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钟若冰是什么性格,也当然知道这对于钟若冰来说,的确是不可能。
但是事情摆在这里,他继续道:“除非夏侯谌不要命了,不然以我对陛下的了解,陛下是一定不会改变初衷的!”
不,准确的说,就算是夏侯谌不要命了,陛下也是一定不会他跟钟若冰的婚事的,在陛下的心里,不二的人选,是安阳公主。
钟若冰的脸色惨白了半天,看向钟山:“父亲,你有办法吗?”
钟山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办法?你知道我原本就是不赞成,你跟夏侯谌在一起的,他这个人……并非是良配。”
“可是……”钟若冰咬了咬牙,实在是忍不住,说了一下前几天的事情,“那天晚上,夏侯谌陪着我去劫天牢了,只是我们到了之后没多久,夜魅也到了,我们就回来了!”
钟山听完,也是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想到夏侯谌竟然会如此。
钟若冰认为遇见骁钦的部分,并不是很重要,所以没有特意去说,但是她不知道,就是因为她今天没有说,给未来造就了一个巨大隐患。
钟山默了几秒钟,开口道:“难怪你原本说不清自己对夏侯谌是什么感觉,却是忽然改口说要嫁给他,为父还以为你是恨嫁了。”
钟若冰:“……”我认为最后这句话您可以不说!
钟若冰看向他,继续问道:“所以爹,您有办法吗?女儿就指望你了!毕竟我长这么大,除了他,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对我这样好过,命都不要陪我劫天牢。”
钟山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我对你不好吗?你说你不想嫁给大皇子,我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帮你退了婚!”
钟若冰赶紧干笑一声,立即拍马屁:“爹,我错了!我就是一时间脑子抽了,但是我绝对不可能,忘记了您老人家对我的付出,我只是以为一直把您当成父亲,所以觉得您对我好是理所当然了,您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钟山一听这话,才算是勉强满意了。
他点了点头:“哼!还算是有点良心!”
话说到这里,钟山想了几秒钟,最后开口道:“这件事情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既然从皇帝这边没有办法下手,我们这边也无法处理。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从安阳公主的身上下手!”
钟若冰看了钟山一眼,开口询问:“您是意思是,想办法见到安阳公主,让公主反对这桩婚事?”
钟山摇了摇头:“陛下既然已经决定了,就算是安阳公主反对,也不会有任何效用。所以指望公主反对此事来解决,也断然是不可能的!”
“那您是打算怎么办?”话说到这里,钟若冰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些着急了,她都这么烦躁了,结果父亲还在这里卖关子,她能不着急吗?
钟山瞥了她一眼,开口道:“你这么着急,就真的那么想嫁给他?”
“我……”钟若冰顿时红了脸,虽然自己的确是想嫁给夏侯谌,这一点错都没有,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是个姑娘家,直接承认这种东西,也实在是太让人不好意思了一些。
钟山嗤笑了一声,也明白她是不好意思了,于是开口道:“这个办法,其实太损了,我并不想用!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不过我认为,以你的性格,你不会赞成这么做!”
钟若冰一听这话,立即问:“什么办法?”
有什么办法,会是唯一的,而自己又不赞成用的?钟若冰听着,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她现在可是一门心思想嫁给夏侯谌那个傻子。
钟山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说了一句:“坏了安阳公主的名节!”
他这话一出,钟若冰立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您说什么?”
钟山摇了摇头,开口道:“这个办法,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并不好,毕竟我这一辈子,也没干过这种阴毒的招数。可是,也的确就是唯一的办法了!陛下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安阳公主反对也是无效,但是假设安阳公主坏了名节,即便她是公主之尊,陛下也不可能逼着夏侯谌娶她了!”
说到这里,钟山又继续道:“其他适龄的公主,要么已经夭折,要么已经出嫁。唯一能跟夏侯谌门当户对的,也就只剩下我们大司空府,所以陛下也不会再有别的选择,只是……这种事儿实在是太缺德,我是不会帮你做的!”
钟若冰也开口道:“不行,就算是我想要跟夏侯谌成婚,我也不能做这种事!”
毕竟赐婚的是皇帝,安阳公主是无辜的,而且安阳公主的名声,她也听过一些,是皇室里面唯一懂事,甚至知道百姓疾苦,偶尔还会冒着后宫不能干政的大不韪,对皇帝说几句公道话的人。
要是这种人,被害了,那钟若冰觉得,就算是自己嫁给了夏侯谌,她这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
钟山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但是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你我怕是不太可能用这个办法,可是夏侯谌,就很难说了!”
“你是说……”钟若冰愣了一下。
钟山点头:“是啊,以夏侯谌的聪明,顶多明天早上就想明白了。根本都不需要我们去提醒,他就会清楚,这是唯一的办法!他如果对你是真心的,也许真的会这么做。”
毕竟安阳公主对于夏侯谌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而夏侯谌这样的政客,早就习惯了用别人的生命为自己铺路,所以牺牲一个安阳公主,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钟若冰的脸色白了白。
一时间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感受,她一方面不希望夏侯谌这么做,因为这意味着,会害了一个心地善良的无辜之人,但是一方面,又希望夏侯谌这么做,因为只要夏侯谌这么做了,就意味着,在他的心里,她很重要。
内心很矛盾,也很复杂。
钟山看了她一眼,问了一句:“心情很复杂吧?”
“是!”钟若冰点头,她起身,大步往外走,“我去问夜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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