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但这两个人只是办事的小喽啰,不是正主,要发泄怒火,得找到罪魁祸首。随梦小说网 http://m.suimeng.co/
卫百浪进店放刀去了,陈浅翳自己爬上推来的轮椅,她找出先前的遮脸布遮在脸上,身子往靠背上一靠,两手一搭,就差翘个二郎腿指着衙役过来递茶。
陈浅翳的轮椅一点也不低,她不用抬头仰视,只需稍稍侧目,就能看到衙役发黑的脸。
街上人来人往,轮椅上的碎宝石散着光点,十分吸引目光,就连茶楼上的人都撑着胳膊往下看。
“陈公子,何时可以出发?”其中一个衙役凑上来,咬着牙根问道。
陈浅翳坐得安然,她转头望向五章阁,“得等我府上的人出来。”
她指着自己的右脚,“我腿伤了,不方便,方才又被他推了一下,更没法走路了。”
说着,陈浅翳又往衙役身后一指,另一个衙役的脸更黑了。
“卫百浪,快来。”才说完没多久,卫百浪出来了,陈浅翳朝他招了招手,“你推着本公子,随这两位官爷走一趟。”
陈浅翳挑挑眉,不是她想招摇,现在不得不这么做了。
卫百浪推着陈浅翳和浮夸的轮椅,在前后两名衙役的“护送”下,大摇大摆穿过京城繁华的街头、热闹的人群,悠哉悠哉进了京兆尹衙门。
卫百浪还是用之前推陈浅翳出大门的法子,推着她进了京兆尹衙门的大门,硕大的轮椅咕噜咕噜滚进大厅,两旁的衙役都呆了。
“这是……”京兆尹一扫脸上的不耐烦,皱着的眉还没来得及打开,稍稍打开了嘴,“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浅翳扯下遮脸布,扶着卫百浪从轮椅上下来,她行了一礼,自报家门,“在下陈浅翳,不知大人急召,有何贵干。”
京兆尹收了收张开的嘴,她轻咳一声,指了指陈浅翳身后的轮椅,“陈公子,你的腿怎么了?”
轮椅这东西,在京城不常见,这种“巨无霸”轮椅,更是闻所未闻。
陈浅翳撑着卫百浪,环视厅内,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看衣着气质,应该是富家子弟,他旁边还立着一个人,想来是他的侍从。
只是那人遮着脸,看不清他的长相。
“回大人,在下前两天从楼梯上摔下来,不小心伤了双腿,手底下的人很能干,打造了这个轮椅。”说着,陈浅翳晃了晃身子,“大人,在下能不能坐回去,实在站不住了。”
京兆尹皱起眉,手一挥。
陈浅翳赶紧爬回轮椅上安安稳稳坐下,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磨多久,能多坐一会是一会。
“陈公子这时候伤了腿,实在太不巧了。”旁边那人站起来,站到陈浅翳旁三步远,“大人,不要被骗取同情心了。”
陈浅翳转头看去,这人身材颀长腰坠美玉,说话时腰背挺直,脚下稳重,没有任何小动作,看样子教养良好。
那人的侧脸很好看,陈浅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人忽然看过来,陈浅翳赶紧收回目光。
这人,长得好像陆对啊。
“陆公子,本府自有分寸。”京兆尹看了陆准一眼,示意他闭嘴,京兆尹将视线挪回陈浅翳身上,正色道,“堂下陈浅翳?你可认识旁边这位公子。”
借着京兆尹的问题,陈浅翳侧过头,光明正大地打量旁边那人的模样,看脸型样貌,这人确实与陆对有七八分相像。
只不过这人的眼神中多了一种锐利精明,周身的气质更加沉稳,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陈浅翳眸光微凝,面前这人给她的感觉,不是很好。
“回大人,不认识。”陈浅翳收回目光,恭谨地说道。
京兆尹“嗯”了一声,“陆公子,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顺便把你为何来这里的原因,向陈公子说明一下。”
陆准稍稍低头应允,他轻飘飘睨了陈浅翳一眼,道,“在下京城陆家大少爷陆准,府上以经营珠宝首饰为主,一天前,我府上一枚极其贵重的玉佩不幸被盗,经过仔细检查,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
说到这,陆准顿了顿,侧头打量陈浅翳的表情,见他面色淡淡,遂稍稍提高了音调。
“通过搜到的物证表明,陈府有盗窃的嫌疑,在下遂报到京兆尹处,还请大人主持公道。”
陈浅翳听陆准说他府上丢了块玉佩,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自己府上丢了东西,却把她叫过来,口口声声说陈府偷了陆府的玉佩。
锅从天降,她怎么也不能输!
“陆公子,你的意思是,本公子偷了你府上的玉佩,何时?何故?”
陈浅翳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就算是京城三大家族之一,也不能如此乱来吧。
她捏紧了扶手,这件事如果传开了,且不说真假,多多少少都会对五章阁的声誉产生影响,难不成,这是陆家的打击报复?
“陈公子误会了,本公子并未说是你亲自出手动了我府上的宝贝。”陆准声音清冷,“很有可能是你府上某些个人手脚不干净,一时鬼迷心窍,做出这种事连累了陈公子。”
陈浅翳似乎听到了一丝轻轻的笑,笑声里夹带着浓浓的嘲讽,她蹙眉看过去,正打算开口。
“陈公子就不要辩驳了,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还请你立刻把玉佩换回来,我陆府还可以既往不咎,这枚玉佩,很贵重。”
陆准刻意咬重了后面三个字。
陈浅翳沉下脸,陆准话上说是她府里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可字里行间都在指责这件事是她做的,似乎是她看不惯陆家家大业大,偷了他们府上贵重的东西,来打击报复,来发泄嫉妒。
真是好笑了,陆家哪来的自信,会认为是个人都要嫉妒他们的家业?
“陆公子似乎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我陈府做的,全靠一张嘴在说,再者……”陈浅翳看向坐在上头的京兆尹,神色正正,“我陈府绝不会做这种有损清誉的事,更对你们陆府,没有兴趣。”
陈浅翳也学着陆准,把后面四个字,说的铿锵有力。
京兆尹没说话,他看向陆准。
“大人,还请把物证带上来。”陆准抬手一揖。
陈浅翳斜着陆准,既然他早就准备好所谓的物证,那么这个物证必然会有很大的冲击力,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得想办法寻找突破口。
她的视线在京兆尹和陆准之间来回移动。
这个京兆尹自始至终没有表过态,对她的态度还好,对陆准的态度也是这样,只不过陆准更先接触到这个京兆尹,也不知道京兆尹有没有被陆准收买。
如果被收买了,她再怎么找突破口也没用。
衙役端着一个托盘上来,陈浅翳坐得高,看得也清楚,当看到托盘上的东西时,她咯噔一下。
陆府的手,真快。
“陆公子,这是在遭窃之处附近搜到的东西,这枚戒指,整个京城只有你的五章阁才有吧。”陆准紧紧盯着托盘上的戒指,眼角一挑,余光扫到陈浅翳,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理论上说,目前确实只有五章阁打造了戒指,只不过五章阁打造的每一枚戒指,上面都有独一无二的编号,通过编号可以查到是谁得到了这枚戒指。”陈浅翳声音淡淡,她将戒指翻转过来,内圈上空空荡荡,“但是这枚戒指上什么都没有,而且,五章阁也做不出这么,俗气的戒指。”
陈浅翳放下戒指,对着陆准礼貌一笑。
“你也可以打造一枚如此……俗气的戒指,你敢说你府上没有其他戒指了?”陆准一口咬定戒指就是陈浅翳的。
“五章阁的戒指打造成型后,会立刻刻上编号,而且前段时间生意太火爆,戒指好像真的送完了。”陈浅翳接的云淡风轻,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太过在意,“还有一点,哪个盗贼会蠢到带着戒指偷东西,还扔在现场的?”
说到这里,陈浅翳明白了,这件事是陆准给她设下的圈套。
特别是她说这枚戒指俗气的时候,陆准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所以她刚刚故意提到五章阁的生意太火爆,她注意到陆准的脸都黑了。
如果这不是打击报复,是什么。
“你们不会再打造一枚戒指吗?”陆准反击。
“你们不也会吗?”陈浅翳反讥,“陆府家大业大,不乏能人巧匠。”
虽说这枚戒指一眼看上去不是五章阁的,但戒指上有打磨过的痕迹,上面的宝石也有更换的痕迹,陈浅翳怀疑,是陆府从五章阁那里得了戒指,打磨改造后,用来栽赃陷害。
她突然庆幸,还好因为事情多忘了将捡到的玉佩报送官府,不然有嘴也说不清吧。
陆府之所以隔了一天才来报官,想必是等着她先送上门,谁料她这里根本没动静,陆府又没法再拖下去,所以就报官了。
“陈公子怀疑陆府贼喊捉贼?”
“不敢。”这么一想,陈浅翳反倒释然了,“在下也没说陆公子嫉妒五章阁生意兴隆。”
陈浅翳见陆准脸色更不好看了,心里“啧啧”两声,果然。
反正玉佩在她的骨环里,谁也找不到,在有人找到玉佩之前,没人可以承认是她的罪过。
“好了。”京兆尹一拍惊堂木,“都别吵了。”
“大人,在下请求派衙役搜查陈府,还我玉佩。”
“大人,这件事还需重新考量,请大人明鉴。”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陈浅翳和陆准对视一眼,又一同挪开目光,望向坐在上头的京兆尹。
底下两道灼灼目光,让京兆尹犯了难。
陆家是京城三大家族之一,家大业大,背后势力庞大,应该不大会做出这种贼喊捉贼的事,而且陆家,不好惹,特别是这个陆准,他听说现在陆家的生意都是陆准在主持。
而陈浅翳虽然是新进来京城的,背后没什么势力,但听说她的铺子是皇上遇刺,她还为辰王献舞,有人目睹辰王在五章阁开业当天给五章阁送了礼,很有可能,这个陈浅翳投靠了辰王。
辰王,更不好惹。
这件案子,不好办。
“大人,仅凭一个小小的戒指,并不能说明什么。”陈浅翳说什么也不能让陆准毁了五章阁的名誉,“难道大人也相信,一个胆子大到敢去陆府行窃的贼,会粗心到留下如此明显的足证,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吗?”
明明是一家兄弟,陆对温和恭谨,怎么陆准就这么阴狠呢。
京兆尹稍稍点了点头,他看向陆准。
“大人,除了物证,我们还有人证。”陆准的面色很快恢复了正常。
陈浅翳坐直了身子,陆准准备得如此充分,这件事肯定不会轻易了结。
“传。”
陆准口中的证人很快就被带了过来,陈浅翳一回头,被门外的人群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聚集了那么多人了,也就是说,方才她和陆准的对峙,这些人全都听到了?
她方才太专注于这里的事,都没注意到身后的嘈杂。
陈浅翳脸色变了变,如果今日不能推翻陆准给五章阁戴的帽子,那么就算事后能洗白,五章阁的信誉也染上了不可消除的污点。
看热闹的人才不会在乎事情的真相。
陆准的证人上来先给京兆尹磕了个头,他说自己是双珠园隔壁的门房,叫吴老三,一天晚上起夜撞到双珠园后门有个人影鬼鬼祟祟,人影进了双珠园后,地上掉了个戒指。
说完,吴老三从怀里摸索出一枚戒指,呈了上去。
陈浅翳冷笑一声,明明玉佩带着盒子完好无损地放在大门口的地上,又口口声声说是有人从后门溜到府里。
陆准就是掐准了她没法这么反驳,才让证人用这套说辞的吧。
编,继续编,她倒要看看,陆准还能怎么编。
“陈公子。”京兆尹放下新呈上来的戒指,脸色较之前更加凝重,他把戒指放回托盘中,手一挥让衙役拿下去给陈浅翳看,“戒指上有奇怪的花纹,不知是否是你说的记号。”
如果戒指上有奇怪的记号,那可能就是了。
------题外话------
陈浅翳人在家中坐,过从天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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