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宝刀削铁如泥,被江诚这一掷便飞出上百米的距离直接扎在了岩壁之上。
然而这一刀却并未扎中那道黑影。
江诚的身影已然在掷出长刀之时便随之掠出,此时才依稀看见那黑影具体模样。
哪里又是什么人,分明是一只大猴。
这猴头披上他的衣物,不伦不类,明显要大上几号,影响其攀爬度。
但即使如此其动作也是矫健非常,一蹿便是几丈的距离,到了一块凸石上才停了脚步。
旋即转过身来对着赶到下方的江诚龇牙咧嘴,似在讥笑,又抓起石子树枝扔下也学江诚投掷砸人。
江诚皱眉避开这些石子树枝,这猴头顽劣穿去了他的衣物,却又攀爬上了十几丈高的岩壁。
他身夫不行,若论攀岩,这岩壁虽陡峭却也可随意攀登,但度和灵敏程度自然是比不得这擅于攀爬的猴头的。
不过眼下看来,这猴头竟有如此灵性,偷偷盗去他的衣物穿上,也想学出什么人模人样?
江诚环顾山谷四方,并没有再见到其他的猴头。
猴子一般都是群居,这只体型几乎有六七岁小孩儿那么大的猴头却独自出现在这里,还敢戏耍于他,也真不是一般的胆大。
江诚没了兴趣,一只猴子罢了,若是能逮住他绝对宰了吃猴脑。
但现在他却没那能耐逮住这山上猴头,便不费那精力去做无意义的事情。
前冲几步双膝一弯,江诚便似云雀冲天,一跃到了三丈之高,快要落下之时脚步一蹬岩壁。
“噗”地一下,又窜出了两丈高,到了冷月宝刀的位置,他手一伸便抓住了刀柄,脚一蹬岩壁。
“嗤”宝刀抽出,他整个人一个后翻向下坠落,稳当当落地。
那猴头被江诚这突然举动吓了一跳,待江诚落地又是劈头盖脸的一些石子砸了过来。
江诚目光微冷,长刀一甩便将这些石子磕飞。
若非他没有学过什么暗器手法,即便投掷物品去砸也砸不中这身手矫健的猴头,今天非得给这顽劣的猴子来几下狠的。
眼下也不是跟这猴头计较的时候,习武一天,他也是腹中饥饿非常,感觉都可以吃下一头牛,得去这山中打些野味填饱肚子。
事实上炼体到了他这种境地,已要准备晋升后天大圆满炼腑境,吃东西尽量食一些精粹无比营养丰富的药膳,寻常荤油和五谷杂粮却是不易多食,以免摄入体内杂质过多,拖累打熬身体的精进度。
很多大势力其实都会为门中弟子备以药膳调理身体,包括天魔门也同样有。
江诚如果现在还在门内,以他金榜弟子的身份,所享受的待遇是要过普通外门弟子很多的。
每天一日三餐都会有仆役送来药膳吃食,每月门派还会下养气丹以及些许银两和功劳点。
不过那些药膳毕竟也是特殊的厨子研制掌勺的,江湖寻常的酒楼中都很少有此等吃食,更莫提这荒郊野岭。
江诚便穿着亵裤提刀入林,那猴头知晓他不好惹,也没敢跟上来,甚至都没敢下岩壁。
江诚心中暗感失望,若这猴头再顽劣一些敢下岩壁,他必要逮住机会给擒住了再说。
长这么大,还真没吃过猴脑是什么滋味儿,是否像豆腐一样?
门派中有本详记各种山珍海味的杂中便记载了猴脑的美味,且越有灵性的猴头宰了吃了脑髓后便是大补,若配合一些药膳直接生吃,那更是清心明目的好东西。
这等恶趣味,想必若是落在某些正道人士眼里,必然又是要一阵喊打喊杀大骂魔头吧。
不过人长一张嘴,不就是为了吃的?对自己有好处又十分美味的东西,吃了就吃了,又能如何。
江诚是无所顾忌的,当然若是摆在他面前的是人脑,那他也受不了,还没有神经大条到那种程度。
这就不是魔头能形容范围了,是变态,是邪恶的妖怪。
在山中疾行,江诚晃荡了半个小时,没打到什么野味。
这山中动物虽不少,却个个贼精,毫毛竖立着稍微察觉到风吹草动就窜出老远。
捕猎也不是一件易事,即便江诚再怎么敛去气息,他不属于这片山林的陌生气息还是会很快被动物觉察到。
而且他提着刀带着杀意而来,这杀意即便再如何内敛,也瞒不过第六感十分强烈的动物。
他已饿得肚子“咕咕”叫。
倒是杀了两条想要攻击他的毒蛇,可这种毒蛇的肉他也不敢去吃。
摸上树掏了个鸟窝,鸟大娘惊恐鸣叫着,声音凄厉,像是要被弓虽女干的少女,扑闪着翅膀要攻击江诚。
刀光一闪,羽毛纷飞,这鸟便直接“噗嗤”落地了。
江诚忙了一个小时,从山林中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只灰毛兔,两只鸟,一些掏出的鸟蛋都被他给生吞了。
以前不是没生吞过蛋清,这生吞鸟蛋的绝活儿也不算多刺激。
生吞下去的营养,绝对要比煮熟了吃要高很多,不会因沾染了油烟产生过多的杂质,纯天然的补品。
他生吞了五六个,却有一只鸟蛋捏开了后里面有只快要破壳的雏鸟,被提前破壳了自然是死翘翘。
江诚没吞这个,虽然这个营养价值更高一些,但却太腥太恶心,不是什么美味。
这种雏鸟吃下去是有好处不错,但那太刺激味蕾和神经,会让他反胃,就还是直接给扔了。
他就仿佛进入了原始社会中生存的野人,但却也没那么纯粹,不是什么都吃,也没那种必要。
例如手里这打到的猎物,虽然烤熟了吃会损失很多营养成分,且沾染了油烟。
但既然能多点儿享受,又何必找罪受非得茹毛饮血的生吃活咽?
顺手在路上捡了些干燥的柴火和易燃的绒草,回到山谷中当中,已不见了那穿去了他衣物的猴头。
兴许是已回了山中的猴群?
却不知是那一片山。
江诚不经意视线扫了一眼茅庐,不由一愣。
茅庐的木门半敞开着。
若没有记错,今天清晨时分这木屋的门还只是敞开一条缝,现在却半敞着。
莫非是风吹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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