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克利斯之剑中潜伏着远古魂魄的意识,它能驱动达摩克利斯之剑吸收血液,再从血液中吸取能量“复活”自己——郎战并不能确定达摩克利斯之剑中的远古魂魄意识是否已经彻底消亡了,所以他在使用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时候会非常克制,尽量不去用它的抽血功能。
但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这段时间他没少和金智勋打交道,对他也就有了一定的理解。论身体素质还有其它,金智勋只能算是中上之资,但是在读心术上,或者说念力的使用技巧上,他肯定在自己之上。他和金智勋接触的时候,很多时候都会产生被偷窥的感觉,开始他还以为有人在偷窥他们,后来才发现,偷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对面的金智勋。而且,金智勋偷窥的是他的内心世界。
达摩克利斯之剑才刺入右前方殉教士的脑袋,郎战立刻再次开启吸血功能,这个殉教士于是便蹈阿十七的覆辙,随着郎战将剑抽出,便也烂泥一般往地上瘫去。
有阿十七的先例,崔玄金再看到这一幕不禁心惊肉跳,喊:“阿二十一?!圣教,一切为了圣教!”
“没用的!死!”郎战替阿二十一回应了他,然后挥剑就刺了过去,同时,起左脚,踹在仅余的那个殉教士砸过来的盾牌上。
崔玄金立刻举西洋剑格挡,“噹”的一声,两剑相撞,崔玄金向右侧迈出一步,喊:“绍彬!”
“我拿rpg轰他!”郑绍彬应道,跑向倒地的张浩林和辛茂定。
“郑绍彬,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动歪脑筋。要想活命,我们只有齐心合力干掉加百列!”金智勋忽然说道。
崔玄金:“郑绍彬,你忘了你成为护法时发的誓了?你信不信?只要我在临死前喊出你是叛徒,从此天涯海角,你都难逃追杀!?”
“知道了,”郑绍彬说,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了张浩林和辛茂定。
郎战继续向前,然后拼着挨了仅余的殉教士一盾牌,一剑撩开崔玄金手上的西洋剑,再横里一切,切向他的右胸。
郎战右手手臂肌腱发力,正要加速翻动手腕,忽然心生感觉,觉得有人在偷窥自己,他眉头一皱,上身倾斜,就好像重心不稳似的往前倒去,实际上却让达摩克利斯之剑改切为刺,直插崔玄金右腋。
郎战的感觉是对的,他的上身才开始倾斜,金智勋说:“崔护法,后倒!”
崔玄金显然知道金智勋会读心术,而且很信任他,依言往后倒。于是,郎战即使做出了改变,这一剑还是刺空了。不仅如此,他还被仅存的殉教士一盾牌狠狠的撞中左肩,整个人向右边摔去。
“那个小子,退!”金智勋又喊。这一次,他提醒的是仅存的殉教士。只是,这个殉教士显然并不似崔玄金那样能对他言听计从,自以为得势的继续向郎战压过去,就被郎战一剑刺穿盾牌,又扎穿了腹部。“金智勋,猜我下一步会怎么做!”郎战发狠喊道,右手手腕发力,达摩克利斯之剑一阵搅动然后抽出,登时从这个殉教士的腹中带出了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
郎战如此作为,对于金智勋来说乃是赤果果的挑战——你会读心术又怎么样?你能救得了这个殉教士吗?
金智勋不知道洞悉了郎战这个想法没有,他先朝崔玄金喊:“崔护法,到我们这边来,郑护法,开炮!”然后又对郎战说:“加百列,我不想杀你。但是,我也不能让你杀了崔护法!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被人偷窥的感觉很不爽,就好像一个有洁癖的人坐在马桶上拉得正爽的时候,忽然发现被围观了一样。这种不爽的感觉一度干扰了郎战的思维和判断甚至反应的速度——
有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夹杂进一片轻盈的脚步声中,轻盈的脚步声来自金智勋他们,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崔玄金的,他正拼命的向金智勋他们跑去。什么?这不是跆拳道黑带十一段高手应有的风采?崔玄金的身手现在也许还是跆拳道黑带十一段的水平,但是他的胆魄还有心志,此时应该已经只剩紫带水平了。脚步声中,还响起了一声“空”的发炮声,这是郑绍彬开火了——
郎战感觉到这些的时候,刚刚将仅余的殉教士连人带盾牌推开。本来,他接下来应该立即站起来或者跳起来,但是,在他将屁股抬离地面的那一刹,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就保持半蹲的姿势,深吸一口气,然后,四周便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而金智勋等人的脚步声也一下子变得格外的清晰起来。
“嘭”——网弹几乎从他头上擦过,然后落在五六米外的地上,爆开变成了一张网。
郎战这才站起来,看向金智勋,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金智勋一直在盯着郎战看,只是此时的表情稍显难看。郎战于他,本来是透明的,但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和郎战之间忽然多了一堵“墙”。怎么会这样?难道说加百列已经有了对付读心术的办法?他想着,在会合崔玄金之后,让崔玄金跟在自己身后,一边走向郎战一边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郎战:“你说谎了。”
金智勋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我错了。”
崔玄金听得一愣一愣的,问:“我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
“我不应该说不想杀他。意念这东西,在施展的时候必须做到心神合一,如果说谎的话,便会破坏心境。加百列的悟性太高了,这种人绝对不能留。”
“你,你有把握吗?”
“当然,因为我是金智勋。”
金智勋三人,崔玄金和郑绍彬,五个人缓缓逼近郎战,然后分从五个方向将他围住了。
郎战正对着金智勋,右手举起达摩克利斯之剑,左手弹了弹剑刃,说:“读心术应该也是念力的一种吧?让我看看你在想什么,”说着,双眼目光凝聚,盯住了金智勋的眼睛。
“别痴心妄想了,读心术是需要天赋的,”金智勋说,说着往前迈出一步,右手一抬,手上软剑一下子绷直,直奔郎战咽喉而来。
郎战没动,说:“我已经看穿了。”说着,右手往后一别,“噹”的一声,格开了崔玄金的西洋剑。
金智勋忽然心生不好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被郎战偷窥了,眼睛一眯,说:“仁国人,你在玩火,”说着,双脚离地,身子前扑,一下子就拉近了和郎战之间的距离,软剑也好像毒蛇一样突兀的“咬”向郎战咽喉。
郎战起左脚,后发先至,踢中金智勋的右手手肘。同时,脑袋往左边一偏,并张开了嘴巴。
金智勋发出一声“咦”,右手忽然好像变得没了骨头一样,手肘顺着郎战的左脚脚势向上支起,剑势不变。
“呯!”有枪声响起,“黑魅教堂”二楼的狙击手又开枪了。而在此之前,金智勋的两个伴当,一个用匕首,一个用拳头,用匕首的刺向郎战的左肩,用拳头的砸向郎战的右腰腰眼。二楼狙击手的枪声就好像信号,崔玄金再次刺出西洋剑,郑绍彬则有点鬼鬼祟祟的上前一步,起左脚踢向郎战的右腿膝弯。
金智勋本人和他的两个伴当另说,崔玄金和郑绍彬虽然枪法很牵强,但是打斗经验却非常丰富,从他们的出手看,他们都抓住了最好的机会,也选择对了最好的袭击位置。
不知道是他们的出手速度太快,还是郎战根本没有察觉到,有那么一瞬,郎战除了张嘴咬住金智勋的软剑剑身,又将左脚往回收,几乎没有其它反应。
崔玄金西洋剑瞄准的是郎战脊椎骨,他见状大喜,本来只是试探性质的突刺,一下子就将力量用老,赌上全身力量,力贯右手,将西洋剑狠狠刺了下去。
郑绍彬的反应和崔玄金差不多,他也不管是金智勋的读心术起了作用,还是郎战根本就没能力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同样将全身力量押上左脚,改踢才踏踩。
时间此时应该用毫秒计,眼看着,西洋剑的剑尖已经快要触碰到郎战背上的衣服;眼看着,郑绍彬的左脚鞋掌已经踩上郎战的右腿膝弯;眼看着,金智勋的两个伴当的一匕首一拳就要伤到郎战;眼看着,狙击手的子弹就要咬上郎战的额头——忽然,郎战动了。
郎战的动作并不大,如果金智勋、崔玄金他们见识过仁国的扭秧歌的话,他们甚至会以为,郎战只是扭了一记秧歌而已。是的,郎战只是扭了扭腰,再挥舞了一下双手踢了一下左脚而已。但局势却一下子就改变了。
仁国的武侠里惯有的情节是,高手过招,一招可决生死。现在,郎战用实际行动对此进行了完美的诠释。
很突兀的,“咔嚓!”“啊!”“咔嚓!”“啊!”“嗬嗬——”一串异响响起。
“啊!啊!”出自金智勋的一个伴当和郑绍彬之口;前一声“咔嚓”来自发出惨叫的金智勋的伴当,后一声“咔嚓”则来自郑绍彬;至于“嗬嗬”,它则属于崔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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