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车里出现这种低气压的沉默是平安夜,那是安晨飞第一次遇见陈佳琪的日子。他又想起那天坐在车里小心翼翼的她,还有她每次转头过来张开又闭上的嘴巴。
整个春节,安晨飞都将自己沉浸在那段回忆里,因为他完全找不到陈佳琪,手机打不通,家里去了没人,他甚至拜托朋友动用关系去查了出境记录。可依旧是查无此人,这无疑是告诉他一个不幸的消息,陈佳琪彻底失联了。有一天夜晚,安晨飞拿起手机犹豫了好几次,思考着要不要打给王凡,向他打听一下陈佳琪的情况。但内心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凭什么王凡会知道陈佳琪的情况!这简直是关乎所有权的重大问题,结果便是安晨飞扔了手机,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干瞪眼。
好在,她终于出现了。尽管陈佳琪始终将目光投向窗外,这丝毫不会减少安晨飞心中的满足,因为此刻她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就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满足感,安晨飞悄悄将车开到另一条公路上,这样她坐在自己身边的时间自然多了出来。
等到陈佳琪慢慢缓过神来,她才注意到窗外的高楼正在一层一层的递减,她惊呼:“你这是开到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安晨飞是真的不知道,之前光顾着莫名高兴去了,完全不知道这车已经莫名其妙上了高速公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
“苍天啊!”陈佳琪非常无奈地说,安晨飞倒是一脸无辜装到底,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
“你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起来。”
“陪你说会儿话吧,不然你会困。”
“那你到底是担心我呢,还是担心因为我困了车子出点意外呢?”
“呸!呸!呸!”陈佳琪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发音非常标准,声音异常响亮。
“我呸!”这是陈佳琪的习惯,但凡遇到不乐意的时候她总会这么说。
“你现在是人车一体,分不了彼此。”陈佳琪接着说。
“人车一体,人放在前面,算是我赢。”安晨飞笑着说。
陈佳琪无语地摇摇头。等到车子终于停到金海花园的时候,已经是快半夜4点了。两个人立马从车里下来伸了伸胳膊,满脸的疲惫。
“我走了。”陈佳琪说。
安晨飞一把抓住向前迈了一步的陈佳琪,“我和你一起走!”
“你?”陈佳琪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不会让我再开车回家吧,那你就得去医院照顾我了。”说完便朝着陈佳琪的房子走去,完全忽略身后陈佳琪的碎碎念。
第二次来到这间屋子的安晨飞,完全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一进门就自己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还客气地问了一句:“你要喝什么?”
陈佳琪朝坐在沙发上安晨飞翻了一个大白眼,从卧室里取出被子丢到沙发上,微妙的着提醒安晨飞他此刻正在寄人篱下,千万不要反客为主。
“以后想哭的时候就大声哭出来,不要装文艺女青年对着窗户流泪。”安晨飞轻声说。
“我不是,她倒是一个文艺青年。”陈佳琪突然想起来林露曾经写给自己的信,心底又是一阵伤感。
“你今天开车很辛苦,睡觉吧。”陈佳琪起身将沙发收拾了一下,边铺被子边问:“明天是周二,你能不能利用职权再放我几天假吗?”
“不能!你忘记了这是你说的,我是万恶的剥削主义资本家。”安晨飞之所以不答应,是因为他不允许陈佳琪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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