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走在城池中,一身青衣飘飘,双眼时而睿智时而无神,引来许多路人的围观。
“咦?这人好奇怪,莫非是这几个月流传在大姚国内那个迷失者?”
“你看他的装束和神态,应该就是那个迷失者,真没想到他居然走到华莲城。”
“算了算了,还是任他过去吧……”
城池中的人看着青衣年轻人,起初还有些奇怪惊异。不过在他们知道青衣年轻人的身份后,也就对他失去了兴趣。
迷失者,这个称呼是从几个月前在大姚国附近流传开的。
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该往何去,只知道他一直漫无目的的行走,相像是在寻找着某些东西,可他从来都不说话。
就算是有人故意刁难他,让他跌倒在地上,他也会慢慢的爬起来继续走,似乎要一直的走下去。
这样奇怪的人自然引起大姚国许多达官贵人的注意,即便是大姚国的皇室也不例外。
起初,有很多人接近迷失者,试图与他沟通,可无论他们怎么去做,也都不能与迷失者说上一句话,因为迷失者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们,就更别说是与他们说话。
如此‘傲慢’的态度,自然引得很多人的不满与恼怒,可每当有人试图伤害迷失者,又或是故意引导迷失者走向某些危险地方的时候,在迷失者的周身都会有奇怪的光圈出现,将他周身十丈以内的人全部击飞,顶多上那些人受点皮外伤,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伤亡。
这也是为什么迷失者得罪那么多人,可却并没有受到那些人的报复。
随着各种试探的方法,所有人知道迷失者应该是一名强大的修士,只不过他的神智似乎出了一点问题,否则也不可能做到这样。
在得知迷失者是一个修士后,大姚国国君立马下令,任何人都不得不对迷失者出手,一旦迷失者有任何闪失,且还是因为其他人的原因,都将受到大姚国国君下令被灭族的惨祸。
就这样,迷失者在大姚国所在的范围内行走,途中经过很多高山险地,最后中午来到华莲城。
“那就是迷失者吗?”
华莲城一处昏暗的地方,一道清脆地声音响起,她盯着迷失者看了好久好久。
“果然是你,九州世界都在传响你的大名,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女子心痛的自语道,看向迷失者的美眸中尽是复杂之色。
当迷失者走出华莲城,原本天朗气清的天空一下子昏暗了不少,这让华莲城以及附近几十里的人都感到惊异,因为一片片雪花从天空飘下……
现在可是夏季,六月飞雪,莫非有什么冤情不成?
所有人心中猜疑不断,可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迷失者的原因。
在迷失者走出华莲城后,一个白衣莲裙女子也随着追了出来,不过她并没有上前打搅迷失者,而是一直跟在迷失者身后,想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雪一直在下,根本没有一点停下的意思。
这雪除了冰凉之外,还有一股凡人感知不到的东西在里面,只有修士能察觉到,到即便是修士能察觉到,若是让其说出那种感觉,却又一下子说不出来,似乎这种感觉只能用心去体会,并不能用言语去表达出,因为无论怎么去说都似乎是错的。
跟在迷失者身后的莲裙女子,她自然也感受到雪中的奇妙感觉,并且她比一般人感受得更加深刻,因为她所领悟的法则正好是冰之法则,对冰霜雪水之类的事物感触很敏锐。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北枯州寒光谷的圣女冰凝儿,只是自当年将她掳出寒光谷后,她便再也没有回去过,一切都是因为走在他前方的迷失者。
没错,这迷失者正是消失了八十年的秦铭,也只有他才能让冰凝儿如此失态,悄悄地跟在成为迷失者的秦铭身后,她亦是知道这方天地间下的雪,全都是因为秦铭,又或者说这场非同一般的雪是秦铭造就出。
至于秦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冰凝儿同样想知道,只是此刻秦铭的状态很奇怪,让她不敢去轻易打搅,她害怕打断秦铭的某种奇妙状态。
路在脚下,无论是秦铭还是冰凝儿都在走着,天空下的雪也亦是一样,一刻都没有停歇着走着下着,这一幕幕似要定格成永恒,一切的天地韵律与节奏,好像都在踏雪声中一步步晕荡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那‘喀喀’的踏雪声止住时,冰凝儿也跟着抬起了头。
只见秦铭缓缓地抬起手,摊开手掌的时候,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掌心,过了好久都没有融化,这让后方的冰凝儿当即皱眉起来。
她能感受到秦铭并没有运转灵力,并且秦铭手掌的温度很正常,可那片雪花却没有融化,一直停留在手掌中,亦如落在雪堆中一样。
莫非他此刻的心就如这雪一样冰凉,那片雪花落在他手中才没有融化?
冰凝儿心中泛起了猜想,而她的美眸一直盯着秦铭的手掌心,又或者说是一只盯着那片雪花,如一滴水落入静潭之中,引起一圈圈水波涟漪,在冰凝儿的心海中不断回荡。
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从华莲城开始到走出,秦铭原本略显呆滞的眼神,不知在什么时候恢复了正常之色,不过他的眼神与冰凝儿一样,都凝聚在他手掌的那片雪花。
这雪花普普通通,与此刻天地间无数片雪花差不多,从天而地,直至落在地面,或是融化成水,又或是堆积成雪,只不过这片雪花也很特别,它落在秦铭的手上,没有融化也没有与其他的雪花在一起形成雪堆。
亦如秦铭的心,他的路一样,从来都是孤独前行,虽偶尔与人结伴,但那也是暂时的,最终也归于平静一个人。
踏入修炼界以来,从最开始的云岚宗柳倩儿等人,到韩如忆的牵绊,再到冰凝儿的纠葛,可那些如果从这会上看,会发现那些都只不过是秦铭人生路上的小分支,如河流的分之一样,不管怎么分流前行,最后还是会规律在某个点,归于主河流之中。
冰凝儿睫眉颤动,她要写嘴唇,眼神从秦铭手掌心的雪花上移开,艰难地开口问道:“这就是你的路吗?还是说这就是你的选择?”
秦铭没有说话,盯着掌心雪花的双眸中闪过一道异芒,随后就看到落在他掌心中的那片雪花,慢慢地消融成一滴水,驻留在他的掌心中。
见状,冰凝儿原本颤动的美眸中,亮起一抹希望,她张了张嘴刚准备征询什么,却看到那滴水化作水汽,蒸腾而上,消散在天地之间。
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那滴水化作的水汽,在融入天地的时候,化作成无数水粒子,与天地间的其他水粒子相互结合在一起,没入天空中的云层之中。
在酝酿很久之后,那些水粒子重新凝结成一片片雪花,从天空中飘落,落在山上、树枝上,更是有一片落在秦铭的手掌心上。
冰凝儿心神一阵恍惚,她感觉之前消融的那片雪花又回到秦铭的手上,又好像就是那片雪花,从始至终都没有消融,她看到的一切都只是雪花的形成过程,而并非消融的雪花重新……
不对!
冰凝儿越想越不对劲,不管是哪种想法都是正确的也是错误的,因为无论是这场雪,还是飘落在秦铭掌心的雪花,亦或是消融后的雪花成水,水成水汽,最后有重新凝结成雪花,这一切都是秦铭操控的,是秦铭给她看的东西,这样以来对错全在秦铭一念间,又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对错之分。
见冰凝儿面具异样,秦铭眼中闪烁着复杂之色,最重要又归于平静。
他单手一挥,原本大雪纷飞的天,一下子变得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周围的雪堆也在日光的照射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成水,渗入进地底消失不见。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冰凝儿追问道。
不知何时,她早已将嘴唇咬破,一缕鲜艳的血痕从她的嘴唇上话落,如彼岸花般凄美,惹人怜惜的同时更惹人心伤。
秦铭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到冰凝儿身边,将其嘴唇上的血痕拭去。
随后,秦铭转身离去,在冰凝儿的注视下,他的身影渐渐地消失不见,只至于天地虚空彻底融合,只剩下冰凝儿一人。
望着秦铭消失的方向,冰凝儿眼中尽是哀色,她知道秦铭是来向她道别,想让她忘了一切种种。
可一张泼墨的纸,无论怎么去渲染,也掩盖不了已发生过的事。
“忘记么……”
“如果忘记的话,你又为何来跟我道别,你宁可自己背负也要让我忘掉,你不觉得残忍吗?”
“还是说你孤独的路上,至今没有一个人走进你的心,与你并肩同行?”
“我不信,我一定要追上你!”
冰凝儿转身的那一刻,美眸中流露出的坚定超乎寻常,只是这一切没人看得到,包括秦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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