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唰唰唰——
炭笔游走在素描纸上。
办公桌前,薄景菡专注的写写画画。
却连续几次,将画到一半的素描,攥成一团,朝脚边的字纸篓丢去。
“大小姐,很晚了,您该休息了!”
一旁。
阿泽站在办公桌一侧,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有些不忍的提了句。
但薄景菡的注意力好像全都在游走的笔端,压根就没有听见他的提醒,依旧在画着那总不成像的人像。
画到半截,她烦躁的停下笔。
顿了顿,忽然用笔尖儿用力的在那副人像素描上,狠狠地划了了个大叉。
随后又熟练的将那素描纸紧握成团,狠狠地朝前方砸去。
啊啊啊——
薄景菡在心中尖叫着。
旋即,她忽然低下头,朝着桌面狠狠地撞了下。
“大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你……”
“阿泽,我画不出来!我画不出盛擎的全貌,好像脑海里,只存在着他死时的样子——”
血腥,扭曲,狰狞,而又绝望的样子。
和印象中,应该温柔体贴,还很爱笑的,绅士范儿十足的盛擎,一点儿都对不上号。
即便,她已经用尽全力的去回忆。
可那模样也只剩下了点儿模糊的虚影,画着画着,就被那布满鲜血的模样给代替了。
这对薄景菡来说,恐怕是永远都挥散不去的噩梦吧!
“大小姐,别画了。画不出来,我们可以找找他的相片,拿那个给季二少爷。我记得苏小姐那里就有,我们问她要一张就好。实在不行……我去帮您直接拿一张过来。只要,你别那么委屈自己,好吗?我不画了,行吗?”
走近,阿泽想要将她轻轻拥住。
但伸出的手,却在半空僵了下,随后落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握了握她的肩膀,将她从桌前扶起。
低声开导着,劝慰着。
目光却朝着桌面上的那本素描本看去,眼神微微闪了闪。
虽然不知道,季越泽为什么突然让薄景菡去画张盛擎的肖像给他,但他清楚的记得,前不久有一本并没有经过他手筛选的文件,被放在了薄景菡的桌面上。
那文件,就是关于盛擎的。
“阿泽……你还记得那份文件吗?就是那天,突然出现在我竖放桌子上的,夹在一叠机要文件里的那份。”
朝后靠去。
薄景菡倦怠的仰靠在皮椅里,半闭着眼睛,吁了口气。
脑海中回绕着的,却是今天下午,和季越泽见面时,他所说的话——
“墨欢小姐即将归国,届时会调任mss工作。我和她因为工作关系,联系了一次。”
“她让我转达你,她研究了国内外最近发生的类似盛擎一案的案子,她怀疑……是同一人所为。让你多加小心。”
“还有就是,她做了个格外大胆的猜测。她认为,那人就在你身边。还有,那人可能就是‘盛擎’!”
……
盛擎。
怎么可能是盛擎?!
已经死了的人,确切死在她面前的人,怎么会活过来呢?
这个墨欢,还真敢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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