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我现在中牟庄里,一年怎么也有万贯以上的收成,足够一家人上下使用。就是京城里面我没有半分产业,光从中牟庄里收到的利钱,也算是上等人家了。你若是买处庄子,自然不会如我在中牟的那么大,但也不会有那么多荒地,只要几十顷,一年也有千把贯了。”
王素点头:“看你的庄子,倒是个来钱的门路。只要买上百十顷地,一年能收几千贯钱,手头便就能宽裕很多。”
千贯以上可不是小钱,京城里面没有几家店可以每年稳赚这么多,就是那些披红挂绿的大酒楼,别看场面大,到手的钱还未必有这么多。京城里的酒是薄利多销,全靠着庞大的销量才撑起场面来。要真是日进斗金,三司又怎么舍得买扑出去?
王素低头合计,颇为心动。
家里积蓄再多,没有收入也总会坐吃山空,更不要说王旦本人生前并不怎么置办产业。只是仗着自己节俭,俸禄又高,为相十几年才积攒下殷实家底。
到了王素这一代,兄弟几人虽然都为官,但现在官职并不高。职位最显要的是老大王雍,现在任京西路转运使,王素和哥哥王质现在都只是中下层官员。
本来王家在京城里有一些店面出租,也开了两家解库,每年能收入个一两千贯。再加上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收入,亲戚和王旦以前下属的馈赠,能够维持奢华的生活。
现在围绕在范仲淹身边的一些年轻官员,声势浩大,盯上了开解库的官宦,让王素有些左右为难。他自己本身跟范仲淹等人走得比较近,不好对抗,只能另想出路。
想了一会,王素抬头道:“我仔细想来,买些田地开农庄是条路子。地只有越种越肥沃,而且就在那里,不会少了,也是为家里长远打算。”
徐平笑笑:“仲仪,你若是真想在这上面动脑筋,有几句话我说与你知道。”
“我们自己人,有什么你只管说,也好让我斟酌。”
“第一个,莫要以为种地没有风险,旱涝蝗雹,各种天灾,只能听上天摆布。若是想降低风险,旱涝保收,那就得花力气,得花钱整治田地。”
王素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
“第二个,一样是种地,有的人家粮食满仓,有的人家颗粒无非,都属平常。一样的土地,会种的是一个样,不会种的又是一个样。必须有可靠的人打理,必须有能干会种地的人上心,地里才能长出庄稼来。种地跟别的生意一样,得笼络人手。”
“我理会。”
“第三个,种地,养牛羊,开池塘养鱼虾,这些合理安排了,才会有更多的钱。”
“你庄里我也看过,明白。”
“最后一个,那些新制的农具看起来好用,但大多都是要靠大牲口的,有了牲口,越是大块的田地,越是有用处。中原的土地平旷,这一点尤为有利,若是安排得好了,人手充足,甚至像江南一样收稻麦双季也能做得到。现在中原的土地,大多都是一年一季,多种一季的,无非是种一季冬麦,再种一些粟豆之类,跟稻谷可是不能比。而南方,两淮一带还好一些,两浙江南水网纵横,没有大块田地,这农具的效果可是不能跟中原比。依我估计,如果开封府种得好了,周围田地的价钱会飞速地涨上去,仲仪要买,可得选好时机。现在正是三月,各种作物马上就要下种了,错过了就得要等来年。”
别说现在这些农机具,就是在徐平前世,江南水乡农机的推广也远不如北方,难度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京城里豪门富户众多,最不缺的就是资金,一旦发现周围种地能够赚大钱,只怕会一窝蜂地拥上去,地价飞速上涨。
其实现在屯地就能够赚钱,徐平是不想把资金压在这上面罢了,他还有其他生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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