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中一城中河上,一条画船随水波漂荡而过,船上没有撑夫唯有一粉衣女子侧卧船首,藕白的雪臂在粉袖衬托下宛如琼脂。
谢知非动了动,让水中倒影的女子看起来更娇弱无力一些,那杏目红唇何等动人,谢知非玉掌托腮,幽幽的叹了口气:>
——为何他如此的美!
仙姿佚貌,姑射神人之出世;冷若冰霜,广寒仙子之下凡;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之貌美怕也不过如此。若是可以,两岸的注意到的人只想将眼睛生在谢知非的身上,只是像谢知非这样漂亮还在身后背了两把剑的女人,普通人实在是不敢多看两眼。朝廷势微,江湖人如今几无管束,一般的人就怕谢知非是魔道的妖女专挖人的心肝。
不过也有将目光一直在谢知非身上打转转的,那多是江湖人士,在这些人里面便有一名大汉。不过他重心不在谢知非身上,大汉看了看谢知非又看了看自己的大哥熊猫儿,而后发现熊猫儿的确是在对着那河中女子笑,便当画船上的谢知非就是这只爱酒猫儿的心上人。那名大汉打趣道:“大哥你在看什么?莫非……”大汉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对着熊猫儿挤眉弄眼,看起来好不有趣。
被大汉打趣的熊猫儿身上穿着件破羊皮袄,敞开衣襟,满脸的胡渣,浓眉之下的一双眼睛亮得耀眼,他看了着谢知非对那大汉朗声道:“我看那条画船上的姑娘一直在照自己的影子,你说她是不是有问题。”
熊猫儿的声音非常大,加之他本就想说给谢知非听,那声音就更显得洪亮,两岸原本没注意到谢知非的人都忍不住向着谢知非看过来。一眼便直觉这画船上的女子就是洛水仙子在世,对水自怜也是应当,何来有问题的说法。
唯有心虚的谢知非默默的坐直了腰,不再像是软骨动物一样趴在船头:“……”
见众人不再尽数打量自己,谢知非这才松口气瞥向之前说话的熊猫儿。看到谢知非看过来,熊猫儿笑得越发的得意。
找茬的啊……谢知非想也不想的立刻将船掉了下方向,远离这里。况在九年前衡山一战之后,江湖昔日百花争艳不复,唯有数枝独秀存世,谢知非实在是怕了主角们的幸运值,要知道这里的主角们远不如陆小凤的朋友那样幸运,这里但凡与主角们沾上一点边的朋友和敌人,不死也残,这主角团的杀伤力并不比柯南弱多少。
——实在是不到迫不得已不想去招惹的存在!
避过了熊猫儿,谢知非的画船又游走了一段距离。
他的七秀有满级的缝纫技能,比起彤儿她们扎的竹蜻蜓竹蚱蜢,谢知非捡起几块破布缝纫出来的灯笼显然要好看得多,一个人扛起了十个人的嘴巴。今天本该是媛媛来洛阳城里采购物资,只不过谢知非一听到媛媛说洛阳城里最近出了个采花贼,好人家的姑娘莫名其妙的不见,谢知非想立刻便要进城来试试能不能抓到这家伙,也好让自己有点威望可以取。
却没想到逛了一圈下来什么都没收货,还遇到了晦气的主角,谢知非头疼的想着干脆去买了东西打道回府便发现前面不远处一名头发已花白的青衣妇人。
青衣妇人手中牵着一头驴,驴上趴着一名渚衣妇人,而在这名妇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奇丑的中年妇人,三人在众人怪异的注视下等在岸边,这组合实在是奇怪也委实看着可怜。
牵着驴站在最前面的青衣妇人神色看来虽甚是慈祥,说话的语气也是和蔼可亲,她看着在画船上的谢知非由衷的赞道:“姑娘真漂亮啊。”青衣妇人的赞美没有丝毫的嫉妒,那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喜爱,由不得人不心生亲近,谢知非也不例外。
被人这么夸自己的新壳子,谢知非便看了看青衣妇人的名字,一个没什么印象的名字就像是阿猫阿狗一样的常见,谢知非只当这三个女人不过是小说中从未提过的普通人,便放下了戒心。
既然不能跟着主角团队冒险刷威望,那么学柴玉关那样做好人也是一种方法,虽然速度慢了些,但总比把七秀坊带入危险来得好。谢知非立刻将船停靠在青衣妇人面前柔神道:“这位婆婆是需要帮忙?”
&的,姑娘,我需要帮助。”眼前的少女秀发如云,亭亭玉立站于船头,娇美清秀却自带一股江湖儿女的英狭之气。化作青衣妇人的色使江左司徒暗自叹一声自己好运,绝色女子他往往一年都寻不到一个,而最近却接连遇见三个,并且难得的是三人气质各有不同却又同春兰秋菊一般不分上下。骄蛮恣肆的朱七七,小鸟依人的白飞飞,如今又多了一个刚柔并济的侠女。
江左司徒心情一好,说出来的声音便更柔和了:“我要带侄女们出城去,姑娘可否载我们一程。”
&意效劳。”谢知非说了这么一声,便托着青衣妇人的手将她带上了船,而后又上岸去扶另一名妇人。等到谢知非回到船上的时候,青衣妇人已经带着自己那个趴在驴上的侄女坐在画船正中,画船比较小,船中待了两人一驴已经有些拥挤,谢知非便只能领着妇人去了船尾。
清澈的洛水水面映出粉衣女子花容月貌春山柳眉,更衬这名中年妇人鼻歪嘴斜丑若鸠盘,中年妇人愣愣的看着水中的倒影,开始掉起了眼泪。
&别哭。”谢知非手忙脚乱的给对方擦了擦眼泪,结果这名妇人哭得更厉害。谢知非这才惊觉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他现在这身壳子委实是一种打击,谢知非立刻站起来尴尬道:“我去前面撑船!”
谢知非从船中过的时候,那名青衣妇人依旧和蔼的对着他笑,谢知非回了一笑好奇的看了眼最后那名似乎瘫痪了的渚衣妇人,只觉这名妇人面同枯槁,眼若死灰,半点不像是活人。
这个渚衣妇人便是刚刚才错过了沈浪的朱七七,没被自己一直期待的心上人认出来又被青衣妇人狠狠威胁了一遍的朱七七此刻正是心神俱灭的时候,只觉得脸上那丑陋的面容也不重要了,她的心已经凉了再也暖不起来,就这般死了倒好。
见到谢知非打量她,朱七七原本并不在意,只是在看到谢知非的容貌之后朱七七心下大骇。因为她知道害她和白飞飞的这个青衣恶魔一定还会去害谢知非。朱七七顾不得自己的处境,只是用眼睛使劲的瞪谢知非,希望她能看懂自己的意思,赶紧离这青衣恶魔远一些,最好把她们丢在这里,跑得远远的:“……”
谢知非被朱七七盯得难受,可又看不懂,谢知非眨了眨眼又看向船尾的那名中年妇人,这名妇人还在掉眼泪,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心事一般。被谢知非打量的中年妇人便是千方百计混进来的白飞飞,生来便是为了复仇的女子,再美的容貌也重不过心中仇恨的女人。身负绝学的白飞飞用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缩了下肩,在青衣妇人和朱七七的眼里,就是一个害怕到极致的未知事的少女。
这情形……
谢知非总觉得哪里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只能回到船头去撑船,青衣妇人对谢知非和蔼道:“姑娘你人美心更美,观世音菩萨会保佑你一辈子的。”
谢知非心里还在想着这三人之间的为何这样奇怪,听到青衣妇人的话想也没想便回答道:“哦,谢谢。”
那名青衣妇人静静的看着谢知非,好一会儿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对谢知非问道:“你可是好奇我船尾侄女儿为什么会哭,我这个侄女又似乎恨我得不得了。”
谢知非虽然心里奇怪,被人这么戳破了反倒有些不自在,忙道:“不是!”
青衣妇人叹了口气对谢知非缓缓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我身边这个侄女从小没爹没娘,又是个残废,是我一手带大的,她几番想要寻死都被我制止了,自是恨我恨得不行……而船尾那个侄女从小就不受家里人喜欢,又因为生得丑她父母在她三岁的时候都不要她了,我便把她接来一起过日子……村子里的那些孩子都欺负她们,我不照顾她们,谁照顾她们……只想着换个地方或许就好了……唉,背井离乡这也是命,是没办法的。
这遭遇确实挺可怜的,谢知非一开始还听得心生感慨跟着青衣妇人长吁短叹,等青衣妇人说到后面谢知非便觉得不对:这套路怎么那么熟悉呢?
——许多人贩子都是这么编故事,将女人孩子拐到了千山万水之遥的地方去!
&婆,你们以前住哪里的?”心里存了怀疑的谢知非问了一句之后再次看向那名不能动弹的渚衣夫人,那妇人脸上全是骇人的紫瘤,此刻见到谢知非看向她,死潭般寂静的眼里顿时爆发出一道光,似乎有千言万语。谢知非又看向另一个垂泪的人,那名中年妇女身形一缩,将头埋得更低了。
此情此景船中人让谢知非不由感慨,自古套路得人心:“……”
&栾川县一个偏僻的山里面,那里竹林密密、飞瀑成群,是我心里最美丽的地方。”船中身边的老妇人像是回想起自己家乡的美景,她停顿了一会儿随后又开始同谢知非唠唠叨叨的说着自己两个侄女的不幸,而已经知道这青衣妇人是人贩子的谢知非面色越来越古怪。
在谢知非原来那个世界这套路就是人贩子,在武林外史里面这样的套路不就是快活王坐下的色使。这色使居然找上他要搭船,谢知非神色古怪的想了半响这才终于回过味来了:难不成,这色使道是看上他的壳子了?
可是快活王不是笔直笔直的吗……谢知非这想法一起又见到洛水中的倒影,人面荷花香相印红。谢知非的眼神瞬间飘忽起来,他虽然每天都被自己美醒,但是他的心和芯儿都还是男人,被别人惦记上了美貌一时间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那名青衣妇人很会看人脸色,见谢知非发起呆来,便自嘲了一句:“看我,人老了这一磕道起来就没完没了,受姑娘关照都还没请教姑娘叫什么。”
谢知非看了看左右,将船往一边岸上驶过去:“谢知非。”
青衣妇人见过不少绝色女子,听过不少诗情画意的名字,这还是头一次遇到一个美人却配了个男人名字的情况。青衣妇人沉默了片刻,这才找到自己的语言接道:“…姑娘这名字……很英气啊…”
&谢。”谢知非的这一声谢谢但真是发自肺腑,要知在几日前,同样听到这个名字的百灵说的确是这名字女气。
在谢知非的操纵下,画船轻飘飘的搁在岸边,谢知非把撑杠往水中一插,将绮鸾双剑取下来,脚尖轻点,轻盈的在船头慢慢的转起了圈跳起舞来。七秀剑舞需要旋转,而晕圈的谢知非不能久战,不过才转了两圈谢知非便觉得自己有些头晕。
谢知非不动的时候已是人间绝色,动起来便是神仙妃子看得青衣妇人惊呼连连。而谢知非一边旋转跳舞,一边对青衣妇人说道:“你起来一下,我有话同你说。”
朱七七激动起来,她明白谢知非这是知道了这青衣妇人是魔鬼,这是朱七七希望的。她一路求了满天神佛就为有一天能有人发现这青衣妇人之下的蛇蝎心肠,那些江湖侠士,心中情郎都没有发现,如今在她已经绝望的时候却被谢知非发现了。
这一刻朱七七反道希望谢知非没发现,她看着谢知非,无声的传递自己的话语:快跑快跑!
青衣妇人和气的看了眼朱七七,那眼神和蔼来朱七七作呕,朱七七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微微抬了下手。青衣妇人理了理朱七七的衣服:“你这孩子,怎么的又生气了,是不是气我刚才同姑娘说的那些。这姑娘是好人,不会因为这些看不起你,莫要生气了。”说完这话,青衣妇人又转身走向谢知非:“姑娘可是需要老身帮忙?”
嘴上虽然说的轻松,可青衣妇人背对着谢知非的手中一抓一松之间,指缝中针芒闪烁,已经做好了下手的准备。从谢知非将双剑取下的时候青衣妇人便知道一点,那就是自己或许哪里漏了馅儿让谢知非察觉到了什么。
在青衣妇人看来,谢知非不比朱七七和白飞飞那样几乎没什么武艺,从谢知非那执剑的手青衣妇人便知道谢知非武艺不差,这般身手又被识破了伪装青衣妇人只能抢先动手。
眼看着那青衣魔鬼离谢知非越来越近,朱七七眼泪在眼眶里使劲的打转,再在止不住的落了出来。心里只是不停的骂这老天爷为什么不开眼睛,这恶魔已经害了她,害了白飞飞如今还要害狭义心肠的谢知非。
&用装了,江左司徒,我知道是你。”谢知非心里一边骂七秀运功为什么要跳舞,一变忍住眩晕感不停歇的扭动腰肢在船头旋转。昔日有皇后赵氏身姿轻盈能做掌上舞,船中另外三人只觉得眼前谢知非也不遑多让,在船头方寸间旋转腾挪竟像是要飞天而去。
所幸七秀的攻击不需要谢知非的眼睛一直盯在目标身上,谢知非等到江左司徒离开了渚衣妇人,便一道封内力的剑心通明打到了江左司徒的身上。
粉色气浪之后,感到体内内力停滞的江左司徒脸色一变:剑气化形!
江湖上出了这么一号人,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收到消息。江左司徒还没来得及问一声‘你是怎么发现的’,谢知非已经眨眼间冲到了他面前,江左司徒虽然使不出内力,但他手中外家功夫也不浅,谢知非刚至江左司徒身前,江左司徒已经抬手飞出十根银针,根根指向谢知非的要害。
比爆发啊……
谢知非冷笑一声:“剑灵寰宇!”
画船中瞬间闪过一道绚丽的剑光,剑光灿烂如朝霞迅捷如闪电,朱七七和白飞飞还没看清是什么情况,剑光已经消失,而江左司徒已经被谢知非一脚踢下了船。
谢知非婷婷立在船头,停下了剑舞的他手一抬,一道粉色的气浪从谢知非的剑中飞出,打在水中的江左司徒身上。谢知非面对脸色雪白,一口血吐在了水中的江左司徒说道:“我虽然是个男人,可我平生最瞧不起你这种专门欺负女人的男人!”
不只色使江左司徒大惊失色,连朱七七和白飞飞都是呆滞的,三人目光都汇聚在谢知非的胸前。江左司徒在水中被谢知非那的剑气打来打去,却又忌讳谢知非之前那些手段不敢往前,只能在水中喊出了三人心中的疑惑:“你居然是个男人?”
“……”谢知非一嗝,知道自己一不相信又说了不该说的。索性这三天下来谢知非的脸皮已经厚了许多,更改自己的性别完全不是事儿,谢知非顺势改口道:“我一女儿家,遇到女儿家的事情,自然是要管一管的!”
一边说,谢知非一边手下不停又是几道气浪打出去。百穿汇聚,千峰一线,这些气浪从谢知非的双剑中飞出一个不漏全打在了江左司徒身上,打得江左司徒脸色铁青。
剑气外泄这样的本事若是在九年前,江湖上会使出来的侠士也有十多人,可在衡山一战之后,江湖如今能使出这等本事的几乎没人了。江左司徒的脸黑得难看,连躲在船角瑟瑟发抖的白飞飞内心也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内心想的不过一件事:这女人是谁?
遇到这样一个人,江左司徒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将白飞飞和朱七七带走了,他只能道一声晦气,身形化作一条黑影,像一条潜入水中的鱼,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见江左司徒知难而退,谢知非将双剑挽了一道剑花,两道解除状态‘跳珠憾玉’都无法解开船中两妇人的虚弱状态,谢知非这才点开她们两个人的名字来仔细看。可是不管他点多少次,依旧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
上面显示的只是中年妇女和渚衣妇女,看这模样,除非有人认得她们两人或是她们两人自己说出,系统就会一直默认这个名字。
&知道你们肯定是被他害了的女孩子,只是我仅仅会解毒,像你们这样的我确实没办法。刚才那家伙是快活王的色使,他打不过我已经跑了,你们如果有什么难处尽管说。”谢知非撑着撑杆等了半响,无论是那明天瘫软无力的渚衣妇女还是船尾如同惊弓之鸟的妇人都没说话,谢知非顿感冷场,他叹了口气手上一用力,让画船从新动了起来:“看来你们是被下了药,只可惜我没办法,我先把你们带回我七秀坊里去。”
就在白飞飞和朱七七还在好奇七秀坊是何门派的时候,谢知非已经开始了自己每日的推销大道,只见谢知非眉头间轻触,言语中似乎有无限怜悯:“我秀坊女儿皆是苦命女子,大家聚在一起结为家人,待学成武艺便行走江湖,锄强扶弱,救助孤寡,为其他苦命之人撑起一片新的天地!”
谢知非的话让朱七七心神大动,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遭遇眼泪掉得更为厉害,只觉得自己往日就是浑浑噩噩,这天下那么大她竟不管不顾一心扑在一个浪子身上,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朱八,当真半点用处都没有,还害人不浅。
白飞飞扮做的中年妇人从船尾走进来拿起手帕给朱七七擦起了眼泪,朱七七将头一偏,白飞飞暗叹息一声,伸手牵住朱七七的手,坐在那里跟着掉起了眼泪。
&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便依着你们的衣服叫阿渚和阿蓝吧。”谢知非一边说,一边笑,那挂在嘴边的笑意比春风还要醉人:我七秀即将添新丁!
而泪眼朦胧的朱七七只觉得那折磨她的青衣恶徒纵然万般错误,却有一句话是对的,谢知非就像是菩萨。
谢知非带着两人走水路出了洛阳,一美两丑,一路引来不少人的注视,等谢知非抱着朱七七,带着白飞飞赶回破庙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抱着朱七七的谢知非站在院子外面想了想,总觉得他似乎望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的谢知非便只能作罢,大跨步进了院子。
三人刚刚进了院子,得知谢知非没有带米反倒是带人回来的媛媛顿时火冒三丈高,气沉丹田搬起空荡荡的米缸就冲到了院子里,米缸哆的一声与地面来了亲密的接触,媛媛站在米缸旁边对谢知非喊道:“掌教还记不记得我千叮咛万嘱咐要你买米的事,你看看这个光溜溜的米缸!”
以往媛媛她们有钱的时候都只能吃陈粮,如今有一些余钱媛媛便想着给孩子们换做新米吃。谢知非去洛阳城之后,媛媛便把原本就被刷干净的米缸更是洗得发亮,就等着米回来。
谢知非身形一顿,她在城里一开始只顾着看自己如花似玉的脸和打听那个采花大盗去了,后来又去救人,倒是忘了媛媛让他买米买油的事情。谢知非忙转移注意道:“媛媛你别急,这两个姑娘很可怜的……”当下谢知非非常迅速的讲两个姑娘因为美貌被人劫了,还被下药害成这丑样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朱七七她们两人的遭遇,媛媛心中的怒火顿时熄灭了一半,这事怪不得谢知非。可想到身后那些期待的眼睛媛媛又咬牙对谢知非道:“我不管了,彤儿她们都很期待,你自己想办法!”对着谢知非吼完这些话,媛媛一转身便变了脸色,她一点也不怕白飞飞同朱七七如今骇人的面孔,媛媛拉着两人长着脓疮的手,将她们往破庙里带:“两位姑娘快进来,外面风凉。”
三名女子都进了破庙,独留下谢知非一人抱着米缸在独立寒风瑟瑟中:“……”这个时间段再去洛阳,城门都已经关了,他只能另外想办法,而最好的方法便是让洛水的鱼儿们今晚再遭一次殃。
谢知非看了看左右,将昨天彤儿她们编出来的鱼篓找出来:今晚吃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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