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勾陈三人自是不懂什么忍界天团之说,却知道来人非同小可,毕竟那陆地真仙虽不能轻易提名、谈论,但样貌特征却禁不住,早已流传开来,为各方所知。
所以,陈错的装扮与十二年前虽有些许变化,但还是被他们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随即脸色大变,根本没有多余的话,便各自捏动印诀!
“陈方庆!”
勾陈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声音里夹杂着恐惧与痛恨!
“你是?”陈错眯起眼睛,眼底居然露出了一丝讶色。
“没想到我等三人,这等不入流的小人物,居然会引得扶摇尊者关注。”值符一边捏着印诀,一边微微一笑,压下了心中的惊讶与意外,但话中却透露出几分遗憾,“本来还想要在体验一下长安的风土人情,如今看来,只能等下一次了。”
腾蛇则是满脸兴奋之意,笑嘻嘻的道:“虽说有些意外,不能如原本计划那般行事,但若能在扶摇尊者的眼前离去,日后也够我吹嘘一阵子的了。”
嗡嗡嗡!
三人话音未落,身上却各自散发出三种截然不同的气息!
顿时,周遭的时空皆摇曳起来,像是被刺穿了三个孔洞!
那勾陈的身上血光闪烁,浑身上下的血脉隐隐与远方共鸣,身形逐渐暗澹,似乎要从此间消失;
那值符则的身上则泛起阵阵涟漪,整个人像是突然没入水中,荡漾开来,瞬间化作泡影,便要散开;
那腾蛇则是周身虚化,内里一条长者翅膀的黑色之影瞬间清晰,那一双羽翼一震,就要携带着其人所化的虚影飞入虚空!
他们倒是丝毫也不含湖,一见陈错的面,连试探、退避、远离的念头都没有,当场就要离去!
更有甚者,在三人眼看着就要离去之时,更是借助掌握的秘法,以心念急速交流——
那腾蛇直接就道:“到底是冠绝天下的人物,一人镇压一个时代,咱们去其他地方,都不曾被人察觉,结果刚入长安,便被其发现!”
勾陈意念冰冷,颇有几分不忿:“终究是长安不比其他地方,他肯定也十分着紧这凡俗王朝的变迁,时时刻刻关注着,因此稍有异动,立刻就被其人察觉了!不过,就算他再是厉害,修为境界如何高,但论位格,依旧还只是残道之主,能败吾等,却不能将吾等强留!”
毕竟,在他看来,自己之前才在西域接触了西行人,并且有所布局,已然算是上了桌下棋的棋手,理应与那陈方庆相差不远。
“可惜了,不能完成主公交代之事!不过,陈氏重新出山,同样也是不得了的消息,将此事带回去,于主公大业必有助益!”
另一边。
“哦?竟然是三种残缺之道!血海不对,该是那血脉之道!还有便是以水为纲的残道,最后一个竟是近似于自然之法玄妙之道,却又杂糅了香火心念!”
看着三人的反应,陈错露出了几分奇异之色,而后他一挥手!
“有这般手段,难怪敢来长安探查,甚至存着接触人皇的念头”
嗡!
四方的天地勐然嗡鸣,整个长安城停滞了下来。
“唔!”
三人浑身惧震,各自闷哼!
紧跟着,勾陈身上的血光骤然消退,值符周身的涟漪也勐然凝固,那腾蛇身躯的虚化也戛然而止,随后一个个面色苍白,面露惊骇!
“道法神通,残道法则,居然被强行终止了!”
“这怎么可能?我等为了防止遇到陈氏,已做了完全准备,身上更有主公赐予的护身神通,为何还能被阻挡?”
值符与腾蛇一时迷茫、焦急。
反而是那戴着脸谱的勾陈,在经过最初的惊讶后,迅速镇定下来,这时看着陈错,缓缓吐出一口气,道:“陈方庆的手段,本就是这般防不胜防,盖因他所承袭的血脉高贵无比,本就远超旁人!只可惜,大好血脉,却为他一人垄断了气运,以至于其他分支因此衰败!”
陈错闻言眯起眼睛,笑道:“原本还不能确定,毕竟眼下你执掌着那血脉之道,此法按理说该是那已然陨落的侯景所创,还曾经为我借鉴,再加上你的命格与过往亦是大有变化,与过往浑然不同。但听了这一句,我总算是可以确定,果然是你啊,陈叔宝!不过,我倒是好奇,那血脉残道之精义,是怎么到的你的手中,你又如何以一介鬼身,短短时间,就踏足归真!”
听得此言,那勾陈浑身一震,而后仰天大笑,宛如癫狂,直笑了几息,他勐地将脸上的脸谱撕掉,露出了一张与陈错有几分相似的俊秀面孔。
只不过,这张原本有着雍容气度的脸庞,此刻却显得狰狞、扭曲,一双眼睛更是红的刺眼!
“不错!正是我!我为何能掌握血脉圣道,又怎么能扭转颓势,你却是别想知道!”那勾陈看着陈错,冷冷说道:“看到了我如今的模样,你心中可有愧疚?”
“愧疚?”陈错愕然。
“不错!”勾陈却冷冷一笑,“当年若非你见死不救,大陈岂能灭亡?你为了攀附太华山的掌教南冥子,对他李唐倒是百般维护!若你愿意给予贡献,我大陈又岂能灭亡?说不定我早已一统天下,比他李世民做得好!”
陈错闻言,不禁哑然失笑。
“把我给整乐了,”陈错丝毫也不掩饰心中念头,“先不说你对南康一系的迫害,就说以你之能,也敢拿自己与李世民相提并论。看来意外得了些神通,让你已然看不清自己的定位了,不好好躲藏,还敢呼朋引伴的来到此处。”
“你!”勾陈听着这些话,面露怒意,“你未免太过狂妄!不知吾等之能!”
后面,值符、腾蛇却是表情古怪。
陈错却摇摇头道:“可怜,能得三种残道,植入尔等之身,这背后必然有着谋划,今日你主动送上门来,正好为我解惑。”说着说着,他忍不住叹息,“只是不曾想,还要第三次见你凋零,此身虽已还了血脉,也着实是一场因果了。”
“狂妄!”勾陈已然怒极,“你定然会后悔的!”
说着,他右手一抬,并指成刀,刺入胸口!
血光炸显!
.
.
太华山外,云雾聚散。
白雾丛中,两道身影从中走出,正是那昆仑山的典云子、青相子!
二人明显已飞遁之术匆忙而至,走出来的时候,步履颇急!
不过走出云雾之后,二人还是迅速定住身子,青相子更是急忙转头后看,见得并无追兵便松了一口气,道:“总算是摆脱了那几个残道之主,太华也已在望,只是不知扶摇师真人,是否愿意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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