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那间充满希腊风情的客房,白色的kingsize大床上躺着一个英俊的男子,安静熟睡的样子像个天使。
灿金色的阳光吻上他同色的头发。半晌,他的眼皮颤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天空一样湛蓝的眼中闪着迷茫,却马上被警惕取代。
盖勒特·格林德沃做坐起来,揉着太阳穴,宿醉的头疼可不是揉一会儿就能缓解的,好半天才感觉舒服些,他打量这个陌生的房间,大概是被昨晚大量的酒精冲昏了脑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一阵悠扬的乐音顺着门缝流进耳中,盖勒特迅速穿好衣服,循着声音走去。
会客厅里,巨大的落地玻璃门打开着,和煦的风吹得白色纱帘不断晃动,一缕缕阳光透过窗外木棉树的缝隙散在黝黑的三角钢琴上。披散着水蓝色长发的女子坐在琴前,手指灵活跃动,眼睛微闭,似乎沉醉在美妙的旋律中。
安芙特里忒睁开眼睛,轻轻叹息,不料身后一阵掌声响起。
“日安,陛下。”她屈膝行礼。
“安芙特里忒,这是这么回事?”格林德沃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
“昨晚您喝醉了,我只好安顿您住下,格林德沃庄园那边也写了信。”安芙特里忒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为格林德沃倒了杯咖啡。
“那我有没有.....”格林德沃看着下属清澈见底的眼睛,硬生生地将“把你怎么样”的话憋了回去,转移话题,“那是什么东西?”
安芙特里忒顺着上司的视线望去,粲然一笑,“那是一种麻瓜乐器,叫做钢琴,之前觉得弹起来很好听就买了。刚才的曲子是是以前在族里听过的旋律,试着弹了弹。”
“很不错的曲子,难怪都说人鱼是艺术的化身。”格林德沃抿了一口咖啡。
“陛下,您昨天喝了不少,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安芙特里忒突然想到了今天早上处理的一筐酒瓶子。
“我没事。”格林德沃本想问问他昨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特别是有关某个褐发蓝眼的英国男巫,可看着下属在自然不过的举止,就放下了心中的疑问。
“什么味道?”说话间,一股幽幽的香味飘了过来。
“啊!我的早餐。”安芙特里忒飞快地钻进厨房,厨房里立即叮当作响了起来。
少女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有两条小鱼游动的橘黄色的围裙让她充满了一种生机勃勃的幼稚,铺着米色碎花桌布的方桌上摆了两副刀叉,花瓶里一束海芋正在绽放。
这便是好奇心作祟的格林德沃一进厨房看到的情景,他忽然觉得之前的烦恼愁绪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只留下雨过天晴后的宁静。闻着锅中不断散发的香味,空了十几个小时的胃很识时务的叫了起来。
耳朵动了动,安芙特里忒摆好最后一只碗,抬头看向正处于囧状态的某人,含着笑调侃:“陛下,琪琪不小心做多了,您要不要赏脸尝尝看?”
“你的家养小精灵?别跟你的魔药一个味道我就满意了。”格林德沃回过神,笑着坐在安芙特里忒的对面,打量着自己的早餐,一碗刚才引发了他的肚子抗议的粥,两条煎到金黄色、均匀撒满调料的鱼,边缘微焦的溏心蛋,几片吐司,各式口味的果酱,以及一盘蔬菜水果沙拉。
白色,金黄色,绿色,红色,搭配的十分好看,量也不多,非常精致。
“看起来是粥,又有鱼的香味,你的手艺很好啊,到底是什么?”格林德沃好奇心大盛。
“是用地中海深海银鳕鱼做的鱼片粥,琪琪把鳕鱼弄成了鱼糜,我一直觉得这样吃味道很好。”安芙特里忒笑得见牙不见眼。温暖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为两人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艳丽的金合欢开得正旺盛,小院里飘着清雅的香味。
看到对方迅速又不失优雅的吃饭,安芙特里忒突然有点后悔自己除了海鲜料理什么都不会做。
要是……
怎么样?
安芙特里忒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早餐上。
只要有一个叫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男巫一天,无论她现在的不对劲缘于什么都是妄想!
这顿饭为格林德沃经常往水之华跑的举动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不得不说是伟大的安芙特里忒·格瑞丝大小姐对于“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拥有一个能做出顶尖美食的家养小精灵”的名言做出的最完美的证明。
由于这次留宿门事件和回来后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颇为不错的心情,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格林德沃家族老管家整天笑咪咪的,对谁都和蔼的不行,活像个邻家老爷爷,一时间吓坏了不少人,连黑魔王陛下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慰问了一下。
在仔细询问后,某魔王彻底无语,原来这位老管家还真以为小主人要抛开那段孽缘,为格林德沃庄园找一个女主人来着,红果果的误会了。
某魔王不把这样的误会放在心上,某位魔药大师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搅坩埚。
自此,流言愈演愈烈。
一周后
圣徒总部,魔药部负责人办公室
“噗!咳咳咳---”安芙特里忒用手帕擦拭唇边的咖啡。
洛夏·伊格莱特则拼命朝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上丢了无数个‘清理一新’还觉得自己浑身别扭,之前美丽的出水芙蓉成了落汤鸡。
“洛夏·伊格莱特小姐,19年来你只长个子,不长脑子吗?问这种白痴问题,看来你的脑子已经被巨怪的鼻涕糊住了,我劝你趁着最近太阳号赶紧出去转转,可千万别把你的智商问题遗传给我可怜的教子。”
安芙特里忒白了好友一眼,默默放下杯子。
“别转移话题,你就不觉得这几天大家看你的眼神很奇怪吗?”洛夏被某人气得面红耳赤。
眼神很奇怪?
安芙特里忒用手撑着下巴,细细思索,她为陛下异想天开的猜想在研究室整整待了七天,好不容易弄出点名堂,准备休息一下再战,完全没有那个精力去没注意过某些八卦分子的表情。现在想想,他们看她的眼神似乎很……诡异?
看见闺蜜凝固的表情,洛夏眼中闪烁的八卦色彩比窗外的太阳都刺眼。
她笑的十分猥琐,调侃道:“老实交代吧,你究竟是不是王的新情人啊?”
情人?
情人!
原来是情人么……
安芙特里忒恍然大悟,涌上心头的却是一阵悲哀。
根本就不可能嘛,连安妮卡前辈都放弃了。
安芙特里忒觉得屋子里突然冰火两重天,知道了邓布利多的事,她还不敢奢望能在陛下心中占据多大的位置,更别提得到他的心,只是小心思被好友这么直白的点出来,让她有点无地自容。
面对一只顶着水蓝色头发的西红柿,洛夏承认自己是真的被吓到了,“真的是啊!”
“是什么?”安芙特里忒终于回神了。
“陛下的情人。”洛夏的表情像是在瞻仰烈士,“你终于打算亲身下场跟那些胸大无脑的白痴女人争宠了吗?我一定在精神上给你最大的支持。”
“不是,”安芙特里忒瞧见好友那一脸“装什么呀”的表情,脸又发烧了,“其实那天是陛下喝醉了。”
“酒后乱性?”洛夏接话道。
“乱你个大头鬼!陛下只是在客房睡了一夜,我们什么也没发生!!”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句,安芙特里忒摸摸脸,烫的可以直接拿去煎鸡蛋了。
“可你瞧瞧辛博斯老管家对你的态度,还没见过他对哪个贵族家的小姐那么亲切,是个人都会误会啦。”洛夏耸耸肩膀,一针见血。
“他大概想把琪琪拐到格林德沃庄园去,脑补帝。”安芙特里忒丢下一句话,继续忙她亲爱的魔药去了。
“魔药,魔药,你干脆嫁给坩埚算了。真为你未来的男人感到悲哀,因为他最大的情敌竟然是一只坩埚。”被晾在一边的洛夏气呼呼地走了。
对着坩埚蒸腾的热气,安芙特里忒扣着锅边的手背上暴起一条青筋。
“研究一辈子魔药不也挺好的,陛下把心锁得紧紧的,谁也别想进去。”她低声喃喃,“反正我绝对不会像安妮卡前辈那样妥协的,绝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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