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6-EP2:尼布甲尼撒(9)
遭遇突袭的美军押送队伍在确认运输车安然无恙后,立即向四周散开、将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他们的敌人包围在中央地带,同时警惕地关注着周围的动向。片刻过后,没等麦克尼尔发话让他们重整队伍,恐惧着可能随时随地凭空出现的敌人们的美军士兵各自开始了反击。双方AS机甲部队首先开始交战,未在战斗中被摧毁的美军装甲车也将枪口对准了那些活跃在自己前方的庞然大物。
见战友们已经各自为战,麦克尼尔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指挥权,给吉欧特隆公司做AS机甲测试也不能让他名正言顺地指示其他驾驶员遵照他的想法行动。至于听起来很神奇的λ式驱动仪,也并不能让他的M9型AS机甲变成能够改变战术格局的神兵利器——埃贡·舒勒早已麦克尼尔获得的实战数据做出分析称,在驾驶员个人能力和AS机甲性能大致相同的情况下,装备λ式驱动仪的同种AS机甲大概不可能同时抵挡十倍于己的对手的围攻。
趁着敌方暂未认清主攻方向时的犹豫,麦克尼尔继续沿着公路撤退,同时瞄准了从烟雾中钻出的敌方AS机甲。除了在外观上颇具威胁性的Rk-02之外,敌方还出动了几架Rk-96型AS机甲,这些仍然沿用了青蛙式外观设计思维的战争兵器成为了麦克尼尔猎杀的首要目标,第一架敌方AS机甲很快中弹起火,它的驾驶舱准确无误地被麦克尼尔发射的炮弹贯穿,什么奇迹都不能再让同时失去了驾驶员和主控设备的AS机甲再行动起来。一击得手后,麦克尼尔连忙将运输车放在AS机甲后方,同时要求押送米哈伊洛夫的美军士兵尽快开着车子沿原路撤退。
“把他押送到北方的基地这种事,什么时候做都行。”麦克尼尔还是认为他们的驻地更安全一些,“今天做不成,那就改天总之,不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继续固执地按原计划行事。”
原本麦克尼尔打算护送运输车安全撤离战场再返回去支援战友们,但他还没迈出下一步,敌方好几门机炮已经锁定了他,并在下一刻不约而同地朝着他扫射。情急之下,麦克尼尔狼狈地操控着AS机甲左右横跳躲避,他一直担心频繁地使用λ式驱动仪会给他的精神状况带来不可逆的损伤。炮弹惊险地擦着人形机甲的外壳划过,也没有命中仓皇失措地顺着坑坑洼洼的公路逃跑的运输车。其中一架敌方Rk-96型AS机甲发现麦克尼尔刚才好像在掩护什么东西,于是准备飞速上前追赶,然而这架AS机甲还没跑出200米就被警惕的另一名美军驾驶员击中腿部、当即瘫痪。
双方AS机甲起初只隔着很远互相射击,待到麦克尼尔向其他战友声明运输车已安全撤退,放开了手脚的美军驾驶员们终于打算有序地撤离战场。每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他们此行的目标,即便是在突发状况下,也绝非将遭遇的敌人全部歼灭(况且能不能做到还另当别论),而是借助米哈伊洛夫这个诱饵来吸引更多的敌人。拖曳着沙尘向着南方转移的美军AS机甲部队继续做着掩护射击,以便令地面其他车辆能够远离敌人的魔爪。
就在此时,敌方AS机甲中那架让麦克尼尔忌惮不已的Rk-02型AS机甲忽然有了新的动作。在他惊愕的目光中,最不像青蛙的青蛙人机甲双手各持一把单分子切割刀,以诡异且不符合任何力学规律的姿态滑稽地朝着美军AS机甲队列弹跳而来,那样子着实像极了夏日四处蹦跶的青蛙,但麦克尼尔此时绝无闲情逸致咏叹这机械青蛙身上潜藏的幽默感。
“全体人员尽快撤退!”他声嘶力竭地向着战友们喊道,同时转身向着北方冲去,迎击追杀过来的敌人,“敌方装备了特殊武器,我们没办法用常规手段——”
说时迟那时快,敌人的Rk-02型AS机甲已经冲进了美军AS机甲中,如入无人之境地挥动单分子切割刀四处砍杀身旁的目标。美军普遍使用的M6型AS机甲,虽然同样有着优异的性能,作为第二代AS机甲却没法和俄国人在新世纪才刚刚研发出的第三代AS机甲对抗,再加上许多驾驶员没能及时做出反应,登时有数架AS机甲被敌人砍得断手断脚,不过他们的下场还不算最为悲惨:更倒霉的则是被击中了驾驶舱或供能装置的M6,连人体细胞都能切开的单分子切割刀杀死一个人或是破坏控制系统实在是轻而易举。
目睹着战友们被敌人单方面压制的麦克尼尔勃然大怒,即便这些美军士兵只是他名义上的战友而不是真正同他生死与共数年的可信同伴,放任猖狂的敌人肆无忌惮地杀害合众国的战士也从来不是麦克尼尔所能做出的事情。他没有急于上前和敌人交战,而只是默默地【关注】着那个骇人的青蛙头,直到它终于转移目标、向着麦克尼尔冲来,直到它忽然失去了上半身并在地心引力的影响下不可抗拒地朝着地面跪拜。
战场上的局势一下子又逆转了,方才还是敌人的Rk-02型AS机甲短暂地压制了美军,不料仅仅几秒钟过后美军就重新夺回了主动权。没有向麦克尼尔道谢或是装模作样地掩护他,其他美军驾驶员火速投入反击中,同时尽力避免再被疑似更擅长近战的敌人接近。缓过神来的麦克尼尔喘着粗气,他自认为具有无比坚强的意志,但使用λ式驱动仪给他带来的消耗简直是世上任何一种运动和酷刑都比不上的。为了避免操作出错后给敌人留下可乘之机,麦克尼尔挨个呼叫其他驾驶员,确认己方刚才有一人战死、一人重伤,而瘫痪的AS机甲也不在少数。
待神志稍微恢复一些,麦克尼尔再一次主动上前参加战斗。两支队伍在路况堪忧的这条公路上进行着拉锯战,双方向南方行进的速度基本相同,并以相对静止的姿态朝着敌方开火射击。一旦美军一方有AS机甲中弹,其余驾驶员就会立即将其掩护到后方,以免自己的战友连着AS机甲一起被敌人俘获。麦克尼尔却无缘享受这等待遇,每一个见识过他的真本事的美军驾驶员都觉得麦克尼尔用不上他们的额外照顾。
炮战还没停止,麦克尼尔尝试着联络上级。然而,他很快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海军陆战队第1/1步兵营所在地也受到了敌人的袭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麦克尼尔陷入了震惊中难以自拔,他以为敌人的目标是米哈伊洛夫,结果敌人却两头出击,这种大张旗鼓的作风完全不符合至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安布雷拉的风格。换作是俄军,似乎就显得更正常一些,不过麦克尼尔直到现在仍然拒绝相信俄军派了特遣部队南下到库尔德斯坦报复他们,“我明白了。”他结束了和基地的通话,转而呼叫运输车的驾驶员,“让米哈伊洛夫说话,我要问他几个问题。”
车内的美军士兵争执了一会,终于同意了麦克尼尔的要求。
“我是斯捷潘·米哈伊洛夫。”一个沉郁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
“安布雷拉和俄国是什么关系?”麦克尼尔没有问任何与对方切身相关的问题,“这不会是俄军,尽管他们用着俄国人的武器、以俄国人的作风行事、按着一般公众眼中俄国人最可能进行的报复去策划攻击,但是,他们仍然不会是俄军。”
“为什么你会认为他们一定不是俄军呢?俄军不会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脑袋上。”米哈伊洛夫好像没有和麦克尼尔一起猜谜的兴趣。
“不管是拯救VIP还是杀人灭口,以我的了解,俄国人都不会特别在乎任务目标,相反他们更对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消灭敌人这件事感兴趣,救人或销毁证据只是附带工作罢了。”麦克尼尔想象着马卡洛夫发号施令时的模样,他曾经按照阿南达的描述模仿马卡洛夫的言行,以此获得了对俄罗斯人的更多体会,“说真的,我有些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一个只会开AS机甲的普通雇佣兵,反正安布雷拉不会特别为了一个雇佣兵而派来这么多部队。但是,我得警告你,我军直到现在都没对你动刑,只是因为你的特殊性。假如我们哪天抓到了第二个能开口说话的俘虏,你就没用啦。”
“我已经说过了,我对安布雷拉这个组织的全部了解来自我作为雇佣兵为雇主工作而获得的必要信息,此外我什么都不知道。”囚车中的米哈伊洛夫面不改色,哪怕他身旁的美军士兵目露凶光,可麦克尼尔说中了事实:谁也不敢难为美军手中仅有的一条活线索。
麦克尼尔盼望着米哈伊洛夫识时务地尽早招供,但不管他用什么理由威逼利诱,斯捷潘·米哈伊洛夫也没有提供情报的意图,好像自己确实只是个恰好为安布雷拉工作的普通雇佣兵一样。
米哈伊洛夫的不配合态度严重地激怒了麦克尼尔。见米哈伊洛夫死活不开口,麦克尼尔冷笑着用几句客套话结束了交流,而后将目光投向了眼前这几架敌方AS机甲。冒着一点风险,他有把握将敌方AS机甲全部瘫痪并生擒其中的驾驶员只不过在那之后他恐怕会连续好几天没法正常思考问题了。
富贵险中求,总有一些风险是他必须承担的。
被己方驻军基地遇袭的消息弄得进退两难的美军押送队伍高估了敌人的实力,因为海军陆战队第1/1步兵营确实在遭受打击时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但原本就以逸待劳的美军马上就恢复了秩序并展开了疯狂反扑。虽说驻扎在伊拉克和库尔德斯坦的美军最近十几年来整天疲于奔命地应付此起彼伏的反合众国武装组织而近乎失却了正常作战的记忆,有些通过正规化的训练和教育灌输来的本质终究不会轻易消失。各级指挥官井然有序地部署自己的手下填补战线,而早有准备的AS机甲部队也针锋相对地阻击那些自鸣得意的敌人。
美国海军陆战队第一师第1/1步兵营营长安德鲁·布宁(Andrew Bunin)中校的祖上是20世纪初期逃到美国的俄罗斯流亡者,他对自己名义上的血缘同胞不仅没有任何的亲切感,反而有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仇恨。乍一看到敌军AS机甲中出现了俄制型号,兴奋的布宁中校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地拼命要求手下立即反攻,完全不顾琼斯上尉多次声明仍有一些战斗人员未能就位。
琼斯上尉碰了一鼻子灰,他顾不上抱怨,而是时刻关注着敌方步兵的最新行动。在AS机甲声势浩大地发起了第一轮突袭后,敌人的步兵也在向着美军基地发起进攻,其中一部分兵力将保存着小型AS机甲残骸的分析中心列为了主要目标。虽然吉欧特隆公司夸下海口称他们的雇佣兵足以应付危机,连自己家的测试团队神秘失踪后都查不清前因后果的企业做出这种保证,属实不能让美军放心。因此,发现敌人向着分析中心方向移动后,琼斯上尉随即要求手下组织人员前去迎击。
比起能够肆无忌惮地进行破坏的敌方AS机甲,美军AS机甲则显得束手束脚。彼得·伯顿每次操控AS机甲躲避时都得注意自己会不会撞击建筑物或一不小心误伤友军,他可不想被死者家属天天念叨着成为活在诅咒中的名字。起初,他勉强支撑在战线北侧,直到更多的美军AS机甲赶到现场,这才让伯顿避免了被敌人围攻的命运。
天知道伯顿为了不被敌人的炮弹击中而付出了多少努力——他活着的时候,人形机甲还没有成为GDI或美军常用的主流军事装备,仅仅被认为是日本人的大号玩具。他不像麦克尼尔那样擅长驾驶人形机甲,也不像博尚一样可以将驾驶飞机的经验和能力挪用到新载具上,当了多年步兵而且确实更喜欢继续当步兵的伯顿只能凭着他个人的努力来填补其中的差距。如释重负地将战线交给战友们之后,伯顿浑身的力气几乎都被抽走了。他不像麦克尼尔那样虔诚地对待自己的信仰,但他可以发誓,也许他整整一辈子的直觉和本能都在刚才耗尽了。
彼得·伯顿开着AS机甲往南方撤退,却忽然接到了查理·袁的警告。
“有敌人正在接近分析中心,看起来吉欧特隆公司的人还是不靠谱。”亚裔青年军官一直躲在掩体里,他深知自己像一介武夫一样冲出去送死只会让几十名士兵变得群龙无首,于是他心安理得地留在原位置,而且也幸运地没有成为炸弹的目标,“长官把拦截他们的任务交给了我们”
“收到。”伯顿离交战地点很近,他决定将A连1排2班部署在那个缺口附近以便抵挡敌人的步兵。锁定了敌人前进的方向后,伯顿驾驶着AS机甲向敌方步兵开火以将其逼退。在AS机甲的火力面前驻足不前的敌人狼狈的模样让他高兴了好一阵,而这时伯顿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敌人为什么不使用装备光学迷彩的完全隐形轰炸机从半空中直接向他们的基地投下大量炸弹呢?难道说安布雷拉没有轰炸机?
也许敌人确实没有轰炸机——伯顿很快就不再去想这件事了。存放AS机甲和坦克只需要仓库,但飞机却还需要对应的机场和跑道才行,大张旗鼓地建设那种容易暴露的基地显然不符合安布雷拉的需求。
看似漫长的战斗仅在高峰期持续了十几分钟就朝着有利于美军的方向发展。突袭行动失败后,不可能趁乱夺回小型AS机甲残骸的来袭之敌转而集中兵力攻击分析中心,完全不再掩饰其用意。他们的计划几乎成功了,因为连像琼斯上尉这样在军队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军官都必须服从长官的离谱命令,只因为他们的指挥官显然对敌人有某种个人情感意义上的仇恨。不过,琼斯上尉并非只会拿着军饷混日子的等闲之辈,在布宁中校命令他们尽可能歼灭敌军时,从查理·袁处得到了报告的琼斯上尉反而下令A连集中保护分析中心。
从被炸开的墙壁缺口中,敌人尝试着突破美军的封锁,但他们在闯进分析中心建筑内后立即遭遇了吉欧特隆公司的雇佣兵,随后就像地板上的垃圾一样被铲了出去,而外面等候着他们的却是更多的美军。恰好最近在为吉欧特隆公司测试新型AS机甲的海军陆战队第1/1步兵营最不缺的就是即将被淘汰掉的M6,他们甚至在AS机甲数量上拥有一定的优势,这反而将敌人置于不利环境中。很快,遭遇了美军围攻的敌方AS机甲部队被打得满地找牙,不得不狼狈地假借进攻姿态尝试着穿过美军基地逃跑。
“他们的科技好像也没有领先太多。”伯顿见大局已定,心态也变得平稳了不少,“我还以为他们能出动大量第三代AS机甲以人海战术围攻我们甚至是出动还没有哪个国家研发出来的四代机。”
战斗刚开始时,分析中心内的吉欧特隆公司技术人员左右为难,其中包括舒勒在内的知情者明确自己要充当诱饵且拒绝撤退,而另一些被吓得手脚冰凉的可怜人当即就想逃跑,结果反而给雇佣兵们带来了比敌人还多的麻烦。
“舒勒博士,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撤退呢?”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把实验室里除了舒勒之外的其他人都惊得不知所措,一名研究员赶忙跑来询问舒勒的意见,“这里太不安全了”
“敌人的目标不是消灭我们,不然我们会率先被歼灭。”舒勒甚至没有正眼看来人,他仍在利用连接到小型AS机甲残骸上的外接设备去分析其运动原理,“慌乱地跑来跑去,并不会让你多活几秒。”
话音刚落,又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有些无法承受这般精神折磨的研究员已经先行躲在桌子下面发抖。当他们瑟瑟发抖地从想象中的掩体下方伸出头寻找舒勒时,只见舒勒饶有兴趣地围着那约比常人高一些的小型AS机甲残骸,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
“真可惜真可惜啊。”刚才劝说舒勒离开的研究员目瞪口呆地见证着舒勒的新发现。舒勒以英语简要地说出了几个指令,紧接着,小型AS机甲残骸的手臂居然开始按照舒勒所描述的动作摆出对应的姿势——这一新发现要是放在几天前准能让整个分析中心里的所有人欢呼雀跃,可眼下他们没有半点庆祝的念头。近距离地观察着现象的研究员为舒勒的表现而困惑,他忍不住上前询问舒勒究竟为什么感到可惜。
面对着同事的疑虑,舒勒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他们的手段,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高明。”舒勒说这话时扶着自己的眼镜,“与其说是完全意义的人工智能、无人机,不如说只是个依照发展得比较成熟的识别系统去执行指定命令的死板程序。太可惜了,我当时真的以为他们在这小东西上集结了更多的科技结晶也许只是这玩意对他们来说本来也没多么重要。”
舒勒还认真地思考过自己要不要配合建筑内的雇佣兵反击闯入的敌人,但在他获悉敌人的几次突袭都以失败告终后,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炮声和枪声逐渐变得稀疏,等到半个多小时后,吉欧特隆公司的雇佣兵高兴地告知他:敌人已经开始向着南方撤退了。
“不是往北方而是往南方撤退?”伯顿正是目睹着敌人的残兵败将逃窜的目击者之一,他见不到被光学迷彩覆盖的敌方AS机甲,只能尝试着追击劫持了基地内车辆的敌方士兵。由于担心孤军深入后被围攻,再加上美军已经在战斗中活捉了一些俘虏,伯顿试探性地射击了几次后就完全放弃了追击的念头,并在查理·袁同意后命令A连1排的士兵们返回基地,“这么说,他们其实还是从南方来的唉,太乱了。长官,我们先回去打扫战场,再把那些俘虏好好地看管起来,别让他们再有机会发疯了。”
两个多小时后,匆匆护送押送队伍赶回基地的麦克尼尔欣慰地得知他的大多数朋友和熟人都安然无恙。离开自己的座驾后,他先是前去找琼斯上尉报道,而后赶快去寻找伯顿,那时伯顿已经懒洋洋地躺在太阳底下像肥猫一样翻滚着身子。
“我跟你说,这一次我们抓到了不少俘虏——敌人的步兵里总会有那么一些缺乏战斗意志的蠢货。”伯顿洋洋得意地说着。他在从麦克尼尔那里得知押送车队被袭击后,并没有感到惊讶,但麦克尼尔对敌方使用Rk-02型AS机甲的描述确实让伯顿对敌人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也许是安布雷拉,也许是俄军,不过从敌人向南逃窜这一点来看,袭击美军基地的敌人大概还是安布雷拉而不是俄国人。
“可惜的是,我没能留住他们。”麦克尼尔从伯顿手里接过了止痛药,他只犹豫了片刻,就被新一阵头痛折磨得马上放弃了对药物成瘾的担忧,“你们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抓不住的,他们还是跑了。”伯顿叹了一口气,“没关系,我们手里有一些俘虏,这下安布雷拉的秘密大概要曝光了。”
更大的好消息还在后面。当天夜间,从伊拉克的美军部队传来的消息证实,南下逃窜的不明敌军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正在联合执行某个任务的伊拉克军队和黎凡特旅,结果这群残兵败将被当场击溃。得知其中一路敌人近乎全军覆没后,为欺骗作战筹划多日的美军指挥官们奔走相告,摩拳擦掌要从这些溃兵身上找出安布雷拉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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