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杜金平笑了笑:“也没有什么,不过这种事情在县里很常见,老肖应该很清楚。”
肖锦辉点了点头道:“是有这种现象,如果清查一下,我估计县里面欠人民商场、五交家电商场的钱也有不少。”
包飞扬沉吟了一下,这种事情他没有办法管,但是又涉及到他风管的工商贸易口,他要推动工商贸易口的企业进行改革,这些问题又不能够不弄清楚。
杜金平又道:“县委那边打算购置几辆新车,下午我看到客运公司的罗杰去了苟主任那边。”
包飞扬早就猜到杜金平有话要说,没想到还是买车的事情:“你的意思是说,委办打算通过客运公司去买车?”
杜金平说道:“有这个可能吧,委办那辆面包车就是客运公司的,苟主任以前也提到过想通过客运公司,为县里再增加两辆车,不过当时被周书记和杨县长一起否决掉了。”
包飞扬点了点头,这应该还是他没有来望海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周知凯和焦梦德不和,苟亮学这个和焦梦德走得很近的委办主任提出来的方案周知凯自然不会认可,现在苟亮学为了巴结新来的县委书记,又将这个方案提了出来,很可能已经得到徐平的认可。
包飞扬本来不准备管买车的事情,但是苟亮学想从自己分管的这一块挖肉,他当然不会同意。
“我记得客运公司已经实行了改革。这两年的经营效益还可以?”包飞扬问道。
客运公司归交通局管,交通局原来并不在包飞扬的分管范围,但是这一次杨承东为了加强他的权威。硬是将交通和建设这大块工作划到他的名下,其他人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接下去县里要重点推动望海大桥、临海公路这两大工程,也只有包飞扬能够吃下来。
包飞扬原来也没有将精力放在这方面,只是在了解全县大体情况的时候看过客运公司的一些材料,杜金平也是下午听到这件事,临时起意向包飞扬提起这件事。对具体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客运公司从前年开始,将公司的班车承包租赁给个人。效益确实是比以前好一些。”
“客运公司原来要承担人员工资、车辆维护,每年都要亏损,实行承包以后,不但少了这两大项支出。还能收到承包费、租赁费,隔三差五还去路上收点钱,日子是比以前好多了,罗胖子身上的肥肉越来越多就是明证,不过要说客运公司有多少钱,我估计也没有多少,他们养的人也不少,还有以前买车的债务。”肖锦辉倒是知道一些情况。
靖城市的客运公司基本上是从这几年开始改革,将原来由公司经营的大巴、中巴车通过租赁、承包的方式交给个人经营。然后收取租赁费、承包费、折旧费等等,而承租人、承包人承担车辆的维护、油费,自负盈亏。改革以后,承包人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以前一天跑两趟,现在可以跑四趟;服务态度恶劣,现在随叫随停,大大方便了老百姓的同时。自身也取得了比较可观的经济效益。
这样的改革看起来是双赢,客运公司好像也扭亏为盈了。但是这种盈利是虚假的,因为客运公司在这个过程中丧失了运营能力,直至被市场淘汰,最后甚至连资产都折旧为零了。所以在各地客运公司改革以后,与客运市场繁荣相伴的就是混乱的秩序,比如随意涨价,尤其遇到春节的时候,票价可能超过平常的双倍不止。
国内很多领域改革的发展过程都可以归结为:放开、繁荣并混乱、规范,最终达成的就是规范和发达,结果还是好的,但如果能够避免混乱的阶段,或者说尽量避免混乱、减少混乱。
用包飞扬刚刚对肖锦辉的话来说,客运公司的改革也应该保证两条:一是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二是避免混乱,规范市场,让老百姓真正得到实惠。
包飞扬道:“老肖的意思是,客运公司应该没有钱买车?”
肖锦辉笑了笑:“具体的情况我不是太清楚,如果说他们真要买车的话也应该是可以的,毕竟他们每年的收入并不少,再不济也可以卖车,我记得好像鹿鸣县去年就拍卖过大客车。”
包飞扬皱了皱眉头,将营运的大客车拍卖掉,如果拍卖价格合理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卖,拍卖和租赁、承包的性质差不多,虽然车辆可以作为固定资产,但是这个资产拿在手里也是会折旧的,如果不能增值创造财富的话,倒不如卖出去。但如果卖掉经营性质的大巴,换回来领导乘坐的小车的话,那还不如不要卖。
肖锦辉说道:“包县长要是想了解客运公司的情况,我倒是认识一个人,是我老婆的表姐,是客运公司的老会计。”
肖锦辉表现得很积极,包飞扬刚刚让他思考一下县属企业得改革问题,客运公司也是县属企业,自然也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包飞扬点了点头道:“那你先想办法了解一下,随着望海县经济的发展,对外交通的加强,交通运输这一块还是大有可为的,当然,大有可为也并不意味着我们政府就一定要攥在手上,但至少我们要保证国有资产不能受到损失,要退出来,也要用最好的方式退出来。”
包飞扬有信心让望海县的县属资产在自己的手上全面增值,也有信心让这些县属企业一家一家都扭转经营状况。但是他终归是要离开望海县的,所以他还是希望按照正常的改革路线来推动望海县县属企业的改革。需要卖掉的那就卖掉,需要私有化的那就私有化,但是有些重点行业,政府不能够全部退出来,该规范的要规范,需要参与的也必须保留政府的影响力。
包飞扬又对陈立说道:“这项工作你跟进一下,配合老肖尽快弄清楚情况。”
陈立连忙挺起胸膛,有些激动地说道:“好的,我一定按照肖局长的安排,配合肖局长将这件事做好。”
陈立知道包飞扬这是要给他做事的机会,还有接触更多方面的机会,这是在培养他。
包飞扬发现他现在要做的事情非常多,望海县这么多县属企业,几乎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如果不将这些问题解决了,对望海县的发展势必会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如果解决好了,却能成为望海县发展的助力。毕竟县属企业也算是县里唯一拿得出手的工商业配套,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村里、乡里去做。县属企业的干部职工的学历、技能、工作经验也要比农村里的农民强,可以更快地融入现代工商业的运转体系当中。
所以包飞扬打算在推进苇纸一体化和临港产业园的同事,也开始着手对县属企业进行改革,这件事将会遇到的阻力,肯定会非常大,也只有手握苇纸一体化和临港产业园,包飞扬才有底气推动这项工作。
“你要对县属企业进行调整,我是支持的,不过要如何调整,从哪里切入,必须要有所选择,而且整个过程必须要有步骤地进行,先找到一家或者几家作为切入点和试点,看看效果,看看推进的过程当中会出现哪些问题,然后对方案进行调整,进一步成熟以后再向其他企业推广。”杨承东听了包飞扬的计划以后,略显谨慎地说道。
包飞扬点了点头:“县长这是老成之言,我的计划是从我分管的范围内,找几家和苇纸一体化、临港产业发展相关的企业,首先进行调整。”
“对于调整的方法,并不一定要限定范围,可以是承包,可以是扩大自主权,可以是引入外资进行合资,也可以引入其他社会资金,当然,也可以像筑城那样,卖给职工个人或者管理层,甚至可以转让给其他投资商。”包飞扬说道。
“我的想法是先期每一种方式都要选一家出来进行试点,然后从实施的过程中去发现问题。”
“这样做很好,到底哪一种方式好,大家可以相互比较,也可以相互竞争。”杨承东非常支持试点的说法,虽然他有时候比较大胆,但本质上还是偏向于保守的。毕竟现在筑城模式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筑城的陈卖光现在面对的压力也很大。
包飞扬笑了笑,说道:“县长,虽然是试点,不过咱们试的并不一定是哪个好,哪个不好,我是觉得吧,不管是哪一种模式,只要我们去做了,那就一定要成功,要是觉得失败的可能性比较大,那我们就要在事前进行充分的调研分析,一定要弄清楚哪种方式比较好才采用哪种方式,这个是不能试的,否则失败了县里有损失,老百姓的损失更大,每个单位都涉及到几十、上百、甚至几百职工,咱们必须慎重。”
杨承东刚开始还有些意外,等到他听明白包飞扬的意思,不由爽朗地笑道:“哈哈,我很高兴听到你说要慎重,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你过于冒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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