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男多女少的古代 二十一

    戴维桢和顾盼有说有笑来到景王府,只有管家迎接,两人随他穿过亭榭流水,来到花园,景王爷正吹着风弹着琴小资着,见两人也不停,只笑着点点头示意两人随意。管家招待两人茶点,殷勤地介绍了茶和水的费劲波折的来历出处,随后退下了。戴维桢欣赏着良辰美景,听着仙乐声声,心爱的佳人伴在咫尺身侧,十分舒爽惬意,连续多日的忙碌、烦恼消失殆尽,快乐就在今宵。顾盼却不由自主地盯着戴清澜看,他衣决飘飘,看似随意的拨挑,却奏出繁复的乐曲,就像刚从月宫下凡的仙人,看似慈悲却高不可近。

    一曲终了,戴维桢真心赞美了几句。戴清澜却不以为意,偏头笑看顾盼:“顾大才女前日不是说有旷世名曲吗?”

    有些人千万别说话,一开口马上落入凡尘,顾盼没好气说:“我那都是不入流的山歌,不敢污王爷的贵耳。”

    戴清澜也不生气,玉石之声抑扬顿挫道:“前世今生,孰为彼,孰为我?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千变万化兮,未始有极!忽然为人兮,何足控抟;化为异物兮,又何足患!愚士系俗兮,僒若囚拘;至人遗物兮,独与道俱。释智遗形兮,超然自丧;寥廓忽荒兮,与道翱翔。乘流则逝兮,得坻则止;纵躯委命兮,不私与己。其生兮若浮,其死兮若休;澹乎若深渊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不以生故自宝兮,养空而浮;德人无累兮,知命不忧。”

    对!就是这段话!顾盼急切地看向戴维桢求翻译。戴维桢好笑地解释道:“王叔的意思是世间万物总是变动迁流,物相转化,生命偶然,死亡超然,人处在一种无所不在的相对转化之中。既然天道深远精妙无从探究,则不如顺应万物的变化,在齐同万物、泯灭生死之中逍遥自得。师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顾盼沉思了一会,抬头嗔道:“我深沉,不行啊?”余光却发现戴清澜朝她伸手,“做什么?打劫啊?”

    戴清澜吐出两个金豆:“乐谱。”

    切,顾盼非常自信,这世的名乐自己都很熟悉,但都中规中矩,没有前世那些经典港台武侠片主题曲的那股豪爽劲儿,这个不拘礼法、任性而为的景王爷肯定会喜欢的。也不扭捏,张口就唱起《沧海一声笑》,唱完看着两人,等此处应该有的掌声,却听戴清澜毫不顾及自己颜面拍着琴痛惜道:“牛嚼牡丹!宝剑投湖!如此古风悠扬的佳作,被细嫩的童音唱出来,作者九泉之下也会痛心的!”

    戴维桢忍笑拉住要起身离席的顾盼,刚安抚了她几句,就听戴清澜清越婉转地弹奏起来,曲调丝毫不差,两人听得热血澎湃,但顾盼为扳回一局质问他道:“你还不是没敢唱?”余音未消,戴清澜再次拨弄琴弦,开口唱起来,两人听的如痴如醉。戴清澜笑道:“顾大才女,你还是把私藏都无私献出来吧,作为交换,我帮你挡过一劫如何?”

    戴维桢忙替顾盼说道:“那感情好。”说完向顾盼示意,顾盼知他极其推崇戴清澜的占卜之术,也有点害怕了,答应了,把另外几首传世之作都唱了出来。景王爷很是高兴,还命人呈上纸笔,认真记录下来,然后痛快地说道:“顾盼,我前几日曾给你算过一卦,你在成人前命中有一大劫,故这一年多你须谨慎小心,提防小人,我会在你遇劫数之前时常关注你,助你渡劫。”

    戴维桢大惊,问道:“王叔,师妹不会有性命之忧吧?能化解吗?”

    戴清澜严肃道:“顾盼应大气运而生,虽有波折,终可化险为夷,一世平安。”

    戴维桢没再说什么,在回宫后却认真书信一封派四方亲自送交戴清澜,再次询问占卜情况,并恳求王叔帮忙,表示自己不吝代价也要保顾盼万无一失。

    景王爷收到书信后递给身边一人阅览,此人赫然竟是顾盼的卖身奴青禾!青禾看完书信后,问道:“义父,木樨真的会有性命之灾吗?”

    戴清澜微微点头,然后缓缓说道:“翕儿,你记得我多次跟你说过的天外飞星吗?我现在越发怀疑你认识的一个人就是这个天外飞星。”

    静翕惊讶不已,猜测道:“难道是皇后?”

    戴清澜严肃摇摇头,“我一开始也怀疑是皇后,但后来推翻了。她每次变动的时候,天外飞星并没有什么变化。我观察到,这个人就近在身边,是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一个人。”

    静翕又猜:“那是二皇子?”

    戴清澜摇头,吐出两个字:“顾盼。”

    “啊?”静翕惊骇出声,“不可能吧?她那么……”静翕本想用“顽皮”来形容她,可又想起了她的妙语连珠,她与众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还有那颠倒众生的倾国倾城美貌,这才发现,原来她的顽皮有趣的外表之下,竟然蕴藏着巨大反差的才华,自己用人识人无数,这次居然看走了眼。

    “静翕,”景王爷唤回走神的义子,说道:“旁观者清。你跟她接触这段时间,你的变化很大,你自己未觉察,我却都看在眼里。之前我为你卜算过,她落入紫微星阵,跟你的本位星也纠缠不清,看来你势必要跟太子和那个状元郎争上一争了!”

    静翕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其实自己那日在街上对女扮男装的她一见钟情,自己都怀疑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自己怎么会像个毛头小郎一样,对一个只见一次面的人动心,轻率地把她领到自己平时与各个下属暗自交接信息的男艺坊,还明知草率的情况下却依然跟她签定了契约,许是内心想把握住机会,不让她远离自己的世界吧。但是这些自己都没有在义父面前说过,只是如实简略地说了与她的偶遇,义父却算出自己的情劫就是她,义父的占卜之术当真已经出神入化了!恭敬回到:“义父,我虽对她情根深种,但不求天长地久,便如当下这般可有旦夕的自在相处便已知足。”

    “我儿勿要妄自菲薄,静翕,你跪下。”戴清澜端坐在髙椅上,神色肃穆,开口道:“说来是为父愧对你良多。你本名应该叫做戴静翕,是我的亲生骨血。”


    静翕惊讶地张大嘴巴,抬头看向义父,听他继续说道:“我虽身为亲王,见惯了富贵荣华,却渐生淡泊之心,无意继承大统,在先帝驾崩后更是四处云游。孰料却在某次回京小住时中了‘七日尽欢散’,性命攸关之间,只好令下人偷偷找了一个身子清白的娼妓解药,不料这个妓子竟怀孕生下了你,之后大出血当场亡故。我受身份所累,不好教养你,只好将你送至南方恩师的道观托他把你养育成人。为父一生光明磊落,唯一愧对便是你。其实我早在算出你将来要与太子有纠葛时,便设计各种办法为你二人铺路搭桥,为的是能皆大欢喜。大道无情,人不可与天争,太子紫微星下凡,星途畅遂,我们不好取而代之,只好求共存啊。”

    “父亲!”戴静翕跪地泪流满面。

    “我儿!”一向云淡风轻的戴清澜也眼含热泪,“其实我未告诉你的是,你的本位星也在紫微星阵。顾盼这颗天外飞星本行迹跳脱、行踪不定,我用自己心头血作引,施咒将她固定下来,她却脱力落入紫微星阵内,被七斗星所环绕出不来了,但也注定了她与周边几颗星会一世纠缠。七斗星首席便是太子,其它几颗也俱是人中龙凤,世间难得的男子。我儿便是其中一颗,光彩夺目,星光璀璨——故我儿日后不必再妄自菲薄、什么都拱手相让,你是我戴清澜的亲子,流着皇家的龙血,难得遇到心动之人,又是千年难遇的天外飞星,便争上一争又如何?”

    “父亲!”戴静翕哽咽无法言语,被戴清澜扶起。两人相看泪眼,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平静下来。戴静翕再次拜倒在地,行起大礼,说道:“父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戴清澜端坐髙椅上受礼。

    戴静翕再次起身后,两人因为身份被揭开,自是更加亲近了许多,戴静翕详细地说了一遍与顾盼的相识相知,以及自己被她以“青禾”收到麾下,言语中不自觉露出微笑。景王爷慈爱笑道:“这便是道,你二人注定有缘。她会在将来你助你度生死劫。”

    戴静翕忽然很期盼未来的日子,却突然想起刚才父王说的话,慌忙问道:“父亲,你刚才说用了自己的心头血是怎么回事?您身体无碍吧?”

    戴清澜笑笑说:“天外之星千年难遇,得此星风调雨顺、国运昌隆,我身虽不在朝堂,心却忠诚于我彧戴江山,硬将她留下。不过我儿放心,当时我受伤后及时服了你师祖的保命丹,早已无碍。”回忆过去,不由笑出声。

    “父亲笑什么?”戴静翕好奇问道。

    戴清澜又忍不住笑了两声道:“太子当时还以为天外飞星是男儿身,哈哈。”戴静翕想起当时太子的惊讶表情,也笑起来。戴清澜笑后又严肃地说:“戴维桢天命所归,帝王之相,其人有勇有谋,坚韧隐忍,却又宽厚雅量,竟然能主动为顾盼纳谢文茵。故若你谋事在前,可期盼成事在后;若换成他人,你我只有与他一搏了。所以翕儿要珍惜你二人的友谊,虽有为父的刻意牵线搭桥在前,但你与他确实算是知己之交了。”

    戴静翕真心点头,说道:“他与木樨相识盟约在前,且帝王本就享有一后的特权,我若想硬加进来,必须自己真心双倍付出,打动他。父亲放心,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不会强求独占木樨。”

    “哈哈,你果真没长歪。”戴清澜引用顾盼对儿子的评价来打趣他,见人高马大的儿子难得红了脸,放过他,转化话题说道:“等你姻缘归位,我就一身轻松了!可以再去天涯海角抓一只鲛人去了!”

    戴静翕很感动,“父亲……”能绊住这个风一样的男人的,也就只有血缘亲情和国家大义了吧。

    知晓自己的身份后,戴静翕对顾盼的每次到来充满了期盼,像情窦初开的少年,患得患失起来,真是变得不像自己了。不过,以前那种古井无波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呢?认真地跟她一起办学堂,手工杂艺的师傅最好请,都抢着来应聘;有些先生尤其是有点名气的听说是女人开的学堂,不肯前来,木樨就让自己哄骗他们说帮找媳妇,他们就来了。只有一个最执拗的,木樨亲自出马跟他谈,结果他立马就答应了,看着木樨满眼色心,自己背后派人将他教训了一顿。终于第一家成蹊学堂开张了,挂上了她亲笔题字的牌匾。剪彩当天,她隆重地请来了甄太傅、太子和谢文茵;让自己的父亲护国公和赵副将等功名赫赫的西北名将们可怜兮兮地当保镖维持秩序,让他们斩杀匈奴头颅的糙手拿起毛笔登记学生花名册。戴静翕与假装不认识自己的太子相视会意一笑,心里对未来的岳父大人充满了同情。

    学堂开张顺利,在京城传为美谈,皇后听说后立马召来顾盼询问,对她赞扬不已。这时戴维桢和谢文茵下朝了,听说顾盼在,官服都未换,一起来到坤宁宫看顾盼。这还是顾盼第一次同时跟他们两个相处,而且还是在一方家长的面前见面,顾盼有点尴尬。虽然谁都没有捅破窗户纸,但三家当事人全部都心知肚明,甚至听谢文茵说连谢老太师都知晓了而且也默许了这桩婚事。两个身材挺拔、样样出众的男子同时满眼深情地看着自己,皇后也在一旁笑眯眯地观察自己,顾盼觉得连脚趾头都红了,低头羞得想钻到地缝里。一时中宫的气温诡异升高。

    最后还是皇后帮她解了围,说道:“你们两个看到美人就傻了?还不坐下歇会儿。”两人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恢复如常,坐下来。皇后见平素皮猴一样的顾盼此时乖巧的像个小家碧玉,心里暗笑,跟两人随意地聊起来。说着说着,皇后动了肝火,丝毫没有避讳顾盼,说起心里话来:“你父皇真是好偏的心,让那个朱砂男接手吏部,交结党羽,为自己贴金塑身,干的全是为人的事儿;把你却派到了刑部,文哥儿督察,全都是得罪人的事儿。本宫心里不平。”

    顾盼这时开口道:“皇后,福祸相依,师兄和谢哥哥可以把坏事变为好事啊。”

    “哦?”皇后笑道,“本宫倒是不如你个丫头片子了,你说说怎么把坏事变好啊?”

    顾盼不疾不徐说道:“世上不是缺少机会,而是缺少发现。刑部和都察院虽容易得罪人,但也可肃清朝纲、严明纪律,日后只要提起师兄和谢哥哥的大名,任谁都要尊其威严、不敢怠慢,而那些蠢蠢欲动作奸犯科之人,都会在心里犹豫恐慌一番,哪还敢肆无忌惮?另外,一是两面,咱们还可查清沉冤旧案,令真相大白于天下,好恶得报,这可是大功德之事,必会赢得天下人赞誉。吏部虽然讨巧,但小人之交常戚戚,如果仅仅利用私己之利联合在一起,那这种关系薄如蝉翼,不堪一击,不足为虑也。”

    皇后惊讶地张开嘴巴,赞道:“盼姐儿果真女状元也!本宫一向自负,如今看来自己只是小聪明而已,盼姐儿才是真正的女才子啊。文哥儿,盼姐儿不比你差吧?”

    谢文茵自豪地连连点头。顾盼又羞得地下了头。皇后打趣道:“今日你们俩大男人可把盼姐儿给镇住了,好了,我这个老太婆不拘着你们年轻人了,你们自行出去说话吧。”

    两人起身告辞,顾盼羞羞答答扭捏着跟在他们身后。出了宫门后,谢文茵因着自己的身份,退后几步,把顾盼推到太子身边去,自己则在他俩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太子见顾盼少见的女儿态,清俊的脸色露出笑容,牵起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迈步向御花园走去。

    顾盼被戴维桢牵着手,又怕身后谢文茵看了伤心,也不敢往后瞧,只能忐忑地被戴维桢带着走。原来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啊,既怕得罪了这个,又怕惹了那个不开心,唉,有得必有失嘛!

    戴维桢什么人?看了眼顾盼便知她在想什么,也不说话,利用她此时的内疚,大胆地摩挲起大掌中滑嫩的柔荑来,看她脸上红霞飞起,心里暗笑,拉她走到一棵茶树下摘了朵茶花别在她的发间,人比花娇,惹人爱怜。

    后面的谢文茵忍不住看了顾盼一眼,如自己所料,她是越来越展露芳华了,自己只好安静如树地立在她身后关注着她,等待她偶尔的栖息。虽然有心里建设,但还是绞痛不已。

    三人又往御花园深处走,听得有人说话声,顾盼拉起戴维桢就转身逃跑:“快走!你父皇!”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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