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有一更,在七点左右。
常归被神教的一个护教天将用法术送出来七百余里,然后骑上一匹早已经备好的骏马,风驰电掣地往西边赶来。他要救人,要从不知道是谁的手里救出那九百多个与自己一样虔诚的兄弟姐妹。
教主临行前说了八个字‘不畏生死,杀身成神。’
常归一边赶路,顾不得颠簸,一边仔细揣摩教主这几个字的含义,经过长时间的思索,他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教主的用意。
一片树林后面,穿着黑袍的郝主教抹了抹脸,试图抹去疲累和无奈。他奉教主之命前来救人,连续冲击了三次山包,都被击退。郝主教此人心思缜密,识得进退,牢记教主的嘱咐,但求自保。所以虽然数次无功,但仍守在这片树林当中,耐心等待不断从神教赶来的后援。
然而,常归一人一马,一脸的无畏,这叫郝主教哭笑不得,无奈以及不解。身边那位护教天将嘿嘿怪笑:“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单枪匹马去救人?教主他……”
话没说完就被郝主教打断:“教主神机妙算,岂是你我可以胡乱推断的?”
“你说的是!”那护教天将露出一个怪异的神情,不再说话。
身神教教主以下,有五位主教负责教务,还有三十六位护教神执掌武力,而每位护教神手下又各有两员护教天将,实力深不可测。
郝主教出身旁门左道,但却有一丝雄心壮志,所以投靠了身神教。他投教时还带了十八个结义的弟兄,正是当日在冷泉镇为恶的数个怪人。
其中白面皮的一个书生,人称‘俏郎君’欧阳南的,正是郝主教手下的得力干将。当初使用一手【尸魂虫】,连曲杨也不是他的对手。此刻他笑盈盈站在郝主教身后,忍不住出谋献策:“郝主教,依我看教主是送这小子杀身成仁去了!”
“哦?怎么说?”郝主教眉头一扬:“你小子鬼主意最多,说来听听。”
欧阳南压低声音,靠近郝主教:“教主让咱们力求自保,言外之意其实就是说那九百个人可救可不救。对方手底下很硬,如今送那小子过去不是送死是什么?估计他哪里得罪了教主?”
郝主教恩了一声,佯装沉了沉脸色:“不得胡说。教主岂是那般度量之人?”心里却在思索这个常归是什么来路,到底有没有可能真的得罪教主。
端木幽兰最早看见常归,她本不擅长勾心斗角的勾当,所以不觉有异。然而李宏却觉得对方派出一个凡人势必大有深意。
等了有半个时辰,那常归气喘吁吁地来到近前。看时,人困马乏,显然不是来争斗的。
曲杨啐了一句:“身神教没人了?派这么个小鸡儿来?”
红绸也附和道:“让我取了他的性命,将人头送回邪教去!”她刚起了杀心,却只杀了一人,实在是意犹未足。只是因为端木幽兰和李宏阻拦的关系,不得不压抑,如今正好找到了正当的理由可以再开杀戒。
李宏一摆手:“不可造次!”
红绸还想争辩两句,却见李宏沉下脸色拿出了气势,于是真的不敢造次。她心里明白,虽然自己入门更早,但李宏不仅修为比自己高,而且道法见识也比自己广博,如今隐隐又得了端木幽兰与风抚琴的支持,所以不可与之正面相抗。
常归下了马,一脸的坦然,走到近前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擒我神教的教徒?到底有何居心?”
风抚琴首先忍不住,淬骂道:“邪教教徒,人人得而诛之!我且问你,被你们擒住的风魔岛的男修士哪里去了?”郝主教每来进攻一次,她都要问一次,实在也是放不下心。
“师姐,恐怕他不能知道吧?”风里沙斜瞥了一眼常归,露出不屑的神情:“看他的样子不像位高权重……”
常归为人却老实,朗声回道:“那位风魔岛的道友已经被教主放了,他得了自由之后往东北方寻你们去了!”
“胡说!”风抚琴怒极反笑:“我们明明在邪教的西面,他为什么会去东北方向寻人?而且我不相信邪教肯放人!”
常归一摊手,露出爱信不信,无可奈何的神情:“你们都是修真,风里来雾里去,高高在上,可虽然是站得高看得远,可惜有时候却连脚下的东西都看不清楚。教里的驮主教正是风魔岛弟子,所以教主根本无意与风魔岛为敌。你们的同伴离开神教时,也已经被告知你们所在的方位,但他兀自不信,非要朝着相反的方向去寻,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风里沙闻言一愣神,心说:“我这兄弟倒真有这个多疑的毛病。听他说来,也不是没有可能性!”扭头看了一眼师姐,果然她也露出一个微妙的神情,似乎被对方说动了心。
李宏心道:“好会攻心的教主!”当下笑着说道:“那不知贵教主有没有将我天然宗的同门一并放出呢?”
常归昂着头,毫无惧色,不急不缓地说道:“前一晚被擒住的天然宗的道友不都被人救走了吗?神教里再没有什么天然宗的弟子了!”
摔琴第一个不信:“胡说!我们的同门明明被你们擒了,怎敢如此欺心,又在满嘴胡说?”
禾木也急促地问道:“我们被邪教擒住时,霓裳师姐分明被你们的人带走了,还敢不承认?”说着一道电光放了出来,绕着常归头顶三尺处乱飞,气势骇人。
常归视死如归,坦然面对。因为他是一介凡人,不畏生死,反而说出来的话显得颇有分量,场中几人都信了几分。
“贵教主派你来当说客?”李宏岔开话题:“他有什么条件想谈?”
常归一脸不知所踪的茫然:“教主什么条件也没提。他就是让我诚心地来救人。他说‘道门正宗’是绝不会滥杀无辜的!”
红绸闻言以为常归是在讽刺自己,顿时勃然大怒:“我可不是什么道门正传,今日想杀你便杀了!不止是要杀了你,更要杀了这所有九百余人。”
常归苦笑一声:“你杀得了我们的身体,却杀不了我们的精神,教徒们身死入神国,精神永存!”一边说,一边舍下众人山岗的后面绕去。
红绸几番要出手,都被李宏阻止:“不要轻举妄动,一个凡人,你杀了又有何用?霓裳能回来吗?”
摔琴也冷笑着讥讽红绸:“好强逞能逞到要杀凡人的地步了?真真是越来越没出息!”
曲杨虽对李宏心存报复,为人也粗鄙自利,但却比红绸多了几分公道之心,她对凡人只是色厉内荏。当下连她也忍不住摇头:“滥杀凡人这等无聊的事还是少做,不然我告诉掌门师姐,看她怎么教训你!”
红绸按捺住自己的杀心,眼睁睁看着常归走到山岗之后与身神教的教徒会面。
风抚琴突然笑道:“他只是个凡人,杀不得,那就一并留下吧,我就不信邪教不来救!就算他们不来救,咱们也可以混在这些教徒里再闯无极宫啊!”
一句话让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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