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真夫妻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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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

    赵秀云和童蕊的僵局, 一直到妇联干事李玉来上班才打破、

    她显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左看右看, 选择了滴水不漏, 把人都请进办公室坐。

    李玉是四年前来随军的,不到三十的年纪,比赵秀云大两岁, 剪着齐肩短发, 厚刘海,走路带风, 格外飒爽。还是高中毕业, 有两个上育红班的孩子, 住9号楼。赵秀云和她打过几次照面, 叫得出名字来。

    和把生人勿进挂在脸上的童蕊相比, 赵秀云更好接近。

    李玉先跟赵秀云搭话。

    “这一大早的, 怎么上这来了?”

    赵秀云虽然心里嘀咕,还是实话实话道:“张主任让我今天来报道。”

    “报道?”

    惊呼出声的是童蕊,她露出三分怀疑来。

    “怎么会让你来报道?”

    说得好像赵秀云不配来似的, 李玉悄摸摸摇摇头, 这位家属院的“高岭之花”果真是得罪人的一把好手, 难怪堂堂大学生, 只能在公社小学做代课老师。

    旁人听了都觉得刺耳, 更何况是赵秀云本人,她不动声色道:“张主任让我来的。”

    不管今天有没有变数, 这事得先咬死了, 一份工作多不容易找。

    童蕊到底没蠢到家, 神色几经变幻,沉沉说:“是李师长让我来报道的。”

    夫妻对垒, 还是没商量好?

    这就不是小喽啰该讨论的了。

    赵秀云耸耸肩:“挺巧,大家以后就是同事了。”

    李玉却没有这样乐观,招人的事她有耳闻,妇联就这么大点地方,根本用不着这么多小干事,两个人里十有八九只能留一个。

    要她说,留赵秀云肯定更好。童蕊不好相处是满家属院有名,招这么尊大佛在办公室,以后还怎么发展和谐的同事情谊。

    但她不是领导,说了不算,讲句场面话:“那以后都是同事了,欢迎欢迎啊。”

    其实都知道还定不下来呢。

    赵秀云气定神闲,慌慌张张只会让人看笑话,还能跟李玉最近都在忙什么。

    童蕊没有这样好的修养,她本来就是万事写在脸上的人,越想越不对,她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市区,因为跟领导不对付,才被迫辞职来随军。附近没有什么好的工作,只能先凑合着在公社当代课老师,别人还以为是好工作,其实她根本看不上。

    要知道,大学生毕业就是十八级,每个月工资五十六,代课老师才二十三,陈斌一直承诺要给她换份工作,加上李师长是她爸在世时的老战友,这回空缺出来,马上就通知她。还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怎么忽然跑出个赵秀云。

    论学历,她俯瞰众人,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性格是很难讨人喜欢,不然原来是市里的工作也不会干不下去。

    赵秀云就不能好好在家做饭带孩子吗?她不是干家务干得挺起劲的,跑这里凑什么热闹。

    童蕊心生怨怼,要是手里拿帕子都该绞碎了。

    看着也好不到哪里去,赵秀云观她神色,摸准七八分,越是跟李玉谈笑风生。

    不大会功夫,另一位干事陈蓉蓉也来了。

    陈蓉蓉也是军属,和她男人差的年纪大,去年结婚后才来随军的,现在肚子里怀着六个月的孩子,据说是三代单传,宝贝得很。

    她人生得好,有一双杏眼,嘴唇微微上翘,娘家条件不太好,家属院里传她的八卦凶,说是把张团长的拢得死死的。她的美是风情,有点不像良家妇女的调调,从不掩饰自己的娇气,跟人说话爱拉腔,跟蜜里头还掺蜜似的,甜得腻人。

    都不是生面孔,三个人凑在一块说话,只有童蕊坐在一边,几次试图张嘴,一点声都没发出来。

    赵秀云余光看见,心里奇怪,上班的点都过了,按张主任的性子不该迟到才对啊。

    但奇怪归奇怪,搭话一点不耽误。

    李玉和陈蓉蓉一直处得不错,几乎是互相看一眼就有默契,她们俩在妇联办公室也有一半表决权,说什么都得是赵秀云留下来。

    跟童蕊做同事,陈蓉蓉都怕自己被气早产。

    她跟童蕊有旧怨,是一回轮到她写板报,有错别字,童蕊当着人面故意指出,还说她德不配位。

    呸,读过书又怎么样,想配这个位还轮不上呢。

    总之,张主任还不来,办公室已经是风起云涌。

    等得久了,连赵秀云都有点按捺不住,办公室的门都快叫她盯出火了,张主任才姗姗来迟。

    张梅花一大早跟家里的那玩意,对,她现在就要管她男人叫那玩意。

    她跟那玩意吵了半天,也没想到让他“收回成命”的两全办法,结发三十来年,总不能让他真的说到做不到,丢这个脸吧。

    也是她没料到人家会自作主张,知道妇联缺人直接安排下来,现在才弄得这么尴尬。

    张梅花火气大得很,还得憋下来。平心而论,她对童蕊没什么偏见,还是看着长大的半个晚辈,但一个萝卜就一个坑,童蕊这根萝卜显然不适合栽在这里,硬挤可没好处。

    她叹口气,装作没有意外发生,坐在属于自己的桌子前说:“小赵,小童,来我这里盖章办手续。”

    这是都留下?

    李玉和陈蓉蓉对视一眼。

    咱还有两个正式工的位置吗?怎么没听说。

    赵秀云是觉得有些不对,不过能办手续就行,连童蕊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乖乖巧巧走到张主任办公桌前。

    填表格、领职工证。

    其中最重要的是职工证,月初发工资、节假日发福利,都得拿着它去财务室才行。

    职工证上盖红戳,赵秀云宝贝地放进口袋。

    童蕊那口松下来的气却是又提上来,声音僵硬问:“张主任,李师长和我说的是正式工。”

    别看正式和临时就差两个字,工资福利差一大截不说,临时工不给评级的,和代课老师一样都是月工资二十三。

    她可是大学生!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张梅花在心里大骂那玩意,给出解释来。

    “这次正式工只有一位,小赵是刚来随军的,她当时打的报告是随调。你是从公社小学转过来的,按规定是原级原调。”

    这种规定的执行本来是张弛有度,碰上今天这样的情况只有张。

    原级原调,这种话糊弄鬼去吧。

    童蕊费那么大功夫,还是临时工,她牙都快咬碎,到底是世交家的婶婶,知道什么脾气,只能忍下来。

    “好,我知道了。”

    不错啊,大进步。

    赵秀云还以为她是会闹开的人,看来其中确实有什么差错。不过没关系,搞定就行。

    新工作的第一天算得上是轻松,没什么活,妇联每个月只有几样事情是固定,出宣传板报、给家属们发福利和结算工资。

    糊纸盒这件事就是张主任为家属们争取的,登记、统计和检查都有一定的标准。

    这事赵秀云擅长,不管谁来领纸皮都热心凑上去。

    她愿意表现,李玉和陈蓉蓉也乐得撒手,外人看着就是她融入得很好,童蕊极其格格不入的样子。

    也不是说非得把谁比下去,今天要是只有赵秀云一个人来上班,她肯定收敛些,偏偏还有一个虎视眈眈颇有旧怨的童蕊,那就不好意思,一山不容二虎啦。

    赵秀云想着工资,那叫一个有劲。

    童蕊被激起胜负欲,几度想插入都无从下手,论学问,她是一等一的,为人处世就差很多,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赵秀云毫不在意,还有些示威的样子,一直到陈清韵来找妈妈才有所收敛。

    在孩子面前,谁都要装一下的。

    陈清韵本来是一直跟着妈妈上下班,今天是跟着王海军回来的,要不是二年级都去学农,禾儿看到这个能自己气死。

    也不晓得她哪里觉得王海军好,或者得不到的就是最好。

    王海军是个皮实孩子,黑不溜秋的,笑出口大白牙,小小年纪就有少年人的不羁,对陈清韵倒是体贴,还替她拿书包。

    童蕊跟他道谢。

    “谢谢你送清韵回来。”

    王海军对这位严肃的童老师望而生畏,挠着后脑勺匆匆跑了。

    妇联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到十二点,下午两点到六点,这时候很多人都带着孩子上班的,苗苗不够上育红班前,赵秀云都抱着她到广播室,公社小学还有带着弟弟妹妹上学的孩子。

    童蕊让女儿坐着做作业,大人对孩子都有天然的热情。

    哪怕是陈蓉蓉都不得不承认,她要是生这么个好看姑娘,死了也值。她摸着肚子开抽屉,找出零嘴来。

    “清韵吃糖。”

    陈清韵先看妈妈,见她点头才接,还甜甜地说“谢谢阿姨”。

    娇娇弱弱的小女孩,本来就叫人怜爱,陈蓉蓉摸着孩子的头发,说:“不客气,阿姨这里还有很多,想吃自己拿。

    她怀着孕,胃口好,家里两个挣工资的,还没孩子,填肚子的东西一抽屉都是。

    赵秀云都看见上次在华侨商店买的朱古力的盒子了,好家伙,一盒五块钱,人家有两盒呢。怪道家属们老冲着陈蓉蓉说酸话,说她是草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攀上张团长鸡犬升天啦。

    这要是只有她一个人挣工资,铁定是舍不得吃的。

    级别和工龄挂钩,别看几个干事里赵秀云最小,工龄说不准是最长的,谁叫她运气好,十四岁就有工作。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工作的可贵,这年头城市户口和乡下户口是道天堑,有工作和没工作又是一道高墙。

    越过这些,就已经强过世上的大多数人,每每思及此,她都很感激大姐赵秀丽。

    娘家人娘家人,想起来总叫人心烦。

    赵秀云又琢磨开,要不要写信回去说自己找到工作了呢,打来随军,她就没给家里寄过钱,只有大姐来过几封信骂。

    娘家妈不是不想要,是不敢。

    乡下彩礼要得高,都是留下来给儿子盖房子娶媳妇的,姑娘出门就是泼出去的水,要是再往娘家拿东西是要叫人戳脊梁骨的。当年方海给的彩礼,赵秀云可是一分钱都没看过,更别提扣下来的大件聘礼,知情的都说她卖了个好价钱。

    以前是离得近,扛不住纠缠,没法子才一直给。

    现在离得远,找不到人,又知道她连工作都卖,没挣钱捞不到好处,假情假意的嘘寒问暖都不来一句。

    赵秀云从前也不是为父母兄弟,是为大姐才花钱的。可钱花得多了,人心也会变硬。

    她当妈的人了,总得为孩子想,娘家的无底洞总不能日复一日填下去。就她两个弟弟,那是从不上工的人,年年都是倒欠工分,拿钱买粮。但凡人争点气,她都不会气成这样。

    是想起来就叫人生气,索性当做没有这门亲,提也不提,连带大姐都不想联络。

    说有什么用,下一封信指定还是要钱。

    赵秀云长舒口气,算了算了,还是不说的好。

    她把注意力移到眼前的事情上,盯着时间差不多下班。

    中午只有一个人,她懒得折腾。

    葱头炸香,加水,水开下面,再加一把小青菜和葱花,就是一碗热腾腾的面。

    天气热,她开着风扇吃,吃完拧毛巾擦身体,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

    客厅没有沙发,一张八仙桌占了大多数地方,她也去看过两人宽的太师椅,都放不下,孩子又爱跑来跑去,没得连走路的地方都不剩。

    还是要搬到三居室去住,说是再下个月会重新分房,西区的小高楼能住了,到时候六号楼不就空出来。


    这回方海要是再来孔融让梨那套,赵秀云真的会打他。

    上班对赵秀云来说不是难事,办公室里李玉和陈蓉蓉都是好相处的人,张主任不爱拿领导架子,就是童蕊也有些低眉顺眼地安分。

    好得不得了。

    赵秀云的天气天天晴朗,一直到方海野外训练回来,人是全虚全尾,但左手打着石膏。

    伤筋动骨一百天啊,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方海就知道要挨骂,拿出战友们传授的秘籍,抢先一步说:“媳妇,疼。”

    铁打的身子骨,还知道疼字怎么写?

    赵秀云看不出他是装可怜,一颗心立马拧起来,又气又心疼道:“疼,当然疼了,怎么不疼死你。人家都好好的,怎么就你受伤!”

    说是这么说,马上出门找人换大骨棒子,吃什么补什么,连夜熬起来。

    禾儿和苗苗知道爸爸受伤,也不讨着要抱。

    禾儿还左打量右打量问:“爸爸要怎么穿衣服?”

    还有一只手好好的,吃饭没问题,可是衣服要怎么穿进去?禾儿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小孩子,一天到晚净是些叫人招架不住的问题。

    方海也没法示范给她看,这还确实有难度,好在领导给他放几天假好好养养,不那么勤换也可以。

    不方便是肯定不方便的,换件裤子支着手都不好动。

    赵秀云看不下去,快速给他拉好,这都叫什么事啊。

    方海盯着她的后脑勺出神,想想说:“你有两个发旋。”

    老家人说一旋精,二旋愣,她肯定是不愣的,还精明得很。

    赵秀云下意识伸手去摸。

    “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后脑勺她看不到,又总是扎着马尾巴,自己都不太清楚。

    方海也是第一次注意到,轻轻“嗯”一声。

    他这回回家实在是有点奇怪,赵秀云起疑心,问:“真的只有手受伤,没有别的地方了?”

    “没有,你不都看过了。”

    一回来就扒拉衣服,有什么伤都是瞒不过去的,都是些不严重的小擦伤。

    赵秀云半信半疑。

    “万一是内伤呢?”

    可见这人没有基本的医学常识,方海叹口气道:“要是内伤,今天就该出殡了。”

    赵秀云到底是老家人,有些习惯做孩子是时候不信,做了妈后还是忌讳,立刻瞪眼道:“呸呸呸,大晚上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要不是还受着伤,今天就要叫他好看。

    方海:“你还叫我说话要注意,自己呢。”

    这可是封建迷信,属于四、旧了啊。

    赵秀云有理有据。

    “我是说在外面,现在就咱们俩,有什么不能说的。”

    方海又说不过,哑口无言。

    一打岔,赵秀云就把刚刚的事给忘了,把自己的枕头拿到外面,她一直睡里面,一面是墙,一面是方海,今天要是还这么睡的话,板上钉钉压到他受伤的手。

    方海看她动作就知道,没出言反对,这样她还能睡得安心些,本来就夜里老是要起几回看孩子的人,再添个他还得了,班都不用上。

    赵秀云把床收拾好,催他赶紧睡,反正多吃多睡好得快,都是这么说的。

    方海小心翼翼躺下,熄灯后动也不动,明明很困,却一直想着受伤时候的场景。

    当时是陈斌走路踩空,差点摔下山,他手比脑袋快就扑过去拉,百来斤的大男人,骨头当场就没撑住,两个人都负伤。

    事后想想,真是叫人后怕。山可不矮,要是他没拉住会怎么样?

    以前一个人在外面,比这险的事情不是没有,放心不下家里归放不下,没有现在这样叫人牵肠挂肚。

    孩子有妈妈在,怎么样都不会吃亏的。

    媳妇没了男人会怎么样?会再嫁吗?

    她长得那样好,大街上总有人偷偷打量,又有学问,嫁个什么样的嫁不到。以后就给别人做饭,管别人的钱去了。

    方海不敢往深想,好端端的那只手非要拽到什么才肯罢休。

    赵秀云睡眠浅,是生孩子后落下的毛病,一夜要醒好几回,一点动静就睁眼。

    半梦半醒的时候,她忍不住骂:“方海你是不是有病,手都这样了还要折腾。”

    方海被误解也不喊冤,顺势说:“抱一下,抱一下我就不折腾。”

    奇了怪了,他手都这样了难道还能折腾吗?

    赵秀云才不顺他的心,“哼”一声不动。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方海是一条胳膊不能动,又不是全身瘫痪,被子里拽她的手往自己这边来。

    赵秀云怕挣扎间碰到他的伤,只能大骂:“臭流氓。”

    隔墙有耳,声音还压得很低,气息吐在方海耳边。

    如听仙乐耳暂明啊。

    方海最近也能咬文嚼字几句,松开手低声笑。

    有病吧这人。

    赵秀云翻个没人看见的白眼。

    方海还在笑,笑完说:“你别想改嫁啊。”

    赵秀云一头雾水,从床上弹起来,把灯打开,说:“你跟我说实话,真的没有哪里受伤?”

    方海只差对天发誓,又没法轻易吐露自己的脆弱,到最后赵秀云只是勉强相信,但撂狠话道:“明天我跟你去复查,听医生怎么说。”

    “你刚上班才多久就请假?”

    赵秀云当然也不愿意,但天大地大,都没有他的身体大,没好气道:“你要是小心一点,不就没有这事了。”

    方海陪小心道:“我下次一定不会再犯。”

    甭管做不做得到,先说点好听话再说。

    话说得再好听也没用,赵秀云知道他下次还会犯,当兵就是这样,风险大着呢,躲不开的。

    她把灯又关掉:“行了,快点睡。”

    方海跟着打哈欠:“你离我近点啊。”

    怎么就这么能赖呢,赵秀云想不通,懒得跟他说话,还是靠过去。

    方海闻着熟悉的味道,渐渐放松下来,只要他一天不死,那就还是他媳妇,谁也别想惦记。

    如他所料,赵秀云本来就浅的睡眠,这一夜更是没睡好,早起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禾儿还是吃过饭去学农,苗苗跟着妈妈去育红班。赵秀云把小的送到门口,才去的办公室。

    八点上班,和孩子上学的时间差不多。

    张梅花今天来得早,跟她打招呼:“小赵早啊。”

    赵秀云有些讪讪,不好意思搓着手问:“张主任,我今天能不能请个假?”

    家属院就那么点大,张梅花又是师长媳妇,什么事情不知道,都不用她解释就拍板说:“那有什么问题,不止今天,我给你放三天,好好照顾小方,伤筋动骨可不是小事啊。“

    “不用不用,一天就行,我陪他去医院看看才放心。”

    “三天,我说三天就三天。”

    这放假还有强买强卖的。

    赵秀云得了意外之喜,立刻回家压着方海上医院。

    又不是复查的日子,方海拿她没办法只得去。

    营地就有军医,也管家属院,看这种跌打损伤最拿手,术业有专攻啊。

    主治大夫姓周,五十来岁年纪,头发半白,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和方海说话的时候很是熟稔,动动他的胳膊说:“不错,少动它,半个月就能拆石膏了。”

    赵秀云攒了好些问题要问,一口气说出来。

    “周大夫,你看他这个是该吃点什么补补?会不会有后遗症啊,或者伤到内脏之类的?”

    合着方海的话她根本没听进去,只信最专业的。

    要换别的医生听了只觉得荒唐,不过周大夫从医多年,什么没见识过,面色如常道:“他这伤没什么大碍的,多吃点水果蔬菜,有条件的话鱼虾也可以。”

    “骨头汤行吗?”

    “行。”

    反正都来一趟了,赵秀云索性问个清楚,还拿本子记。

    周大夫倾囊相授,末了说一句:“方海,你娶了个好媳妇啊。”

    方海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什么改嫁不改嫁的了,一颗心满满当当,脸上全是理所当然的显摆。

    赵秀云问够了,心满意足合上本子,给周大夫道谢:“改天有空,您上家里吃饭啊。”

    “行,有空一定去。”

    客气话是一定要说的。

    赵秀云看时间差不多,就要回去。

    外头陈斌等着看大夫老半天,也吊着只手,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等,见人出来说:“你也疼啊?”

    方海不疼,摇摇头:“没事,你进去吧。”

    陈斌不放心,到底是他连累人,很是愧疚不安问:“真没事啊?”

    “没事,没事,你进去吧。”

    他是没事,赵秀云有事。

    怎么受伤的她没打听,凡是部队的事她都谨记“不要多问”四个字,也没顾上问,这会左右瞧着不对劲,一伤伤两个,陈斌不是听说是什么特战部队出来的吗?不应该啊。

    目光灼灼盯着方海,他狼狈避开。

    “回去吧,我有点饿了。”

    才吃早饭没多久就说饿,猪投胎都没这么快,必有猫腻。

    赵秀云冷哼,心想回家你就知道了。

    可怜方海还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呢,一进家门差点没给全套十大酷刑,只能招认。赵秀云听完一肚子火,但也知道怨不得他,气得直跺脚。

    “我告诉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立刻带着孩子改嫁!”

    方海还能说什么,只能任人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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