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啸天荒 第十八章 狂人道童

    周臣失望而去，依旧跟随着洛仙女，后者也没有反对。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南华宗。

    南华宗，为浩土西南七大修真门派之一，坐拥南华山。在这一带小有名气，其实力也不容小觑。它位于西南以东，北靠焚城，南临横宇山脉，人杰地灵。当二人穿过绵延的山路，来到南华山脚时，便可见到一些大大小小的村落。这些村民，常年隐居与此，为山上修士提供日常所需。

    村口处，立着一面石碑，其上刻有“南华”二字。周臣抬头相望，那耸入云霄的山顶，已看不清它的容貌。周臣很庆幸与洛仙女相识，不论别的，至少让他很快学会了浩土语言。也渐渐了解了浩土的人文习惯。

    二人刚入南华地界，便被一小修士拦住去路。

    “南华重地，外人勿扰！”

    只见洛仙女毫无理会小修士所言，竟直接带着周臣飞驰云霄。

    刚入南华山，首先映入周臣眼帘的是一群庞大巍峨的山峰，秀丽壮观，灵气逼人。山峰周围悬浮着一座座巧夺天工、气势恢宏的建筑。更是在那正前方的主峰顶部，伫立着一座金色的殿宇，祥云笼罩。并有一条瀑布从主峰上垂落而下，色如皎洁之月，气如九天银河，壮观而又瑰丽，真不愧为一方净土。

    一入南华门，便看到一连串的光束，足有数道，颜色不一，从殿宇内飞出，朝他们所在的位置驰来。每一道光速之后，定是一位强大的修士。

    几位身穿道袍、道骨仙风的老人出现在虚空中。有的鹤发童颜，眉毛都是白的，额间不知掩藏着多少岁月。有的相对年轻，头发斑白，但是视其容颜，足有百余岁。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都自然而然，散发出神圣祥和的光辉，怪不得世人总喜欢称呼他们为仙。

    这些老人，皆怒目而瞪，周臣二人擅闯南华宗之事，他们已然知晓。正当那些老者准备责问洛仙女时，恰见后者身体所散发的气势，一朵金色莲花浮现虚空，瞬间不敢言语，尊称道：

    “老朽等，不知仙子驾凌，有何要事？”

    周臣在其一旁，看到这些老妖怪立即转变的表情，难以置信。同时，对洛仙女的身份更加好奇，那多虚空莲花，似实似需，不知由何所铸。

    “我只想借贵派静心湖一用，三日后，便自行离去。”

    洛仙女缓缓说道，声音平淡，又带有强硬的态度。数位老者皆是紧锁眉头，后又硬着头皮不得不答应。静心池是他们南华圣地，唯有资质聪慧的弟子方可一去。可如今，不得不拱手相让。可见洛仙女在这浩土地位不凡，或许那朵金色莲花代表着特殊的含义。

    当洛仙女离去之后，周臣被一位道童热情接待。能和那神秘女子一同前来之人，能有那般简单，南华修士可不敢怠慢。

    道童带着周臣参观南华宗，后者也是打开眼界。一座座漂浮虚空的建筑物，完全不符合常理。或许是因为周臣看上去，像个少年模样。道童对他无话不说，忽然问道：

    “小哥哥，你年岁几何？”

    周臣无语，小哥哥这称呼他很不习惯。不知成为修士后，他的身体会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

    “年岁三千载，你信吗？”周臣笑而反问道。

    道童天真的模样，瞪大着双眼，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又问道：“难道小哥哥和那位姐姐一样是神仙？”

    “或许在凡人眼里，我确实是神仙，然而世间真有仙吗？他们心中的神仙，是心灵的向往。可飞天遁地，可逆转乾坤，跌倒阴阳，能永生，简直无所不能……而我却认为，世上并没有神仙，只有人。就算有，神也是人，人同样是神，人岁月有限，神也不可能永生。所以神仙只是一种称呼而已，是弱者对强者的一种尊称。”周臣感慨道，内心十分矛盾。

    一旁的道童愣了愣，又挠挠脑袋，似乎听不明白。

    “我师父说，世间有仙，只要我们刻苦修炼，总会成仙！”

    周臣哈哈大笑，想他自己小时候，也曾想眼前道童一样，如此天真。如今，三千多岁了，仙在哪里？神在哪里？最爱的人、最好的兄弟，你们又在何方？

    “你修炼了多久，明白了多少？”周臣看着南华美丽的景色，随意问道。

    “快三年了，师父说修真无岁月，三年只是眨眼而过。我辈虽为苍天所生，却必须打破天理，逆天而行，这样方能成就自己，创下不朽神话。”

    浩土果然是修士的天地，连几岁道童，都明白这些道理，可见他们对修真的崇拜与向往。周臣又试着询问道童，问其日常是如何修炼。道童却疑惑摇头，言称其每晚背诵经书，早和师兄弟一起打坐修炼，午则锻炼体魄。

    当他们来到一座翠绿的山峰上时，道童提出了一个要求。

    “小哥哥，我们可不可以切磋一下修为？”

    周臣听之一愣，不知如何回答。身距谪仙符文的他，同时又是洛仙女口中的荒古不灭体，怕有何变故发生。若伤及南华弟子的性命，那该如何是好？

    此峰之大，虽不及主峰，但却有后者之容，入其内方之身如蚁。山上建筑依山而建，气势宏伟。石砌的小道，都存在着一种道义。在山的东面，有一阁楼，很简朴，但是却有一种沧桑伟力。阁楼左边，是一块圆形巨石坑，很宽阔，直径足有三五百米。

    这种类似的石坑在很多修真门派随处可见，在这里有一种特殊的称呼，叫练武池。练武池的四个方位都伫立着五根大石柱，石柱参天，其上缭绕着缕缕金色灵气，像是九条金龙盘旋。

    “怎样切磋？”周臣较有兴致地问道，这般有趣的孩童，定是个修炼狂，让他倍感无语。同时，面容间有一丝期待的同时，又有些担忧。期待的是，他已迈进修真门槛，还未曾展示过。

    此时的练武池内正聚集着几名天山弟子，这些人并不是一身道士打扮，不过都是身穿白衫，头戴黝黑色发冠，盘起青丝，看上去很美观。腰间，白色腰带紧缚，有种精神抖擞、气质飞扬的感觉，若是放在山外，与常人站在一起，定会显示出不凡的一面。

    当那些修士见到道童之后，却是一副窘迫的模样，待看其意旁的周臣，皆表现出幸灾乐祸的样子，周臣不明所以。

    这时，有人寒颤地问道：

    “小师弟，今日找到切磋的对手了？”

    道童微笑点头，眼神愈发兴奋，和刚才一副天真的模样完全不同。此刻的周臣，好像是道童寻找了一天的猎物。周臣这才明白，为何之前道童会主动陪同周臣参观南华山，看来是抱有目的。而从众弟子的表情上看，道童肯定非同一般，不可招惹的对象。

    他扮猪吃虎，周臣已然上当。

    “我们这样，只拼灵力如何？谁若在气势上先压倒对方，便是获胜者！”

    未等周臣答应，只见道童突然间光芒大盛，一股骇然的能量体向周围波动。但论这一点，周臣便知道童修为不凡，肯定是个修炼天才。他顿时感觉身体如陷沼泽，难以迈动步伐。周围的那些师兄弟，早已退的远远的，观看着练武池中的场景。

    然而周臣岂非一般？若被这孩童打败，那岂不是丢尽了三千多年的颜面，无地自容。他又一次尝试着运转藏经，顿时给人一种死亡临近的感觉。骇然的血光弥漫开来，瞬间反压道童，看样子更盛一筹，并且周臣只动用了其中的部分。这是他第一次与同境界的修士比斗，虽然对方仅仅只是为孩童。

    道童顿时感觉道压力，但咬牙坚持，手掌划动美丽的弧线，法指比划。那股浩然的能量体，比之前更盛数倍。远方师兄弟见之，为道童感慨的同时，又被周臣的表现所折服。他们对道童可是十分了解，其修为不高，却天生拥有控制天地灵力的本能，堪称鬼才。

    他们作为师兄，又不能以修为境界来压制对方。并且，道童又是掌门的爱徒，更不能伤害他。只能与其比拼灵力，可是却经不起消耗，最终十分憋屈地投降，这才会有之前的一幕。他们见到道童，都会主动避之。避之不得，不得不硬着头皮与他切磋。

    更有重要的一点，道童不仅可以控制部分天地灵力，也能影响对手丹田内的灵力。这种能力，几乎可以立先天而不败之地。也因为此，南华各位长辈，都被道童疼爱不已。

    “那小子明显是个少年模样，同时似乎刚刚踏上修士一途，便有这等磅礴的灵力，极不简单。怪不的小师弟会将切磋目标转移到他身上，你们知道此人是谁？”

    “从未见过，会不会是掌门新收的徒弟，那我们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至少不用花时间去陪小师弟比斗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