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祈盼屁颠屁颠地奔了过去,红扑扑的脸上,一对灿烂如星唇的眼睛闪了又闪,看看奶奶,又看看海宝,一抹额头上的汗珠子,问:“奶奶,叫我做什么?”
罗母没回答他,拉着海宝的手喜盈盈地说:“你看,他的鼻子,他的眼睛,还有这,这,”她一边点着罗祈盼的脸,一边说,“这些都像你,还有啊,他的名字是他妈妈取的,罗祈盼,就是祈望,盼望的意思,因为他爸爸掉进大海失踪了,他妈妈相信他没死,就取了这名字,祈望哪天他爸爸回来!”
“罗祈盼?”海宝喃喃着,微蹙着眉,似在思索。
“对,罗祈盼,你的儿子。”罗母说着说着,就把海宝当成了罗瀚宇。
“我的儿子?”海宝一怔,这显然让他有所接受不了,他的意思里,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奶奶,他是笨蛋呢,你跟他说不清楚。”罗祈盼听他们说了一大堆,开始不耐烦了。
“盼盼,谁让你这么说爸爸的?”罗母不高兴了,严厉地批评罗祈盼,“他是你爸爸,他以前很聪明的,现在是……是因为失去记忆才这样的,你不能看不起他!”
罗祈盼低下了头,好像知道自己错了,噘了噘嘴,小手慢慢放在海宝的膝盖上,然后指头又慢慢地蜗牛似地爬动,等抓到了海宝的手,他才低低地说:“对不起,我说错了。”
海宝触到他小手的时候,身子忽然震了一下,一颗心莫名其妙地跳得有些快,而且心房好像特温暖,特柔,就像冬日的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暖洋洋的。
“罗祈盼。”他望着罗祈盼,纯净的眼眸里闪着喜爱之色。
“恩。”罗祈盼抬眸看他,海宝的眼神让他看到了录像中爸爸的眼神,呆头呆脑的海宝一下子灵动起来,他蠕蠕唇,一声“爸爸”呼之欲出。
“你是我儿子?”海宝问。
罗祈盼顿了顿,看看罗母,见她点头,他才郑重地说:“是的。”
“哈哈……”海宝忽然大笑起来,双手捏着罗祈盼的面颊,“爸爸,哈哈……我做爸爸了,我做爸爸了。”
罗祈盼的脸颊被他捏得生疼,可怕奶奶说他,他只好皱着眉忍着,罗母瞧自己的孙子连眼泪都忍出来了,而海宝还捏着他不放,于是,她心疼了,忙掰开海宝的手说:“哎哎,海宝啊,他是你儿子,你不能这样用力的。”
“哦哦,”海宝连忙放了手,轻轻地抚着罗祈盼发红的脸颊,低下头对他哈哈气,说着,“不疼,吹一吹就不疼了。”
罗祈盼本来就疼得想哭,这下让他温柔地一抚摸,一时眼泪没忍住,两行晶莹的泪滴就滑了下来。
海宝看了吓了一跳,怔了怔之后,连忙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不停地哄劝:“不哭,爸爸拍拍,不哭。”
这个时候,海宝真的像个大人,像个父亲,罗母见了不禁热泪盈眶。而罗祈盼的情绪似乎沉浸在父子情感中了,双手搂着海宝的脖子,边哭边叫:“爸爸,爸爸……”
当罗祈盼不停地叫着“爸爸”时,一种任何东西都难以割断的血缘亲情似乎唤醒了海宝沉淀在某个角落里的思维,他的脑海忽然亮闪了一下,似乎有种让他清新,让他奇怪,让他震憾的东西在脑海里穿过,他想抓却没能抓住,想再出现一遍,却又死气沉沉,一片空白。
他双手慢慢地停下来,眼神也呆滞了,嘴里却喃喃着:“我是谁?”
罗祈盼听到他这样问,立马止了哭,抬起身子,歪着头看他,海宝抬眸,对上罗祈盼的眼睛,他又问:“我是谁?”
“你是我爸爸。”罗祈盼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子。
罗母在一旁附和:“对对,你是他爸爸,你叫罗瀚宇。”
“罗瀚宇?”
“是的,是的。”罗母高兴地说,她好像在海宝脸上发现了一点黑暗中的曙光。
海宝皱起眉,只是一瞬,他突然推开身上的罗祈盼,双手抱起了头,脸色苍白,大汗淋漓,痛苦地叫着:“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姐姐……姐姐!”
他的样子吓坏了罗母与罗祈盼,罗平急忙叫王嫂,王嫂马上打电话。
半小时之后,临海湾别墅开进了一辆救护车,车里下来了几个医生,而随车来的还有杨诗琪,苗海莲。
脑科医生帮海宝检查过后,要求他立刻住院,说他脑内极有可能有血块,这血块压迫了他神经,才导致他有时意识不清楚,还有就是失忆。
杨诗琪本来想等罗父回来直接把海宝送到上海检查和治疗,眼下他犯了病,她便毫不迟疑地把他送进了海舟市人民医院,并立刻打电话让罗父联系上海有名的专家。
专家很快就来了,鉴于海宝病情特殊,又拖了两三年,他要求罗家把他送去国外治疗,说美国的权威专家一定会治好他。
在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罗父取了海宝的血样,让专家带往了上海。
因为要去国外,专家只为海宝作了简单的治疗,暂时消除了他的头疼,醒过来之后的海宝开始又一脸纯真,那双明净的眼睛打量着围在病床上前的人。
杨诗琪看着脸色仍苍白的海宝,一时没克制住情绪,转过身就泪如雨下。
“琪琪,”海宝伸出了手,罗父见状,忙示意其他人都出去,海宝也只是盯着杨诗琪的后背虚弱地叫着,“琪琪,你别哭。”
杨诗琪转过身来,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抱着他双肩,抽泣着:“瀚宇,你是我的瀚宇……”
“我是海宝。”傻傻的海宝还在坚持自己的认知。
“好好,海宝……头还疼吗?”杨诗琪想笑又笑不出来,看到这样的海宝,心无比的痛,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海宝的手又抚起了杨诗琪的头发,他微笑着,俊美无比:“琪琪,我不疼了,你别哭。”
“好,我不哭。”杨诗琪抹干了泪,脸贴在他脸上,亲热的就像一对情人,声音温柔如水,“海宝,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一定会让你恢复记忆的。”
“我好像见过你。”海宝突然说道。
杨诗琪抬起头,惊喜地望着他。
海宝微笑:“头疼的时候,你的影子一直在我脑子中闪来闪去,有你的笑,有你的哭,你还在我耳边叫着瀚宇……他是你老公的名字,对不对?”
“瀚宇……”杨诗琪激动地又落下泪来。
他说的这些不就说明人他脑海里还有残留的记忆吗?只是这些零星的记忆碎片不能穿成线,不能连接完整,而且只有在他疼痛的时候才会出现。
苗海莲在把海宝送医院的路上说:“他不常发病,除非有人刺激到他。”而医生说,“这是好现象,他如果不发病,记忆库还不能激活,他这一发,说是他还是有救的。”
不就是失忆了吗?
杨诗琪相信海宝一定会重新变为罗瀚宇!
住院了两天,当罗父联系好美国的权威医生时,上海已送来了dna检验报告,结果证明海宝就是罗瀚宇。
这个消息让全家人欣喜若狂,当晚,罗父就在临海湾别墅里举行了宴会,因为考虑到罗瀚宇还把自己当海宝,有时的言行举止过于孩子气,罗父只请了几个很要好的朋友,再就是杨诗琪的朋友,和罗瀚宇的好朋友。
罗瀚宇看着家里这么热闹,自然是非常开心,他已慢慢适应了这儿的生活,也不再老黏着苗海莲了,在罗父的带领下,他端着酒杯跟着罗父给朋友们敬酒。
他今晚的表现非常好,时不时看着杨诗琪微微一笑,根本让人看不出他是个病人。
“诗琪,海宝比前几天好多了,他看你的眼神有爱意呢。”方蓓蓓挺着个大肚子,笑嘻嘻道。
杨诗琪与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罗瀚宇站在唐逸风身边,一身黑衣西装,头发梳得整洁光亮,眼神清澈,炯炯有神,以前的那种潇洒,干净又高雅的气质又回到了他身上。
“说真的,他变了许多。”杨诗琪双目盯着罗瀚宇,那眼珠子就像沾在上面了,怎么也错不开。
今晚的他真是太帅了,三年了,三年时间说不长也不长,说不短也不短,可对于相爱的人来说,三年就像隔了三个世纪,所有的相思,痛苦,依恋,酸楚时时交织在心头,只有在看到爱人的那一瞬,那些情感才像潮水一样泛滥。
而今晚,杨诗琪心中的爱已如海潮般在体内汹涌,她真想真想……罗瀚宇能过来拥抱她,能给她一个吻。
她痴傻地想着,情不自禁地,脸就慢慢红了,盯着罗瀚宇红润的唇,想像着吮着他时那样的柔软香甜,淡淡的薰衣草香,淡淡的酒味,还有他温柔的呢哝与爱抚,杨诗琪禁不住伸出了舌头,轻舔了一下自己的红唇。
“喂喂!”方蓓蓓没想到这个女人都做母亲了,看着已证实是自己老公的男人就犯了花痴,不禁大笑起来,“杨诗琪,你的口水快落到下巴了。”
杨诗琪这才恍过神,尴尬地一抹嘴角,娇羞地捶打着方蓓蓓:“让你笑话我。”
“我可没笑你,你现在最好拿镜子照照自己呢,你的脸都红的像苹果了。”方蓓蓓捂着嘴笑。
杨诗琪恨不得要揪她的嘴,嗔道:“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都与他分开三年了。”
“是啊,”方蓓蓓暧昧地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今晚就让他陪陪你吧,反正都证实他就是罗瀚宇了。”
杨诗琪的脸更加红了,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与喜悦,只好从茶几上拿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因为太高兴,杨诗琪几杯酒下肚之后,头开始晕乎乎,等到酒宴散了,她已完全禁不住酒精分子在体内的作祟,双腿发软地往楼上迈。
“琪琪……”正在她慢慢往上爬时,一双浑厚干净的手扶住了她,浑厚的声音如大提琴拉响,飘拂在杨诗琪耳畔,她的心一悸,回头看到一双闪亮如星的俊眸,她咧开嘴笑了。
“瀚宇……”她娇糯糯地喊了声,洒醉的双眸蒙着一层水雾,看上去特迷人。
罗瀚宇一滞,感觉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在体内翻腾起来,他怔怔地望着她,目光从她的眼睛往下移,瞟到她红润亮泽的嘴唇时,他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的嘴唇红如樱挑,亮泽如果冻,恨不得想狠咬一口。
(亲们,圣诞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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