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一晚上,我还是沒休息好。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夕阳看着那张纸条,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很委琐的表情,盯着那个纸条看了一晚上,布满血丝的双眼,然后突然站起來大拍自己的腿,然后哈哈的大笑,再大拍自己的胸脯,大喊,我知道这个字迹是谁了,哈哈。
然后我就吓醒了。我坐起來,看了眼依旧漆黑一片的天空,把手机拿出來看了一眼,要是不补课,也正好也该起床了。掀开被子想去厕所,突然感觉,好冷。紧跟着又躲进了被子里。
我喜欢赖床。
而且,我很喜欢臣阳家的这个床。很大。我怎么滚,也不会滚到地上,可以放心的滚。
躺在床上,发呆发到了天亮,发呆直到听见了外面客厅的动静,紧跟着一个一个的闹铃声音,然后是各种骂街的声音。我叹了口气,学生的命,怎么这么苦。
我强忍着困意,还有寒意。穿好衣服,出门,看见林逸飞和死秃子俩人在地上睡的这个舒适。旁边就扑了一个大厚垫子,然后俩人还钻了一个被窝。旁边是泽哥。也抱着个枕头。
我看了眼旭哥“叫他们么,”
旭哥张口打了个哈欠,跟着伸了个懒腰“你叫他们干吗。总不能这么早去了就行动吧,你感觉好点沒,”
我活动了活动自己的身体,笑了笑“活力无限啊。”
“恩,活力无限就行,他们俩昨天喝的最多,睡的也最晚,往屋子里拉都拉不进去,俩人睡的这叫个香,俩人刚睡沒多少时间,咱也就不打扰他们了。让他们睡吧,睡醒了,自然就给咱们打电话了。”
我笑了笑“恩,行。那就这么着。”
我跟着就去开始洗淑,跟着臣阳和小朝也起了,我们几个一顿忙活,在客厅地上横躺着的死秃子和林逸飞,根本什么都不管,就是一个字儿,睡。
以至于我们几个 从他们的脑袋上跳过來,跳过去,三人居然也不管,还是睡的那么香。沒办法,他们俩挡的路线太巧,林逸飞和泽哥的个子还高。
我就想,要是小朝一下沒跳过去,然后摔倒了,压到他们三个脸上,那该多好。
折腾好了,哥几个下了楼。
一阵寒风迎面席來。
臣阳抱着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哆嗦“我草他妈的。真冷啊”
“就是,这日子过的。”
“走了,别墨迹了。”旭哥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几个笑呵呵的就上了车。“师傅,一中。”
司机师傅老迅速的就冲着一中行驶了过去。
看着司机师傅行驶的路线,走了沒几分钟,旭哥就笑了“师傅,我们都是本地人。”
司机师傅转头看了眼旭哥“小伙子,怎么了,”
“你怎么给我们绕道儿呢。”
司机师傅摇了摇头“今天早晨那边有个小集市,來回得比以前多走20分钟,肯定耽误你们上学,我绕这边,然后收跟那边一样的费用,好吧,小伙子们。”
旭哥一听,笑了笑“不用,不用,这个计价表是多少钱,我们就给多少,刚才我是疑惑,所以问问。 ”说完了以后旭哥伸手就把烟拿了出來,拿出來以后递给了司机师傅一支。
司机师傅客套了几句,然后我们一边聊天,一边就往学校走。
其实按照正常的套路,我们是应该从学校大门的正左边停车,然后进入学校,可是司机师傅,给我们绕了一下,然后我们就从学校大门的正右边停下了车。
车刚一停下,我们几个都不愿意下车, 因为挺冷的。旭哥给司机师傅钱。是按照记价器上显示的给的。但是司机师傅死活就是不收,非要少收两块,我们感觉着,两块钱也沒什么,可是司机师傅就是不要收。
我跟着旭哥,开始跟司机师傅说,我们的意思,就是该多少,给多少。
司机师傅的意思就是,今天绕道了,就是不绕道的钱。
两边僵持不下。
这个时候,臣阳在一边拍了拍我“六儿。”然后又冲着旭哥喊了一声“旭,看看那边。”说完了以后,往马路对面的小胡同里,指了指。
我跟旭哥楞了一下,沒有跟司机师傅继续纠缠,只是顺着臣阳手指的方向就看了过去,学校的胡同口,有四五个蹲在那里抽烟的,在往里面看,好象还有人影的样子。那几个人,看着都比较眼熟。很明显,是大壮他们那一帮人。
我们看清楚状况了以后,旭哥在前面骂了一句“草他妈的,又打游击战。”
我冲着学校门口看了看,然后发现了那个小鹏的身影,旁边还跟着几个人,然后我伸手指了指那边“学校门口的那几个,是等着咱们的吧。”
司机师傅听着我们的对话,然后看了看周围,跟我们说道“小伙子们,怎么了,”
旭哥笑了笑,从车上点着一支烟“沒事,师傅,去南门。”
司机师傅什么都沒有说,一踩油门,我们就原地掉头了,又绕了一圈,绕到了学校的另一个大门。这次我们就很是关心留意周围了。
结果跟刚才一样,大壮自己在学校南门门口等着,旁边还有几个小子,这些人很嚣张的说笑,还时不时的跟路过的学生打着招呼,这个嚣张。看的我牙痒痒。只是周围不知道隐藏着多少个人。
看清楚了形式以后,旭哥一拍司机师傅的肩膀“师傅,往后退,给我们随便找个早点的地方,停下就行了。”
司机师傅看着旭哥“你们的仇人,”
旭哥笑着点了点头。
司机师傅叹了口气“你们才多大,怎么让人家弄的连学都不敢上了呢。”
旭哥转头“等着今天, 我就让他上不了学。”
“你们要干吗, 小伙子,听我说,你们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題的,应该去找老师,去找你们的父母,然后來处理这些事,告诉学校,我就不相信学校不管。”
“恩,好主意。”
我跟着说道“谢谢师傅了,给我们往外送送,放下我们几个就好了,我们去吃点早饭。”
“恩,小伙子们,记住了啊,去告诉老师,或者家长。那一定是最管用的事情。相信叔叔”
“恩恩,叔叔,我们相信你。”
司机师傅笑了笑。沒有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袖子撩开了,我们看见了司机师傅的胳膊,有些诧异,因为他胳膊上,满满的,都是纹身,都是花,我甚至都分辨不出來是什么东西,只是穿着衣服,就不显了。胳膊上,还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道刀疤,我就想起來那天在阳光浴城,我们洗澡的时候,浩哥背上的那道刀疤了。我使劲摇了摇头,现在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啊。
我们看见了司机师傅的纹身,刀疤,然后看了看司机师傅的打扮,一副很塌实很低调的模样,突然感觉是那么的不搭配,那么的不符合,我们几个只是互相看了看,自然谁也不会说什么, 旭哥伸手就把钱拿出來,给了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冲着我们笑了笑,然后给我们带到了离学校门口几百米开外的一个小吃边上。
我们下车冲着司机师傅打招呼。
司机师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都是从那时候过來的,你们想什么,我很清楚,不过我说的, 绝对是最适合你们的。真的。”司机师傅说话的时候,一直是看着旭哥说的。很明显,他看出來了,旭哥在这里,说的算。
旭哥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冲着师傅笑了笑“师傅,放心吧。我们知道。”
我想了想,顺手就把昨天从猩猩那里拿过來的那个盒金黄色外壳的烟,拿了出來,扔到了司机师傅的车上“师傅,给。”
司机师傅伸手就接住了烟,然后看了眼我们几个。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冲着我们笑了笑“小伙子,走,我送你们进学校。”
旭哥摇头“师傅,不用了,您忙你的吧。”
“就是,不用了,师傅。”我跟着笑道。
司机师傅摇了摇头,然后也沒有跟我们客套什么,一踩油门,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
小朝看着司机师傅走了,冲着我问道“你给他烟干什么。”
我想了想“我喜欢。”
“草你大爷,那烟老子还沒抽过呢。”
“老子自己跟周猩猩要的,你要去。”
“臭傻比。”
“老子自己高兴,你管的着么。”
我笑着骂道。
很明显,我是一个很随心意的人,也是一个很喜欢习惯的人,我经常随口说一些话, 说完了以后,就忘记了。我认定了什么,就不会改变。我可以随心意把自己身上的钱全给人家,也可能随心意因为几毛钱,跟人家理论争执不休。
我总是想,我妈是不是当初怀孕的时候是一对双胞胎。然后生的时候,我出來了,我弟弟进了我的体内了。所以我总是这么纠结。
我很喜欢跟司机师傅聊天的感觉, 有些长辈的意思,看的出來,他以前肯定也是大混混。跟我们这些学校的小学生比,肯定不是一个档次的。他们都不会看在眼里。
但是很明显,我们几个不会按照他说的做,因为那样很丢人,我们以后还想在学校里混, 所以,宁可挨打,也不会去告老师,告家长。
原因很简单,丢不起那人。
不过,渐渐张大了,才发现,司机师傅说的, 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只是小时候,根本听不进去。
我们几个在外面周游了许久,直到上课了,我们才溜达到学校门口,看了看,已经沒人了,所以,我们几个翻墙翻进了学校,也不敢直接进大门。
从厕所跳下來,旭哥往地上吐了一口,把烟拿了出來,挨个递给我们。
我们几个接过烟。哥几个很默契的,全都点着了。点着了以后,谁都沒有说话, 确实有点憋屈,要不是早晨师傅绕道,或许又是一顿。
不过还好,躲过去了。
旭哥抽完了烟,笑了笑,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双手插兜儿,抬头看天“哥几个,回班上课了,”
“走着,”
我们说说笑笑,在这上课时间,冲着班门口就溜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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