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径直到了三楼雅间,戴潆泓经常来这里,快成他的特属包间了。酒菜很快上来了,三个男人都没说话,顾盼想利用性别优势,化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认怂道:“戴大人、祝大人,小女子的为人行事你们也都清楚,人糙话也糙,你们要是真当回事,那就是君子跟牛置气了,呵呵。我先干为敬。”然后忽略掉谢文茵的暗示,仰脖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戴潆泓明显不会让顾盼这么容易地躲过去,说道:“顾家妹妹此言差矣,作为第一个入太学求学的女子,就算是句玩笑话,戴某也要琢磨琢磨,更何况是关于圣旨的呢?”
“圣旨?我没有对赐婚不满啊?”顾盼满脸委屈道:“皇上这么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况且赐婚没有白赐的,到时肯定会赐给绫罗绸缎、金银财宝,真是打着灯笼都不好找的美事,戴大人,你这么说我太冤枉了。”说到这里,顾盼忍不住观察了祝邦彦一眼,见他神色依旧冷峻严肃,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那就是顾家妹妹不满意赐婚的夫君喽?听顾家妹妹的意思,怀疑是戴某和祝大人吗?”戴潆泓质问道。“而且很有厌弃我二人的意思啊?”
“哪里哪里,怎么会呢?”顾盼傻笑道,“戴大人和祝大人两位大人,是京城青年才俊的杰出代表,实乃人中龙凤,小女子从没敢奢望过,想都有罪。刚才冲动之下言语冒犯,两位大人,我再干尽这杯赔礼啦!”
谢文茵也陪着站起,饮酒赔礼道歉。戴潆泓笑得更灿烂了:“谢大人和顾家妹妹配合真是默契,我真心为顾家妹妹未来的夫君担心呢,不如我代谢大人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如何?”
顾盼其实两杯下肚就有醉意了,这个身体年龄还太小,喝得又急,但实在担心戴潆泓真的去找皇帝,他这人太随心所欲,忙给自己重新倒满酒,碰了下他的酒杯,一仰脖又喝下去,亮空杯给他看,笑道:“戴大人,不要这样嘛,要不我再给你唱首歌啊?”
谢文茵再也看不下去,拦下顾盼,对戴潆泓说:“戴大人随意,顾妹妹不胜酒力,告辞了。”
戴潆泓亲眼看着谢文茵牵着顾盼的手要离开,朝两人慢悠悠说道:“看来真是需要给谢夫郎提前立规矩了。”
谢文茵和顾盼两人闻言停下了脚步,转身惊讶地看戴潆泓,顾盼用颤抖的嗓音问道:“不会是你……?”
戴潆泓笑容轻浅,不置可否,只优雅地夹菜。顾盼忍不住冲到他面前,质问道:“你快说,真的是你吗?”
戴潆泓无论怎样再也不开口,顾盼深吸一口气,坐下来陪酒,谢文茵也只好跟着坐下来。顾盼逐渐觉得浑身如火烧,头大如斗,完了,前世从来不喝酒的自己,这世的酒量也不行啊,又不想放弃面前的机会,借着酒劲不厌其烦地质问小戴。谢文茵实在担心,起身想抱顾盼离席,却被一语未发的祝邦彦起身制住给请走了。
顾盼此时已经彻底醉了,摇晃着伸手要去抓谢文茵,被戴潆泓暗自伸出一脚绊倒了,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听到头上有声男子好听的叹息“是你自找的!”,朦胧中被扶起来,醉眼中只看到晃动的朱砂痣和男子秀美精致的五官,伸出安禄山之爪,摸向那点艳红。
戴潆泓一愣神的功夫已被顾盼摸到了脸上,看近在眼前的小女人两颊飞霞,迷离的双眼执着地看着自己,纤细滚烫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眉心之间,竟没敢动,心跳加重,任她上下其手。从未这样与女子亲近过,戴潆泓甚至有点期盼她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却不料她傻笑着缩回了手,说了句:“摸也摸不出来,看来只有把他扒光了才能知道是不是守宫砂了。”戴潆泓气个倒仰,刚要收拾她,祝邦彦进来复命,顾盼就像看到肉骨头的狗,一个腾空纵跃狼扑上去,祝邦彦不好硬推,被她抱住。
顾盼紧紧抱住祝邦彦精壮的腰,本来应该问人家是不是那个求圣旨的人,此时却色心大起,根本忘了自己瞧不上人家冷峻孤傲的事,摩挲着他的八块腹肌,满脸春意地对祝邦彦色笑道:“祝邦彦,你比我想象中还有料噢。”祝邦彦眼皮跳动,抓起她的衣领朝戴潆泓抛去,自己则迅速转身离开了受害现场。
戴潆泓此时气得要爆炸,侧身躲过顾盼,却发现她的腰带在醉闹中松开,对襟微敞,下意识伸臂将她捞起在怀里,只见她醉眼朦胧,艳光潋滟,多了几丝媚态,雪白的脖颈下微微露出一小截酥胸。没想到她发育得还挺早,戴潆泓被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吓到,忙胡乱地帮她理好衣服,才平静下来。又想到她拼尽全力维护谢文茵的样子,碍眼极了;又想到她刚才搂抱调戏祝邦彦的样子,可恶极了,气愤地使劲儿揉了她的小包子一把,听她在酒醉中痛的哼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手覆上小山丘摩挲起来,温柔中带着颤抖。没想到怀里的她竟然舒服地喟叹了一声,面露微笑地勾着自己的脖子沉沉睡去。
戴潆泓哈哈笑了一声,霸气地公主抱起顾盼,吩咐手下道:“备马车,让皇上看看,看皇上如何做主。”
皇上此时刚好在宫外童氏夫人处亲亲我我,宫人报戴潆泓来了,皇上同童夫人一起整理衣衫等爱子进来,却没想到戴潆泓怀抱一个娇弱女子进门,女子双臂勾着儿子,头埋在儿子颈间,发髻有点散乱,一缕掉出来的发丝缠绕在儿子颈前的盘扣上,两人俱是一惊,童夫人忙起身近前探看,皇上则叱道:“快将人放下,成何体统?”
戴潆泓冷笑着立马垂下双臂,却不料该女子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强悍,昏睡中随着身体的突然下滑,勾住戴潆泓脖子的双手在骤然受力加大松开后,又马上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前襟,又随着身体的下坠双臂滑倒了腰,实现了完美的缓冲,待屁股落地时一点声响都没有。但是要命的是此时女子的头部却刚巧埋在了戴潆泓□□的三角地带处,戴潆泓一个激灵重新将女子抱起恢复撒手前的原状。
童氏夫人已经惊吓地喘不过气来了,扑到皇上怀里抽泣起来。皇上搂住童夫人安慰了一句,然后目眦尽裂道:“还不拿下那个女子?!”
侍卫领命近身,戴潆泓纵身一跳躲过,轻柔地将顾盼的脑袋埋到自己胸膛,笑道:“父皇何必动怒?之前您还疑心我好男色,如今您不正好放下担心,为我高兴了吗?”
皇上一时无语,童夫人从他怀里探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戴潆泓趁热打铁:“说来我与她颇有缘分,相见恨晚,她对我的情意如今大家有目共睹,我也不用说了。刚巧,父皇前些日子刚下了口谕,”戴潆泓怀抱顾盼单膝跪地,“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恩典,将她赐婚与儿臣。”
皇上大惊,指着女子说:“顾家女?”
此时戴潆泓已然明了,原来抢先一步的,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太子哥哥,不然父皇不会反应如此激烈。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把机会利用到了最充分完美,顾盼,这可是你送上门来的。
皇上不由松开怀中的童夫人,沉吟起来。没想到自己这十几年来,努力地摆正两个儿子之间的微妙平衡,还是因为一个小小女子崩塌了,长子和次子最终面对面直接冲突起来了。不由狠厉地向次子怀中昏睡的顾盼看去,却被次子侧身避过,听他胳膊肘外拐地替她说道:“她是被我故意灌醉的。”
童夫人这时出声了,声音轻柔和缓:“我儿,这次你太鲁莽了,你待叫你父皇如何?为娘知你好不容易才得遇意中人,但也要懂得恭悌兄长,我儿,快快放下这女孩,悄悄送她返家吧。”
戴潆泓神色冷峻,半天吐出一个“好”字,转身抱着顾盼要离开,被皇上叫住,“慢着,朕再想想。”皇上思忖了片刻方说:“泓儿,如若借此时机将你登上玉碟如何?”
戴潆泓闻言复杂地看向自己的血缘父亲,除了名分给不了,他对母亲圣宠不断,对自己和姐姐也确实做到了一个父亲能做到的。他虽没有明说,但自己一直知道他有想把自己归到皇室名册成为正经皇子的打算,但毕竟史无前例,阻力甚大。经过十几年的时间,他逐渐削弱了皇后娘家的势力,抬了很多童氏人为官。当然其中也掺杂别的原因,但能被父亲如此器重,戴潆泓心里自然也是自豪和骄傲的;自己也是从小立志定要名正言顺,干出一番事业来,扬名千古。此时听到父皇的打算,借此次机会,拿顾盼当条件,要求那个高傲的皇后和总是压自己一头的太子哥哥点头同意将‘戴潆泓’刻上玉碟,戴潆泓真是心动了,多年的梦想可能要实现,全身热血沸腾;但此时怀中的顾盼是如此温暖柔软,自己怎好舍得?
戴母童夫人轻柔开口道:“泓儿,难为你父皇总将你放在心尖上想着,这不是你从小的梦想吗,想在众人面前正大光明地唤你父皇一声?为娘没用,从小见你因为被流言蜚语中伤难过,就知道掉眼泪。为娘终于盼到了。”说完捻起帕子擦起眼泪来。
戴潆泓一咬牙,硬起心肠来:“好,多谢父皇成全。儿臣定当努力,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好!”皇上高兴笑道,“朕最喜泓儿好谋善断、雷令风行。大丈夫何患无妻?朕已留意礼部尚书嫡女,此女虽大你三岁,但大家闺秀,温柔贤惠,且是祝邦彦的亲表妹,你母亲日后会为你安排见面。顾家丫头年龄尚小,活泼有趣,稳重不足,不宜家室啊。”
戴潆泓闻言不语,暗自抱紧了顾盼。童夫人倚到皇帝的臂膀,温柔笑说:“皇上真是眼光独到,礼部尚书的女儿我也喜欢的很,美丽大方,如果真是能嫁给泓儿,那是泓儿的福气了。”
戴潆泓忽然听不下去,作揖抱着顾盼退下去了。想到院子里还住着蓁蓁和她的那些侧夫小子,乌呀呀乱糟糟,就片刻都不想留,迈着大步踏进马车,回自己的府邸。还没到府门,就有焦急等候通信的下人,说谢文茵又叫来太子,人正坐在厅里等呢。戴潆泓冷笑一声,还愁你不来呢,抱着顾盼大步迈进院子,来到迎客厅时,喝退下人,把顾盼腰带松开,露出酥胸,步入厅内,站在戴维桢和谢文茵面前。
谢文茵见状怒发冲冠,猛地起身伸出手要夺回顾盼,被戴潆泓灵巧躲过,看着一言不发的太子戴维桢,冷笑着再次突然撒手,谢文茵还未来得及去接住下落的顾盼,就被顾盼接下来的动作惊吓得目瞪口呆,看着顾盼埋头在戴潆泓的□□,两手仍紧抓他的腰带,别过头去,没法再看。戴潆泓看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铁青的脸,笑道:“刚在皇上面前就是如此,皇上大怒呢。”
太子缓缓道:“你想怎样?”
戴潆泓笑笑说:“顾盼日后必是绝代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
太子又沉默片刻,问道:“你想我怎样?”
“你我公平竞争一场如何?”戴潆泓笑容灿烂,眉间朱砂流光溢彩,挑衅道:“同以龙脉正统的身份?”
“你!”谢文茵闻言大惊,叱道:“戴潆泓你放肆!”
戴潆泓哼笑了一声,伸手把顾盼的头往深处压了一下,看到二人乌黑的脸心里快意无限,笑道:“不对太子哥哥放肆,那我就对顾盼放肆了,反正今晚皇上亲眼目睹我的清白被她所毁。等皇上赐婚后我再为她纳祝邦彦为侧夫,再把她那个叫做什么月的小子抬了,共享美人,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你!”谢文茵气得浑身颤抖。
“好!”戴维桢缓缓起身,凤目直视自己这个同父异母、自小独占父皇大部分宠爱的弟弟,认真说道:“只要你输得起。”
“切,”戴潆泓高昂着脖子,冷然道:“一切走着瞧。”
戴维桢走到戴潆泓身前,在顾盼颈、肩点了几下,顾盼浑身瘫软下去,戴维桢瞬时将她托起,轻松搂在怀里,面朝里怀,遮住微露的酥胸,颀长的身体迈着大步离开。谢文茵紧随其后。
身体突然离开了热源,戴潆泓感觉自己浑身发冷,五味杂陈,在原地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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