢抬眼瞅着姚琴,媚笑一声道:“我们在说,你嫁了一个极稳重,极好的相公,都很羡慕你呢。”
姚琴闻言,一脸娇羞,跺了跺脚,娇态更显。
“城主,你这是在调侃我啊,城主你人那么好,很快就会有一个懂得关心你的人出现的。”
成功将话题转向飞卢,飞卢只好感慨一句道:“你这小妮子,说话越来越像个大人了,也不枉你在魔都潜伏那么多年了。”
飞卢字句珠玑,表面是夸姚琴的成长,实际却是在暗示着小怜,姚琴是沙城的暗探,同样常常身处险地。
果然,小怜一脸惊讶的望着飞卢。
“你刚才说什么,琴儿就是沙城的暗探?”
“怎么,有何不可么。”飞卢佯装一脸惊讶之色。
小怜的神色也极难琢磨,阴晴难测。
“没有,我只是很震惊,没想到这么难以完成的任务,琴儿小小年纪竟然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
飞卢闻言,面上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天衣无缝,真的是天衣无缝么。”
“这么多年以来,魔都屡屡抓到沙城的暗探,却从未发现过琴儿的所在,难道这还不算是天衣无缝么。”小怜道。
“再怎么天衣无缝,也比不过某些人,在某些地方做了某些恶事以后,却让别人毫无察觉高明。”姚琴冷嘲热讽的说出这么一句。
令小怜的脸色再一次变得冷漠。
“无论如何,我们各为其主,当时,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小怜似乎决定不再做任何狡辩。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跟我说话,既然已经错了,何必强作说辞,老老实实的承认自己所犯的错误,这才是一个长者应有的风范。”姚琴双手负于身后,像个大人一样教训小怜。
而小怜却看到了一丝曙光。
“长着,你的心里,真的有把我当成长者一样看待么。”
“你毕竟是我的生母,我再怎么憎恨你,但这种关系始终无法改变,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姚琴面无表情的说着。
但面无表情也算是一种表情,至少这种表情没有喜怒之分,或善或恶。
“当然无法改变。”小怜双目中闪现一抹精光,肯定的说道,整个人激动的几乎要站起身来抱住姚琴,再一次感受姚琴那熟悉的体温。
“所以呢,我希望你可以留在沙城,跟女儿在一起。”姚琴依然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小怜这才察觉到些什么,见飞卢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那种急切之感,远胜于姚琴本身,立刻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好,我答应你。”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小怜连看都没有看姚琴一眼,而是目不转睛的瞅着飞卢那深不可测的眸子。
飞卢立刻陪笑,替小怜斟满一碗酒,自举起酒碗,无不豪气的说道:“来,我们干了这碗,此后便是一家人了。”
小怜深意的瞅着飞卢,缓缓拿起酒碗,一饮而尽。
“一家人。”
“哈哈哈。”
“好一个一家人。”
小怜貌似自说自说的连声说着,一碗酒像是醉了似的,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走到姚琴的身前,再一次掏出那本灵魂修炼功法,递到姚琴的手里,却没有跟姚琴说半句多话,摇摇晃晃的走出广场。
姚琴怔怔的望着手里的功法,双目竟不由自主的变得湿润,视线瞬间模糊起来。
“好啦,不要难过了,她毕竟是你的母亲,这样你们就算再一次相认了,以后大家要和睦共处,不要在任性使性子了。”飞卢站起身来,拍着姚琴的肩膀,安慰道。
姚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情不自禁的投入飞卢的怀中,紧紧搂住飞卢的纤纤细腰,放声大哭起来。
这哭声虽大,却被广场上那些为季广舞剑的叫好声所淹没。
竟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姚琴的哭声,只是飞卢,却被这哭声所震撼,心头猛然一疼,似乎再一次想起了那个人,那个身在九幽城的沈都。
他现在怎么样了。
飞卢急切的想要了解,可愈是如此,心就疼得更加厉害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她自己也无法清除的掌握。
只是和沈都相处的六年,她都可以清晰的记得,那清瘦修长的身影,那坚毅的眸子,那淡淡的温暖之感,是任何男子都无法给予的。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三十度的微笑,却是拍着姚琴的小肩,柔声道:“好啦好啦,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哭鼻子呢。”
姚琴似乎最听飞卢的话,很快便收拾好心情,广场的叫好之声,再一次传入她的耳朵里,满目喜爱的看着广场上认真舞剑的季广,绽放出暖暖的一笑。
看着这样的笑,飞卢都忍不住跟着笑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9s 2.31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