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便利贴已经让陆欢歌心里不舒服,不过,她还是有一定的自控能力,当她想忽视那张便利贴,拿出一瓶矿泉水之后。
见最上面的一盘用保鲜盒装着的水果沙拉马上要坏了,想拿出来扔掉,拿出来后,一张绿色的便利贴飘然在地。
顾青远也看见她的动作,手中的活一滞,准备弯腰去捡,为时已晚询。
陆欢歌捡起,念出上面一大段的字:“青远哥,还记得你从顾氏离开去北京工作的时候,我问你的话吗?我问你,要是两年后你我还是单身,你会不会娶我,你当时点点头,现在快要两年了,那个点头还算数吗?等你的回答,莳芮。”
陆欢歌不知道自己用什么心情念完这段话,他对莳芮点头,暂且不说现在两个人怎么样,当初娶她的时候,不是说从小到大只喜欢她一个人吗,为什么还愿意答应莳芮。
难道说,离婚后,叫莳芮来北京,对外默认,也是因为当初的约定。
“她真的问了?”
她问顾青远,他点头。
“那你,也点头答应了?霰”
她再次问顾青远,他同样再次点头。
陆欢歌宁愿莳芮是在恶作剧,是他没有收拾好残局,让她发现,事实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她将那张便利贴揉成一个小团,往地上一扔,保鲜盒也扔进了垃圾桶,继续问:“莳芮来北京,是你的决定?你想娶她?”
问出这两个问题,尤其是最后一个,让陆欢歌心惊肉跳,如果顾青远第三次在她的面前点头,该怎么继续这个月的协议,哪怕给她一年,十年,她的机会都不是一半对一半,而是输得彻底。
没等他的回答,陆欢歌说:“顾青远,这就是你给我的惩罚?你曾说在我面前总是输,恭喜你,这次你赢了,赢得很彻底。”
她解开围裙,徐妈留下来的围裙,丢在地上,转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彻底完了。”
身后顾青远喝住她,陆欢歌定住,再也走不动。
她不是怕顾青远的威胁,而是期望顾青远能说一些让她留下来之类的话,像徐嘉一的事情一样,解释一下,也好。
“是,就是我的决定,对外的报道我保持沉默,被写成默认,也是因为我想娶她。”
厨房很安静,能听见平底锅里刺啦油煎的声响。
他的爽快又实诚的回答,让她的心一凉:“既然这样,你还答应我一个月做什么呢,还是说,一个月之后,你决定和莳芮结婚?”
大胆的猜想,让她有不好的预感,要是这也能被她猜中,她就可以去天桥学学算命了。
他的沉默,让她无言以对,两人相视片刻,顾青远竟然让她生出一种错觉,他在为难。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为难的,是为难没有很快娶到莳芮,那好,她退出。
“祝你和她白头到老。”她踏出厨房,还没来得及走道客厅,就被快速跟上前的顾青远拉住。
她被他牵制着,走不了,而他还在说:“你给我站住。”
同样的话,他很少一次性说两遍,今天破例了。
他环住她:“陆欢歌,你以为你是谁,游戏由你开始,说结束就结束,不是很有信心的说等我么,怎么,就两张便利贴,一些字句就把你逼得没有理性了。就算都是事实,又怎么样,自始至终都只是你而已。”
她泪流不止,至始至终都是她,不,不是的,就像她一样。
两个人的生活至始至终,有的都不止有对方。
“你想说什么,你示意莳芮的不是真的吗,你要娶她不是真的吗,可是你又不告诉我,不管什么事情,你总是一个人装在心里,我总是被瞒在鼓里。这次,还要瞒着我,让我一个月之后对你死心塌地,眼睁睁地看着你和莳芮步入婚姻殿堂么。”
顾青远欲言又止,陆欢歌说的都是事实,他无力反驳,他将她的头往自己的怀里靠,泪水浸湿了他的白衬衫。
他轻抚着她的中长发,有些事情不是说想开始就可以随时结束,比如,交.易、协议……
不告诉她,是怕她难过,事实就是事实,改变不了的东西,要是他能够左右的事情,他会告诉她,现在都尘埃落定,他不想看见她的眼泪。
他曾对她说过,她的眼泪会骗人,但是比起骗人的作用,更让他无力的是,她的眼泪让人无比心软,他一心软便什么都不顾及,不计后果所造成的结局又该谁去承担?
“你信我吗?”他问。
他哪怕是骗她,否定她的说法,陆欢歌也不至于现在这种样子,信,怎么信,拿什么信啊。
她摇头,咯在顾青远的心坎上:“最初不信,变得信,又变得不信,我承认没有十分信你,可你有的时候即便是为我好,你不说我也不知道,所以总是让我在信与不信之间摇摆不定,现在,更加不知道了。青远,我们复婚好不好,
什么都不要,无论是广毅还是顾氏还是梁氏,我们都不要去管,离开这里。”
当初,他不是也说过,处理好广毅的事情,两个人就去法国,其他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只过两个人安安稳稳的生活。
“可我,不想逃避,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欢歌,我们要做的是面对。”顾青远直直地随意望着一处,和陆欢歌离开了,剩下的人,要怎么办,他需要顾全大局。
以前,只想着有她就够了,但是他真的可以丢下他的爸妈不管,全抛给顾季韧,或者抛下刘亚静、梁甫的心血,过自己的安定生活,答案只有一个,不能。
而她,又要走,不可能,他再也不会放手,是她自己回来招惹的,想全身而退,没那么简单。
娶莳芮,他是不是有难处,可以和她说啊,她就是怕他不说:“你娶她不是你自愿的,青远,告诉我,谁逼你的,不要再瞒着我,好不好,我被你瞒怕了。”
“你冷静一点,没有谁逼我,是我自己想的,你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知道多少,而是耐心的等我,陆欢歌,给我听着……”他双手擦去她脸上滑过的泪水,“信我,就够了。”
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什么都做不了,也帮不上任何的忙,男人该承担的事情就不该由女人去承担,就算以前瞒着她有不对的地方,可这一次,是真的由不得她了。
她止住了泪水,逐渐平复了心情,顾青远见她没事了,松开了她,刚放开,要对她说两句话。
陆欢歌抬手打住:“我想静一静,别说了。”
“挺晚了,吃完饭,今晚要不就住这里?”顾青远一时竟不知道找怎样的话题,随意诌了一个。
“嗯。”
顾青远听到她应下来,又不敢离开,站在原地,看她接下来准备做什么,没想到陆欢歌重新走进厨房,捡起地上的围裙,戴起来。
她心神不定,后面的带子绑了好几下,都没有处理好。
“我来帮你吧。”陆欢歌放弃自己挣扎在两根带子上,顾青远接过,绑了一个蝴蝶结。
她麻利地切菜,下锅,炒熟,出锅,过程里没有说一句话。
这一顿饭,吃得极其糟糕,顾青远连拿手的黑椒牛肉,都因为他刚刚追出去,半途中断了火,导致味道极差。
都是家常小菜,吃起来,索然无味,她的手艺,他尝过,绝不是现在的水平。
一个人的心情,会影响做任何事情的效率,现在的陆欢歌心情是怎样的,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陆欢歌讨厌洗碗,也许该说做菜每个女人都能接受,洗碗善后这事都不太讨女人喜欢,就算陆欢歌心情不好,也改不了这一情况。
留下他一个人刷碗盘,顾青远看着那抹无灵魂般的背影,走进了卧室。
她现在有点无助,顾青远要娶别人了,却和她在一起,是什么情况,顾青远的话,她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顾青远这么做,才是最残忍的那一个。
“喂,诺晓。”
“欢歌?”这么晚,陆欢歌打电话给她一定出了事,不然,不可能大晚上的来打扰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想回你那里住,可是我离不开他了。”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离不开顾青远。
她从小就提醒自己,千万别太过于依赖一个人,不然会让自己万劫不复,最终她还是忘记自己的提醒,败给了顾青远。
“你说明白一点,究竟怎么了,你离不开谁,顾青远?”
“他……他会娶莳芮,会娶别人,和我再也不可能有关系了。”
就要开门进来的顾青远,听见卧室里的声音,没有转动钥匙,轻轻靠着门,摸着一直没有完全退烧还有些烫的额头,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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