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回来了?”
季锦川低头看着指间的婚戒,轻轻的摩挲了两下,嗓音低沉轻缓:“对。”
季温情看着男人英俊温漠的脸旁,沈悠然入狱和消失的这五年里,他是怎么过来的,她一清二楚。
尤其是在沈悠然消失后,他比当年失去方雅卿还要疯狂,一味的用工作和酒精来麻痹自己。
甚至有一次在饭局上,竟然喝酒喝的当场吐血晕倒了过去。
医生检查说,严重的胃溃疡。
为此,谢素龄找到她,她让帮忙劝说。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他痛苦的指着自己的心窝,对她说:“姑姑,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去想她,才能让这空了一块的地方不痛。”
那么骄傲的男人,面容憔悴颓废的哪还像商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人。
那大概是她见过最狼狈的季锦川。
思绪淡淡回笼,她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季锦川有些恍惚,须臾,低沉缓慢的开腔:“如果没有了她,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
季温情惊愣地看着他,他的意思是,如果沈悠然不回季家,他就一辈子一个人?
虽然是她侄子,但季温情也觉得当年他做的太过分。
她淡淡地道:“当年你就不该那样对她,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季锦川点了一根烟,青白色的烟雾弥漫在他的眉目间,他盯着前方的秋菊,目光深邃幽沉。
沉默了一阵,他道:“姑姑,当年她找你帮忙,是因为你同情她的处境,如今要是换作我呢?”
季温情一针见血的道:“你不值得同情,因为是你自作自受。”
闻言,季锦川低低的轻笑了起来,烟雾呛在他的喉咙里,他猛烈的咳嗽了两声,心头愈发的难受:“对啊,是我活该。”
这样的他,季温情看着当真是不习惯。
季锦川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从喉咙里流窜过肺部,胸口的位置疼的有些厉害,他抬手按了按:“我这样的人,活该孤独一生。”
季温情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动了动嘴唇:“我已经听说了,她现在是林太太,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你就别再去打扰她了,各过各的,好好生活吧。”
季锦川的薄唇动了一下,沉暗的嗓音透着疲倦,喉咙里有血腥味涌上来,被他硬生生的压下去,指间的烟掉落在地上,散乱的灰烬和泥泞混合。
“锦川,你怎么了?”季温情看出他的不对劲,看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蹭的一下站起,快步上前,“你到底怎么了?”
季锦川张了张嘴唇,“没事”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一口血竟是喷了出来,吓的季温情当场惊慌失措。
最终,季锦川被送进了医院,严重的胃溃疡,这已经是他二度吐血。
医生一再的叮嘱季温情:“他必须要按时吃饭,戒烟戒酒,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否则要是再这样下去,就不要再送医院来了,直接送去殡仪馆吧!”
这名医生是个老专家,第一次季锦川吐血送医院来,也是他接的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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